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和吴长史还等在破庙中,见到朱之湄亲自前来,都有些愣怔。
“王妃殿下……”
吴长史伸长脖子往朱之湄身后看了看,剩下的半句话就吐了出来:“怎么只有您过来了?伯爷呢?”
“我爹?我没告诉他。”
朱之湄被随风扶着从马上跳下来,身子骨都要被颠簸散架了,这骑马赶路看着挺潇洒肆意的,其实一点都不舒服,这一路上,朱之湄的五脏六腑差点被颠出来。
“这……王妃您怎么能不跟伯爷说一声呢?”
吴长史急得直跺脚,他叫随风回去跟王妃说,就是寻思着王妃能回武进伯府去搬救兵。
武进伯虽然常在皇上跟前告状,但这个老丈人在朝堂上对燕王还是很维护的,知道唯一的女婿遭了难,定然二话不说拍马来救人。
哪知道随风这个愣小子,竟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王妃关键时刻也跟着裹乱。
王爷都被掳走两三天了,要是再不救出来,怕是王爷的性命难保啊。
“吴长史别急啊,”朱之湄喘了口气,总算缓过了精神,就安慰吴长史,“我是带着银子来的,那些强人既然不知道王爷的身份,就肯定是为着劫财而来的,咱们给足了银子,他们还能不放人吗?”
吴长史眼睛一亮,是呀!他光顾着着急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强盗不知道王爷的身份,那肯定就不会是朝堂上的政敌,王爷的性命可以保住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着朱之湄行了礼:“王妃恕罪,下官方才太过着急了。”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为了王爷嘛,你心急我是可以理解的。”
朱之湄抱着钱匣子,左右瞧瞧,这破庙实在是太脏了,都没地方坐下来喘口气,索性就将钱匣子放在了地上,权当小板凳了。
“这几天那群强人有没有捎信来?”
吴长史摇头:“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下官也不敢离开,只能守在这山神庙中,可那群强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朱之湄蹙蹙眉头,拄着粉腮想了想,问道:“那个茶寮,你们回去过吗?”
遂城是个小城,城镇不大,但农庄颇多。
出了城镇,不管是往淮州去,还是往盛京去,路上都是茫茫农田,连个驿站都没有,过往客商想要找个歇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有些头脑灵活的农人就趁着农闲时节在路边搭个草棚子,张个布幡,支一口大锅,也不用写招牌,行人便知道这是茶寮。
进去要一碗茶,或者来一碗小面,顺便坐着歇歇脚,三五文钱就能吃饱肚子。
于路人们来说多了个休憩的地方,于农人来说多了个营生,两厢都占好。
遂城的父母官也是个心善的,对于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不曾叫人下来收税,也不曾向上头申报修建驿站,权当给老百姓方便了。
顾景舒一行人吃茶的地方就离破庙不远,在出了遂城往淮州来的路边上。
随风领着朱之湄往后骑马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