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重病缺钱,托人介绍的一个来钱快的路子。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你好。”
“是我,兰姐。姑娘,五年前,我帮你介绍了一个客户,借腹,还记得我吗?”
当年,程婳怀胎十月才生下孩子,很难忘记。
“有事吗?”
“是这样的,当初那个客户最近老是打电话来,向我打听你的下落,你方不方便和他直接联系?”
“不方便。”程婳的脸沉了沉。
那些往事,实在不美妙,她不想记起。
“当初说好了,结完钱大家就两清,没错吧?”
如若不是因为母亲的病,她也绝不会做这件事,可做了这件事,母亲也还是离世了。
“对,只是那边老打电话来问。听说是孩子长大了,想要见妈,我也很为难……”
没等兰姐说完,程婳脸上闪过一抹躁意,打断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告诉对方,孩子的妈死了。当初本就是缺钱,后来钱不够,迫于生计,自杀了。”
“这……好,我想想别的办法。”
程婳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才恢复平静。
母亲重病,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
每当回忆起,她的胸口都有一种窒息的憋闷感。
而霍煜是她唯一的光焰,她拿着母亲的信物找到霍国良,嫁入霍家,做了三年的霍太太。
这三年犹如地狱,生理心理上的痛数不胜数。
好在,都过去了。
现在霍国良去世,她也该彻底放下过去了。
程婳准备趁着今天,直接将财产分割事宜整理出来,递给霍煜,然后走人,改天让律师去霍煜的公司直接谈。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议论着。
“怎么会这样,这才多大点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乱子?”
“哎,谁知道啊!听说是霍老爷的房间被人撬开了,电脑里的文件全被人盗了。霍大少刚急得不行,让人调监控去了!”
“霍老爷子还没下葬,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趁着这个节骨眼去偷东西。”
程婳起身合上电脑,装进包里,准备也去看看情况。
刚走进客厅,迎面霍煜横眉冷冷瞪着她,大步逼近了过来。
“啪!”
霍煜直接将平板拍在了程婳身上,咬着牙,眼里怒火涌动。
“三年不见,你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使出来了。你今天要是交待不清楚,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程婳被砸得摔在地上,她忍着疼站起身,低眸扫了一眼,从容地打开视频,观看。
围上来的宾客也垫起了脚,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视频放完,议论声就快将程婳淹没了。
程婳沉着脸,又看了一遍。
视频里的人是她,视频里的地方也是在霍老爷子的房间里。
但她今天没有去过霍老爷子的房间。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人为合成的。
“凭这个,你准备栽赃我什么?”程婳目光掠过霍煜,神色平静自若。
“栽赃?”
霍煜气笑了,要不是现在人多,他捏紧的手,恨不得直接掐住程婳的脖子。
他毫不客气地逼问:“我没工夫听你在这狡辩!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盗文件是什么目的?”
“什么文件?”程婳扬了扬眉梢。
她想要这世上的任何文件,只需要一个域名而已,用得着亲自去房间里下载?
霍煜只当程婳在装蒜,厉声警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不仅忍耐有限度,办事的能力也很有限。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光凭你两声吓唬,我就要背黑锅?不存在的。”
没等她说完,霍煜忍无可忍,大掌扼住了她的下巴,手捏得发颤。
“你要是找死,我成全你!”
在场的各位看着程婳,也不怀好意地指指点点起来。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葬礼上偷文件,也真是够没品的。
现在明明证据都在,这女人却绝口不认,更加是小偷加无赖,丢人!
程婳的下巴被捏得发颤,她眸光一冷,脸上迸射出丝丝阴寒,咬着牙,发狠地剜向面前的霍煜,“撒手!”
霍煜被这一记目光惊住了。
三年前,程婳受尽欺辱,都不过是忍耐。
跟前这个女人脸上的“煞气”,还有灼灼逼人的目光,竟是带着浓浓的震慑力。
她冷笑着,甩开下巴,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地打开了电脑,飞快地打着代码,清冷地说着:
“电脑上的文件只要是被下载过,就会有痕迹。刚才视频里,我已经看到了文档名,找到真凶不难。”
说到这,程婳顿了顿,冷眸盯向霍煜,“但我要霍少为刚才的行为,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