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曦站起身来,眼神坚定。
“若是师傅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叶昶深知丹曦的性子,她既这样说,必是要这样做的,不由急切道:“你非要自寻死路不可吗?”
“是不是死路,不走如何知道?”
叶昶推了把陵游:“劝劝你师姐。”
陵游惊了下,支支吾吾道:“师姐……爹也是为你好……”
丹曦看着他,他的声音便渐渐弱了下去,直至闭嘴不言。
他一向是怕他师姐的,何况在此等大事上。
他对当年事情的真相也十分好奇,并且内心深处是赞同师姐的做法的,只是他也怕他爹,便两头都不敢说话了。
丹曦道:“师傅,昨日来医馆的病人你知道是谁么?”
“谁?”
“是江大将军的二公子江廷,齐老元帅的孙子齐言,以及平襄侯府的两位小姐。”
“什么?!”叶昶大惊,“他们怎会到这里来?”
“是啊,以他们的身份如何都不会寻到这里来的,所以这是天意。”丹曦缓声道,“是上天不愿见我爹蒙受不白之冤,特意给我了这样的机会。”
“你……”叶昶又惊又怕,“丹曦,你想做什么?”
丹曦道:“您不是说当年是因为我爹的一个方子出了差错吗?那张方子我写下,日夜带在身上,看了何止千万遍,无论如何都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方子,根本不可能出什么差错,您虽然不告诉我当年这张方子是给谁用的,又出了什么样的后果,但我早晚会知道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到叶昶手上:“我知师傅与我一样对此药方熟悉不已,想必对此物很熟悉。”
“这、这是……”叶昶脸色一变。
是丹曦父亲丹元当年研制的一张香囊方子,效果是安神助眠。
他当然十分清楚,甚至倒背如流。
因为这张方子再普通不过,普通到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致人死地。
叶昶看着手中的香囊,那熟悉的香味钻进鼻子,仿佛噩梦缠绕心头。
多少个夜晚,他都在这样的味道中失眠,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丹元遇难,每每想起,都伤心不已。
“你配这……做什么?”他无力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疲倦。
“我将此香囊赠予了侯府两位小姐。”
丹曦眸色深沉,“我要让许多人都替父亲证明,这张方子并没有问题。”
叶昶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
“方子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呐,你年纪轻,哪里知道人心的可怕?”
丹曦闭了会眼,再睁开时,眼神更加坚定了。
“师傅,我希望您将当年的事告诉我,我会自己作选择,无论何种结果,也由我自己承担。”
陵游小声道:“师姐,你还有我呢。”
丹曦笑了下,摇了摇头。
叶昶喟叹一声:“也罢,你的性子真是随了丹兄,我半点也劝不动了……此事说来话长,我且问你,对于当今朝政,你知晓多少?”
丹曦答道:“所知不多,只隐约听闻皇上偏宠赵贵妃,疏于政事,引得众臣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