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河边夏侯宇看着手上的书信,书信是于玉菡寄过来的,上面除了平时的一些小事外还特地说了两件事。
其中一件是蔡邕在夏侯宇走后被安排到甄城暂住。而她也跟蔡大家的女儿蔡昭姬交上了朋友。她还一直在信里夸赞蔡昭姬不亏是书香门第,夏侯宇前些日子递过来让他寻找的书籍,其中很多这蔡昭姬都有所了解。
而知道夏侯宇在寻找这些书籍后,这蔡昭姬将其中很多就背诵给了于玉菡,于玉菡将其写下,从而充实了大半个屋子的新书库存。
而且通过这此记录,两个女生合计了一番后,准备共同将其中乐府的所有诗篇都再次整理一遍。因为她们发现夏侯宇这边存有的(其中有一部分是夏侯宇根据后世留存的乐府诗在查阅没有年代或者时代问题后抄录上去的)这些乐府诗和蔡昭姬所熟记的乐府诗有一部分冲突。
还有一部分夏侯宇这有但是蔡昭姬却从来没看过,而蔡昭姬有却没在夏侯宇这有收藏。
找到事情做的两女这段时间感情逐渐升温,只差三拜九叩结成姐妹。而蔡邕知道女儿在做的事后点了点头,也决意在这甄城多留上一段时间。
要说这蔡邕一生跌宕起伏,自己的后人也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蔡琰在嫁给河东卫仲道后却遭遇了丈夫早逝的悲惨故事。
由于没有留下血脉,她被卫家送回了蔡邕身边。自从被夫家送回来后,蔡琰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对此蔡邕是看着眼中疼在心里。
这一次在得以逃离长安的时候,他思考再三,最后还是带上了自己的这个女儿。毕竟虽然长安还有亲人,但是以长安那纷乱的局势,等自己一走,滞留在长安的蔡琰必然会出问题。
而到了陈留,在见过了那夏侯宇后,他是第一次看自己女儿露出曾经那文静恬雅的模样。在得知夏侯宇以有婚配后,他还为此叹息了一段时间。
这次来甄城也是自己女儿哀求之后才做的决定。要知道他本意是见过了夏侯宇后,就直接转道北海,去孔融那里避难。
没想到蔡琰会在甄城跟那夏侯宇的妻子越走越近,看到眼中神色越来越亮的女儿,他几次都想干脆带着她离去,等时间久了,她忘了这人后,自然就不会有来往。
但是他心软了,好不容易在那卫仲道死后自己爱女难得露出笑容,他无法狠下心来。所以在得知了两女在做的事后,他并没有阻止蔡琰将自己所知的藏书背诵给别人,并且还在一起准备校检乐府诗的事情。
当然这蔡邕这边的纠结与心理状态夏侯宇是不知道的,只是在知道了于玉菡与蔡昭姬的关系后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不太好面对。
而于玉菡送来的第二个消息则引起了他的兴趣,她的那两个兄弟不知怎么的被那豫州太守郭贡看重,纷纷从那谯县的一名普通小将升到太守的麾下成为两名校尉。
对于郭贡夏侯宇回忆一番后,这个人在史书上出现的次数极少,而最出名的一次则是在曹操讨伐徐州的适合,陈宫伙同张邈引吕布入兖州,然后郭贡带军前来摘桃子,却被荀彧以一己之力说服,引军退去。
既然自己这两位内兄在那郭贡手下当了官,那么自己就有了操作的余地。虽然历史上甄城有惊无险,但是既然自己这只小蝴蝶都来了,这蔡邕因为自己而活了下来蔡昭姬看来也不会被掳去匈奴十二年,那么万一把甄城这边也吹了一把呢。
不愿意在此事情上打赌的夏侯宇还是觉得可以稳上一手。
他吩咐于玉菡可以跟她那两兄弟多往来交流,如果需要钱财尽管拿去用。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有于玉菡的两个哥哥的关系在,甄城这边即使出事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有他在,他有信心陈宫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归咎于曹操,如果不是他在徐州那杀戮过剩,倒置一路上“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也不会引得陈宫乃至兖州大部分官员的不满。这么看来,陈宫会反派,跟曹操的作为无不关系。
不过从陈宫能在反叛的时候几乎拉拢完几乎全部的兖州官员来看,此人也不是易于之辈。至少如果是诚心帮助曹操的话,也不会吧兖州的关系结的这么紧密。
夏侯宇心里猜测,那曹操即使把吕布陈宫抓了,也“不忍”杀陈宫,即使杀了他也对他妻儿很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到了兖州官员的团结。
因为徐州的事情,曹魏的统治在这山东和其周边上一直不太稳定,如果兖州在不听指挥,那么曹操将无地可守,无人可用。
想留陈宫是为了向兖州官员证明自己不会为此再向大家追责,毕竟罪孽最大的陈宫我都能放过更何况其他人。
在陈宫一心求死后,他只能退一步,保护好陈宫家人,这样也能间接跟这些官员说明,自己在以后对前面所有的事既往不咎的隐喻。
只是陈宫能在这个节点上反曹,夏侯宇觉得他还是有脑子的人。至少这个阶段,哪怕是荀彧都没有看透老曹那蠢蠢欲动的野心。
正是因为这点,夏侯宇觉得不能留他,毕竟荀彧在曹操灭了袁绍后,就跟他貌合神离了,如果在把陈宫留到那个时候。以两人的能力和名气,未必不能在曹魏掀起更大的叛乱。
所以为了曹操的家底和自己的安全,夏侯宇收回了自己的獠牙,用冷漠的目光望向那濮阳之地。
对于徐州,他还是会想办法尽量保住,不然曹操做过多的杀孽。但是陈宫,他得想法逼他反叛,然后果断出手将其剿灭。
只要将危险扼杀在源头,那么预料的危险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危险。为了自己的安危,陈宫在他眼中已经是必不可留的人物之一。
收回于玉菡给他递来的书信,夏侯宇望向南方,眼中杀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