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隐瞒事实
侯立国第一次和张子剑出现政见矛盾,两人的意见很大。虽然和利益无关,但真要牵扯起来还是之间的利益,事情已经出了,上面肯定要处理一部分人,关键是这个保人的策略。
侯立国头疼在,张子剑要实事求事,可也要看时候,大过年的非要搞得群众恐慌吗?在一个就是这个责任谁来背负,随便找个人肯定不乐意,在说,张子剑那个位置能随便动的?开区没进入正轨之前绝对不能乱动,不然开区可就乱套了。
捂盖子也是为了保护某些人,上头也不远出现大数字,那个数字在高层眼里还是个数字,可触及到底线,就是触及到那些人的敏感线。如果张子剑真的较真,那侯立国相当的被动。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自相情愿的。
坐在办公室,梁洛胜给他准备了一点早餐,张子剑也没心情吃下去。桌子上的电话,铃铃的响,梁洛胜拿起来,说了几句,交给张子剑。
“喂!”张子剑拿着话筒说道。情绪不高,声音低沉。
“张主任,我林龙。今天就走了,能见你一面。”林龙对着电话说道。
“好,来我办公室吧,今天事情很多,不能外出。”张子剑说完扣上电话。张子剑则点上烟,在考虑早上和侯立国之间的冲突。侯立国想捂盖子的想法,张子剑也能明白,为了大家好,可他也有他的想法,只有深痛的教训才能给大家上一课,才能让人明白生命的可贵。上下都满意了,也有人出来背负该背负的责任,可问题的根本呢?
那些为了利益的人明年还会不会再来一出,只有不断的提醒,才能让人时刻注意安全。有些事情是打击不了的,那就从根子上慢慢的去讲解,用例子做宣传,才能让人后怕。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林龙自己过来,胳膊下夹着个小黑包,一脸的笑容,出现在张子剑的面前。
“坐。”张子剑用手一指沙说道。
“不了,说几句话就走。”林龙说着把小黑包放在张子剑的眼前。
张子剑眼神看着他,等待他的后话:“这里面是十万块钱的现金,不是给你的。”林龙脸色的笑着开了一句玩笑,脸上笑的很灿烂,接着说道:“还要麻烦你帮他尽快的找个房子买下来,剩下的就是办理户口的钱。”
张子剑说道:“直接给高娜就成,干嘛要给我 啊!万一让别人看见,我就有受贿的嫌疑,这个你给高娜,我不过手,房子,我会找人帮着找,需要个时间,至于身份,怕近期不好办。年后吧!”
听张子剑这么一说,林龙嘿嘿的笑了笑。他点点头的说道:“是不是昨晚上的爆炸?”眼神中想迫切的知道答案。
“一家私人性质的鞭炮厂爆炸。死伤很多人,这个年很 不好过啊!”张子剑一声叹息的说道。
林龙想了想说道:“也是。看来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了。这次见面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说着话,脸色有一变。
“要是没事,早点赶路。”张子剑有点不耐烦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还没事的凑近乎。
看出张子剑不耐烦他,林龙也轻声的一笑。说道:“那好,我就不打扰张主任的工作了,要是我林龙还能活着,这条命是你的。”
“别说你的明不明,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什么时候见到,什么时候给孩子办户籍。”张子剑说完冲着他挥挥手。
“好,回去之后,我就整理一下,出了正月,您就能见到。”林龙说完,对着张子剑半鞠躬后转身离去。
此时张子剑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张子剑一接听是侯立国的秘书刘洋:“张主任,侯***让您九点之前赶过来开会。”
“知道了。”张子剑放下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城区派出所的所长彭辉走进来。
“彭所过来了,刚接到通知,去县里开会。”张子剑先是看了一下手表,没时间听彭辉汇报,直接婉转的告诉他没时间。
“那我等张主任回来在汇报。”彭辉说完给张子剑让出门。张子剑走到他身边说道:“陪我下去,还能说会话。”张子剑边走边说道。
“张茂新哪里问出点什么了没有。”张子剑说道。
“吓傻了,鼻子邋遢的光哭,我们一边安抚一边策略性的询问。”彭辉说道。接着又说道:“家属那边,闹的比较凶,要严惩张茂新,于新刚和县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安抚着,现在认尸比较困难,只能通过市局技术部门来辨认,还有八具尸体更加困难,所以我们打算整体清理出来。统一安葬。”
“等我从县里回来再说吧!”走到车前,张子剑再次叹口气的说。
打开后车门,听到有人喊道:“张主任,张主任。”
张子剑一看,是刘保全。等刘宝全跑到他跟前听他说道:“张主任,去县里开会啊!”
“是啊!”
“我也是刚接到通知 ,也让我过去。”刘宝全喘着气说道。
“上来吧!”张子剑等到刘宝全上来后,对着王勇说道:“开车。”
张子剑看了看刘宝全说道:“保全啊!对这件事怎么看。”
刘宝全说道:“事故已经出了,现在做好善后的同时还要加强安全管理的宣传。必须让人从根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质。北辛村的张茂新必须审判,昨晚他不是逃走吗?根据前去询问的人说,他走的时候,拿了一万多块钱的现金,家里的也就那么多,去年的时候,跟信用社贷款三万块钱搞电气焊加工,活很多,挣了不少。可他还想趁着年底多挣点钱,就把盈利来的钱和贷款的本钱一次性投入到鞭炮上。这回可算是把他炸的血本无归喽。”
“唉!任何一次重大事故都要政府买单啊!这笔抚恤金不少,老百姓为了那点钱也不容易,你回头整理一个计划,看看这些遇难家属中有没有特别困难的,我们要及时的帮助,能安排工作的要优先照顾,别让遇难家属产生情绪。”张子剑说道。
“嗯,我知道,张主任,我,我。”刘宝全像是有话要说,但一时也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张子剑不耐烦的看着刘宝全。
“市里和县里要追究责任,您。。。是在不行我顶上,您也别估计那些,我知道您对我好,可关键时候总有人上,我也知道咱们开区这一大摊子,暂时离不开你,吕明达更不是那块料,我做琢磨着我顶上去是最合适的。”
刘宝全说完,张子剑久久的没说话,拿出烟来,也一直没点,还是刘宝全帮着他点上。
“保全啊!上面要捂盖子。”张子剑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刘宝全一愣,随后脸色上带着轻微的笑容,上面要捂盖子,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追究责任到人,顶多也就是个管理不善,给几个人处分,还没到摘帽子的地步。他刘宝全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十八条任命,在他们眼里不算是什么,有责任不怕承担,可出现问题,就要回避,就要避免,可十八认命能否让人真正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吗?不能,所以要回避。”张子剑接下来说的话口气很重,甚至带着一点愤怒。
刘宝全再次的楞了,脑子里琢磨着张子剑说的话,看来张子剑想要把时期扩大。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刘宝全又要挺身而上了。脸上刚有点笑容,再次展现出很悲催的样子。
“张主任,上面也有上面的想法吧!再说要加强意识的宣传也有其他方式,用人名数字未必能起到好的效果,甚至能带来恐慌。”刘宝全劝说道,其实他心中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来劝说张子剑,毕竟他还是希望维持县里的想法。
张子剑听了他的话,没有表意见,而是闭上眼睛缓缓的靠在后座上,闭目维思。刘宝全眼神看着窗外,神情很复杂。今天他敢于对着张子剑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前思后想的。开区能担待起责任的也只有他了,他要是不出这个头,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多,要是主动承担起这个责任来,那他就赌对了,领导会欠他多大人情啊!就算下来这个位置,他刘宝全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职位会比这个高。
来到县委,刚下车,就遇见吕明达,他也是刚到。张子剑见他脸色很不好,有点苍白,眼圈黑黑的,像是没有睡好。
“子剑啊!”吕明达主动打声招呼。
“吕***,脸色这么差劲啊!”张子剑走上前握握手说。
“一夜没睡啊!心里也不塌。”吕明达说道。就和张子剑和刘宝全休息过似的。
三人来到会议室,里面还坐着几个人,县***局长的几位还有县消防上的,还有几个乡镇上的领导也在这里,众人先打几声招呼,就不再说话。
不一会,侯立国和县长吴润忠政法委******局局长廖海南走进会场。当侯立国坐下之后,和张子剑对视一眼,说道:“今天叫各位过来,有件沉重的事情要说说,卫东开区北辛村私人鞭炮厂爆炸重大事故,相比各位也听说了吧!在这里我先不说责任不责任,而是要让大家回去好好的检查一下,宣传一下,市里要求我们安全大家查。。。。。。。”
听着侯立国说的接近半个小时,听到张子剑有点困,啰嗦的事情很多,唯独爆炸事件轻易的两三句话带过。基本的内容就是让各乡镇配合着县***局进行一番安全检查,查处那些存在危险的企业。
吕明达不时的看看张子剑,而是打起精神来听着侯立国的讲话,时间过去两个来小时,眼看就十一点半了。随后侯立国才对着大家说道:“鉴于卫东开区疏忽管理,对北辛村重大事故负领导责任,开区党委***吕明达,记过警告处分,开区管委会主任张子剑记过处分,开区常务副主任给予免职处理,等待组织另行安排。”
侯立国宣布完毕后,众人惊愕的看着开区的领导们,张子剑立刻站起来对着侯立国说道:“我有意见。”
“你有意见一会单独给我说。”侯立国用手一指张子剑说道。随后大手一挥说道:“散会。”
众人走的很快,唯独会议室剩下张子剑和侯立国,张子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要希望无辜的干部。”
“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负全责。我还背了处分了呢?难道那个暴胀是我点的。张子剑,你要明白你现在要干什么,不是耍什么小性子,大局为重,难道你不明白吗?卫东镇就那么几个人,你让谁出来背负这个责任,就算你要背负这个责任,那对于卫东开区众多项目是不是一种重大的损失,这个谁来承担。剩下一个王怀柔,你好意思的让一个娘们承担。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了,你也别在插手了,宣传上的事,我让吕明达来处理。你放下手头上的事,准备回家过年吧!”
“刘宝全的工作怎么安排。”张子剑语气很沉,表情也很复杂。一种胸闷直接堵在他的胸口。
“过年回来再说,现在这个不是重点。还有张茂新的是,县局插手。”侯立国已经让县里人处理这件事,基本上市撇开卫东的人。
张子剑没有和侯立国过多的正常,刘海鹏的例子还在他的脑海中,刘宝全是被波及到了,他的职位刚刚的好。在转念一想,卫东全是他张子剑的人,上面要开始布控了。张子剑是代表着侯立国,但侯立国有不能独掌大权,他张子剑就能独掌大权了?所以哥阵营就开始力了。
刘宝全是个牺牲者,政治的牺牲在,他是在过渡平稳期上任的,现在开区已经逐渐的走向轨道了,一家独大的状态也会让他消失,要不是这次重大事故,他刘宝全还能多待上几天,总有那么一件事,让他下马。张子剑有点后悔让刘宝全过早的上位,呆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慢慢等等呗。可惜张子剑的好心成了催化剂,让刘宝全屁股下的职位都没坐热乎?
关于伤亡上的人数,侯立国没有给张子剑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侯立国用霹雳快的手段已经把想过责任人给处分了,就算死亡一百个有什么用,在说县里已经接手这件事,那就已经于张子剑无关了。
从县委出来,走到大院子了,看到刘宝全在他的车前,低头丧气的抽着烟,张子剑走上前去,打开车门说道:“中午了,喝一杯去。”
在县里一家饭店内,张子剑要了一间包间,让王勇从车上的后备箱中拿出两瓶茅台来,要了一百块钱的菜。
“领导,感谢您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说这话刘宝全开始哭起来,张子剑也没劝解他,知道他心里憋屈的慌,虽然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可当宣读他的免职时,心里还是慌的。现在更是有苦说不出。
张子剑把酒打开,拿着杯子开始倒满,一杯送到李宝全面前,还有一杯直接给王勇,吓的王勇没干承接。张子剑给自己倒满后,一口闷下去,哈了一口气说道:“保全啊!你的能力我是看到的,给我两年时间,开区是我一手造出来的,这里面有你的汗水,要是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放心,过年后,不管调到哪里,都给我安分的工作,别消极,要积极的工作,让人说不出啥来,到时候,我把开区交给你。”说着话,张子剑又倒满一杯酒,没等刘宝全反应过来,又一口喝掉。
刘宝全眼泪还是往下流,心中伤感中也带着激动。一咬牙,端起酒来,一口闷掉。
“领导,您放心,不管去哪里,我要是干不出个要样来,我,我就是狗养的。”刘宝全酒喝的急,说话有点不利索。
张子剑看了一眼王勇,说道;“你自己喝,喝多了我开车。”
没管王勇喝多少,张子剑直接和刘宝全一口一个,菜还没上齐呢?两瓶子酒就消灭了。张子剑对着王勇说道:“在哪两瓶来。”
“张主任,下午您还有工作,少喝点?”王勇也是劝解的说。
“屁的工作,刘宝全整天累的跟哥孙子似的,可偏偏一句话全部否决他的成绩,这个谁看在眼里,只有我。去,拿酒去。”张子剑心事很多,一瓶子酒下去,不满的话也就多了,他想牢骚,可这里有个愿意听他牢骚的,其实张子剑也就是变相的在开导刘宝全。让他知道张子剑心里很在意他。
有了张子建刚才这番话,刘宝全也上劲了,嚷着让王勇拿酒去。王勇起身离去后,刘宝全大着舌头说道:“张主任,我刘宝全干了这么多年,其实在你手下干的是最开心,跟着你干,有劲头。”
“你知道吗?宝全,你是我用着最顺手的手下,有你在,我省多少心啊!可他们偏偏才散我们这对搭档,我心里憋屈的慌,我总的把你调到身边来,别人我还不放心呢?”张子剑拍着刘宝全的肩膀说道。
张子剑此话一出,更是让刘宝全感动的流泪。王勇拿着两瓶当地的酒进来,张子剑让他打开,给刘宝全倒上之后,他在倒上,其实刘宝全的酒量也不是很大,顶多一斤的酒,可现在,他喝多了,伤心喝酒更难受,张子剑也控制着他的酒量。当他喝道三杯子的时候,张子剑就不让他喝了,自己喝,眼看刘宝全菜还没吃一口呢?就已经晕晕乎乎的。
张子剑看看时间,对着王勇说道:“背他车上去,我去结账。”
三天后,侯立国把张子剑叫到办公室内,用手甩给张子剑一份报纸,张子剑看了一眼,头版上正是北辛村重大事故的一张火焰冲天的照片。张子剑不解的看着侯立国。
“从我宣布你们责任的时候,这件是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可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我的。非要把事情弄大喽,你才甘心啊!牺牲小部分人顾全大局,对好,不就是一个刘宝全吗?委屈了。看看十八条人命,放在最扎眼的地方。省领导已经话了。你知道吗?”侯立国开始咆哮起来。
张子剑听完再次拿起报纸来看看,当看完后,他乐了,能上报纸而且还说明事故的原因,虽然没有结尾的处理结果,但人家下面说了会进一步跟踪。让张子剑乐的愿意还不是这个,而是他想起了侯立国的捂盖子,当初好像是要往上报三条人命来,明显和十八条人命出入太大。要是上面知道他侯立国故需弄假,能绕的了他。
“你什么态度,你还笑。”侯立国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张子剑放下报纸说道:“与我有关吗?你把我加过来,就是让我看看你火。”
“你再说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为了刘宝全不值,可那时候没人顶的上,人数变大,承但的责任就越多,那么多人失去生命,县里也要负责任的。”侯立国还在咆哮的说道。
“还是与我无关,就算下来个副县长,也是与我无关,相关的责任你们已经惩罚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比谁都清楚,我只告诉你,报纸的事情真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那么看着我,要是我做的,我早就承认了。”张子剑说道。心中更是鄙视侯立国,早就警告过他要实事求事,可他非不听,把盖子捂好,减轻责任。可到头来还是让人给揭了。赖谁啊!只能赖他自己。
“你滚蛋。”侯立国始终还是认为这件事是张子剑干的,他不承认吧了。怒气之下拍桌子和张子剑翻脸。
“你才混蛋。我混在什么地方了,你掰着知道说说。当初我就说不能那么做,你非要做,现在被人捅出去了,这个也来找我背,我说你们当官的就不敢承担责任呢?没事就喜欢把责任往下面推,看到功劳政绩的时候都抢破头。那时候我就没见一个敢往下推的。”张子剑也拍着茶几和侯立国对抗着,声音很大。就像两人在比谁的嗓门大。
在张子剑说完,侯立国也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烟,脸色很难看,此时张子剑拿起报纸,再次仔细的看看,随后对着侯立国说道:“谁要搞你?”
“除了你,还能有谁?”侯立国没好气的说道。
“放你娘的屁的。我告诉你侯立国,我好久没骂人了,别他妈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你用脑袋想想,还做到县委***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多动动脑子,稳重点。”张子剑用手指着侯立国,更是会骂的说,一点都不服侯立国的气。
“你。。。”侯立国一肚子气,基本上让张子剑那种表情和态度给气的都不经过大脑考虑了,是有点气糊涂。
“我什么,我啊!你往上报了多少人啊!现在报道的是十八个,要是和你往上报的人数不对,你是不是要承担渎职,刻意隐瞒伤亡人数知情不报啊!你啊!也是自找的,把把柄非给人送到手上。还说人家刘宝全怨,人家那是真正的冤你是自找的,这个还赖人家啊!”张子剑嘲笑埋怨着侯立国。
此时侯立国已经快的冷静下来,似乎想到什么,有走到张子剑身边,拿起报纸来,说道:“昨天的。你第一去现场的,想想当时看到有人拍照了没有。”
张子剑也拿过报纸来,看着照片说道:“看看燃烧的程度,火势稍微小点,但消防还没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在村委会中。难道是记者?”张子剑说道。
在张子剑说完,侯立国就拿起电话,给省委宣传部某位熟人打过去电话,早先他还没来惠安县的时候,就在六市宣传部工作。别看是上级部门,侯立国还有人脉的。
当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思考着。这期间点了三根烟,张子剑就那么看着,顺便看了一下省城的日报。
基本上快看完的时候,在翻过头来看看那篇北辛的爆炸事故报道。有部分是事实,由部分是猜测。其中大部分是往好处说的,是指在关键时刻,政府官员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组织人力灭火,由于火势很大,只能等待消防,但随后警察干到,控制住主要责任人。
张子剑很纳闷,要是记者,为什么不直接采访呢?还有记者的几个猜测,难道从政府部门得到的官方消息不比他猜测的要强。
张子剑不了解媒体,也不好多说。在等了几分钟后,侯立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赶紧的拿起电话,听了几分钟,说了几句谢谢。对着张子剑的脸色才稍微好点。
张子剑问道:“怎么说道.”
“当晚是有记者,他是过去采访你们那出沿海商***批回家过年的报道,本来是想宣传你们开区政府的这种为人民服务的举动,可惜正好遇见那场大火,随后赶过去,拍了几张照片,了解一点情况后,就赶回省城稿。
“哦!行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冲我火的事情我就不责怪你了,你欠我一个道歉,现在给你时间好好的想想怎么应付上级,怎么写你的隐瞒事实的报告吧!希望你还在县委***这个职位上。唉!教训啊!”张子剑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
张子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刘洋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脸色比较难看,对着侯立国说道:“侯***,省城日本送过来了,上面,上面有篇报道咱们的。”
“拿过来看看。”侯立国赶紧站起来,结果报纸就开始看起来。瞬间脸色变的更难看。张子剑也好奇,当下也没走,想看看报纸的内容,怎报道的。
当侯立国看完的时候,张子剑走到他的办公桌跟前,拿起报纸,在第三版有篇《为何隐瞒死亡人数?》一个引导性的疑问标题,确实吸引人的眼球。
报道是这么写的:
当云n省南通海大地震事隔三十年后解密当年伤亡真实情况,人们欢呼“不再隐瞒真相是社会的进步”之际,惠安、卫东开区北辛村传出惊人内幕:一家私人性质的鞭炮厂,在巨大利润驱使下竟然雇达四十余人二十小时赶工做烟花爆竹,当夜上班员工十八人,由于意外引大爆炸,十八名员工全部遇难,官方称难者三人,那么将实际死亡人数由十八人为何要减为五人呢?
诸如此类隐瞒事故真实伤亡情况的报道并不少见,已不能够“惊人”了。但透过这些“隐瞒”事件,现的一些 问题却令人深思。正如有人出质问:死亡人数被隐瞒意欲何为?是啊,有关单位为何要隐瞒事故伤亡的真实情况呢?
先看表层上的。其一是为了所谓“影响”。工程出事死了人,主事者脸上自然无光,仕途前程肯定也会受影响。 而少死几个人,少上报些损失,似乎就能多少扳回些脸面,挽回些影响,不至于“跌”得过惨,于是造假。其二是为少担责任 。近日专家们指出:d省的地质灾害九成是**所为。是**自然有人要承担责任,而伤亡、损失小,所承担的责任、所受 到的惩处也必然会减轻些。明乎此,有人弄虚作假隐瞒真相也就不奇怪了。
但以上两点只是隐瞒真相的原因之一,我以为其最隐秘动机则是担心**行为暴露。伤亡、损失越大,社会影响 就越大,相关调查也必然会更深入彻底,查到最后,或许就能让**见了阳光。这应该是**分子最为害怕的,所以会千方百 计挖空心思隐瞒真相。x省潘安市闵桥垮塌死了几十人,最终挖出了金熙林、林重山等一大串贪官。我想,如有可能,金熙林他们也是会将桥之垮塌上报为断了几根栏杆,将死亡人数由几十人变为二三人的,如此,说不定他们就能躲避法律的惩处,最起码 会比现在所受的惩处轻些。无奈隐瞒桥之垮塌与死亡人数非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们深以为憾的吧。
某市一幢大楼被火焚毁,伤亡情况被隐瞒,财物损失也少报了许多,结果主事者未受法律制裁。而据知情者透 露,从火烧现场建筑物的倒塌情况来看,该楼是豆腐渣工程无疑。我想,假如死了人的情况及财物损失未被瞒报,有关责任人 很有可能就要面对一场审判,而不可能逍遥法外。因此,“隐瞒人数意欲何为”应是一清二楚的。
当前,对一项工程的建设缺乏有效的事前、事中监督,往往要等工程出了大事故,造成了重大伤亡,才能从调查 中现**行为,这就使得一些人胆大妄为铤而走险搞**,万一“不幸”楼(桥)毁人亡就想方设法隐瞒真相,来逃避或减 免惩处。由于不能从源头上、制度上实施有效监督,抑制**,所以恶**故接二连三生,人民生命财产一次次蒙受重大损 失。要真正有效减少恶性伤亡事故生,就必须彻底改变事前无监督,只能等“出事”了才被动处理的状况,建立起行之有效 的严谨的监督体制。舍此别无它途。
再看卫东开区北辛村此次重大事的背后有隐藏了什么呢?是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案情呢?希望相关部门能给予真像。
张子剑看完后,在看看写这篇报道是魏文虎,下笔真狠啊!文章身犀利,用引导的方式来阐述惠安县政府隐瞒的事实的情况,勾起很多人的好奇心,想要知道结果,直接导致上级部门会对惠安县领导班子调查。
张子剑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对着侯立国说道:“你将会有大麻烦了。”
“嗯。”侯立国捂着脑门,说道:“用几个例子把我们套进去了。”
“后悔了吧!你慢慢的想怎么应付上级吧!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后天我就会都了,我就不过来了。东西我让王勇给你送家去。”张子剑说完,赶紧的溜。这种事还是让侯立国自己长点记性吧!报喜不报忧的恶果就然他慢慢的承受。他才不管这个闲事呢?谁让他不听自己的来。先在好了,后悔都晚了。
其实张子剑还真有点小看侯立国,上报的事情是政府的事情,有县长副县长来解决,他侯立国只不过出面指挥。就像张子剑说的那样,有功劳的政绩的时候,一把手二把手才出面露脸。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让下面的人出现,就像这次事故,是县政府负责工业、安全生产、消防、统计等副县长孔伟华支持汇报工作和完善工作。也是这次调查工作组的副组长。
善后问题也是他和民政等几个部门一起协调落实的,遇难家属没人五万块钱,而且还签订了协议,主要是不上告,不纠缠等等。为安排工作为诱导,让遇难家属签字。而且还有霸王条约,假如签订协议后,还要上告等等,没收遇难安置费,取消工作安排,甚至要以违约为由告法院,用判刑来威胁。
农民不懂法,在官方压迫下,很快签订了十八份协议,这才大胆的往上汇报,可谁能想到当时还有记者出现,连番两篇导报把惠安县的这群领导给打蒙了。现在不是他侯立国头疼,而是主管安全的副县长孔伟华要了老命了。
省里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责令六市组成调查组来惠安县调查隐瞒事故。
工作组下来的很快,跟随来的还有省日报的记者。惠安县相关部门配合调查组,事情进展很快,政府相关责任人为了避免重大事故的责任,避重就轻刻意隐瞒,为了怕事这次事故还与家属签订协议。跟随的记者也在调查组中见到了协议书上的内容:其家属和亲属领到善后款后,保证永不反悔,不上告,不上访,此时事故与当地政府无任何关系。
之后,协议书上有遇难家属和亲属的签名。还有几个手印和掌印。在张子剑赶往省城机场之前,听到梁洛胜给他说,县委、县政府向市调查组汇报处理情况,依法刑事拘留造成事故的张茂新和北辛村原村委会***张桂。市委和县委决定,分管副县长孔伟华和卫东开区党委***吕明达、副主任刘宝全等4人,因“对虚报事故死亡人数负主要领导责任”,撤销其职务,等待进一步处理。
当听完这几个消息的时候,张子剑久久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吕明达竟然牵扯进去,估计是善后出了问题,张子剑心道好险啊!幸亏侯立国没让他插手,而是让吕明达处理此时,好事也变成坏事。不管怎么说,年二十九,三个官员停职,真是悲催啊!
想到这里,不对啊!刘宝全不是第一个别撤的吗?怎么还来一遭啊!要是刘宝全知道他被两次撤职,不知道会怎么想,当挡箭牌躺在家里也能被人拉出。其实张子剑也明白,刘宝全的职位在重复一遍,也是说给外人的,不是有个记者吗?那就针对他的。总要凑个数字上去,证明政府下定决心。
这个年不好过,可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欢喜的,因为空出那么多的位置来,市里要争斗了,这次对栾谁会是赢家呢?反正不关张子剑的事,侯立国已经走错招了。开区会不会掌控不了,就看张子剑的本事了。下一步开区的关键位置就是党委***,是否是张子剑一人担任还是在分配个听话,专心管党务的,就看市里的战火了。
一切的结果要等到年后,明天就是年三十,各部门已经准备挂牌歇业了,张子剑坐在车上,换换的闭上眼睛,他和王勇提前一天走,先给省委的那位老大拜个早年,还要道个歉,要不是他,省委***也不会落个管教不严的责任。
卫东开区,虽说是个丰收年,但也是个惨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