十枚水晶币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厄尔达的手心。
长歌还友好的嘱咐了一声:
“你可收好了。”
当然得收好了,厄尔达一天的活,也没有眼前这傻大个送得多。
“这件东西怎么卖?”看着厄尔达将金钱收好之后,长歌随手摆弄着摊位上立着的小纸牌。
纸牌上威风的书写着四个大字:“假一赔百。”
厄尔达为了彰显自己假货的权威性,别人是假一赔十,他倒好:假一赔百。
从长歌指向纸牌那一瞬间,厄尔达不对感越来越明显了。但又说出,来自哪里。水晶币是实打实的落在他的口袋。但为啥会有这种不祥感呢?
而且驱之不散。
好像那钱币只是串个门罢了
原本还打算忽悠一番的他拽紧口袋说到:“那东西不卖!”
“怎么就不卖了?看着像古董,哪个时代的?书法廷飘逸的。”
飘逸二字说得厄尔达有点乐,还从没人赞过他字体,一时又忘了原先的不祥感,满脸微笑的说到:“不才,小的草写几笔,信誉所在。”
“还草写,都写成草了,不过信誉好啊,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假一赔百哦,掌柜的,你倒是对自己的产品挺有信心的。别人买得也挺放心的。”
厄尔达尴尬的一笑,不做回答。
其实他摊位上所有东西都是废铜烂铁,做旧作假出来的。立了个牌子不过是想多做几笔生意而已。一次性买卖干完就滚。
假一赔千都没有人能找到他。
但长歌不一样,看到厄尔达不做声,他倒是很积极的问到。
“那个掌柜的,问你个事哈…”长歌把玩着手里的十字架狭隘的说到:“这玩意即能许愿又是黄金够稀奇的。要是我对着它许愿,把这个十字架的材料变成黄金,会怎样?”
“它本来就是黄金,你不是为难它么?”厄尔达还想挣扎,对方奇葩的祈愿想法,让其打心里直冒冷汗。仿佛劫难将至。
“假如它不是的话。”
……
“不做声?”
“那我来告诉你吧,假如这玩意不是黄金,我许愿之后它变成了黄金,那还好说,既无法证明神性,也无法证明材料问题。但假如许愿之后它没有变成黄金,就得考究一下了。是不是说它不灵了?而且原本的质材也不是黄金。”长歌敲击着假一赔百的纸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
“我开始祈福许愿了哦?”
“哥……”厄尔达终于出声了。拍的一下子抓住了长歌的手。
“别这样,我不信奉光明神,这祈福咒语是什么呢?嘛哩嘛哩哄,魔法魔法…变……变变…”
“爷,别这样。”
长歌才不理会他。
“来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啪嗒一声,长歌稍微一用力,就把十字架给掰成两段。断头处露出了铁器特有的光泽。
这哪里是黄金啊,用铁都是用最废那种。断扎口还渗有各种石头杂质。
“咦,不对啊。这不是黄金。那你说它祈愿百试百灵,质材金贵,不屁话么?卖假货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厄尔达像跳进一个坑,还满是粪水的,别人也没强逼,他却拦都拦不住硬是要往下跳。
灌满肚皮之后,才发现那并不是理想中的甜酒池。
“还是这实在。有信誉保底。”长歌再次敲击着假一赔百的纸牌。
“既然卖了假货,咱清下帐吧!一千金币的一百倍是多少,我算数不太好,闺女你帮我算一下。”
“十万。”小喇叭指头再也不数了,直接就给出了答案,一改之前六十减四十等于两百的傻愣。
小萝莉呆呆的看着这两人的表演。
绝活,绝活啊。
一个充傻卖愣。一个装疯呆萌。组合起来,愣是把一个银币的产品抬成上千,然后转眼十万。还是别人情愿上的钩。
一个银币就算假一赔百也赔不了多少。但两个活宝无害的神情下,愣是演变成绝活。
他俩的组合,呆,傻,萌,多具欺诈性,萝莉有种感觉这两货要是行起骗来,这江湖再无敌手。
“假一赔百,给钱噻。”长歌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骑士枪压在小摊上。枪尖上的锋芒闪耀。
都不需要威慑。
其实厄尔达早已屁滚尿流。
十字架的断口很新鲜,再废的铁它也是铁。能两根手指掰断它,这力量早让厄尔达心惊胆战了。
长歌的骑士枪再一摆,厄尔达用颤抖的双手将还没有捂热的水晶币尽数掏出,全部塞回长歌手里。
真就串个门。
“看到没有,这就是做生意。咱们的买卖已经做成了一笔。”长歌抛了抛炫彩夺目的水晶币看着萝莉说到。
接着再面对上厄尔达的时又换了一副罪恶的面孔。
“还有呢?”
哭哭泣泣的厄尔达,今日全部所得,流回了长歌口袋,长歌仍不死心的说到:“还有呢?”
“没了。”
“还…有…呢?”长歌再次疯狂的敲击着纸牌说到。
假一赔百来着。厄尔达今天的收获也才区区上百个金币,哪里能满足长歌胃口。
“真没了。”
“写欠条…以后慢慢还。”
欠条?以后慢慢还?
厄尔达似乎寻到生机。
谁认识谁啊。又不是天天感恩节,过了今日厄尔达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回到林楠城那就是他的天地。
还啥还?
于是哪怕是十万的巨款,厄尔达也潇洒的签下名字。
长歌将欠条收好,大手一挥:“滚蛋,把摊扯了。绝三郎啊绝三郎,想不到你好赌一绝,好有夫之妇一绝,造假也是一绝。”
熟人?
名号都知道了?
厄尔达惊呆的看着长歌口袋。那里有一张他以为拍拍屁股就了事的欠条。这下子赖不掉了。
“还呆着干嘛,继续买假货骗人么?不赶紧撤摊。”长歌说。
“您是…”厄尔达小心翼翼的问到。
“赶紧的。劳资要卖东西。刚好找不到摊位,你就送上门了。”长歌一把扯下面纱。大背头瞬间印入厄尔达的眼帘。
“平头哥?”
“叫谁呢?”长歌终于放开了声音,不再压抑自己的音色。现在已经不用伪装了。
但平头哥的称呼可不友好。
这个世界有一种野兽,叫傻獾,平时傻愣傻愣的,但力气非凡,而且出了名的憨,能有勇气直怼比自己体型大上无数倍的狮子猛虎。
于是按照样子和行为落了个称呼:平头哥。
平是平头的平,头是头铁的头。哥是呵呵组成的哥……
都不用找叫谁了理论了,长歌的短发,世间少有。之前也头铁的给人充傻装愣摆过无数道。
“谁她娘安的?”
“斯卡摩…”厄尔达为求自保,用着吃奶的力气来甩锅。
“死……”铁质的冒牌货,十字架给长歌捏成馒头。
“都是玩笑,哥,别在意。”出卖了老表的厄尔达,看着卷成一团铁饼,为斯卡摩挣最后一口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