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舒瞳孔骤然缩紧,忍着胳膊上的痛楚一把抢过纸,凑在眼前,一面看一面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张纸上还写了什么……咦?这是什么东西!”
他拿着纸张的手哆哆嗦嗦,就差点到朱之湄脸上了,那俊秀挺拔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纸上写的什么不是很清楚吗?”
朱之湄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凑过来,指着上头的字念给顾景舒听,念完了还要再解释一遍。
“王爷别不认账,太医来的时候我特地叫太医写下来的,他可以给我作证,若非我帮王爷将毒素吸出来,王爷现在早已一命呜呼,就是扁鹊再世也活不成了。”
顾景舒脸色铁青,瞪着随风,斥责道:“你请的是哪个太医!这种东西也可以乱写?”
朱之湄赶紧摆摆手,笑道:“王爷别生气啊,这可跟太医没什么关系,是我逼着太医写的,我这个人是理性思维,凡事都喜欢白纸黑字讲得清楚明白,省得日后弄一笔糊涂账。”
顾景舒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什么是理性思维?你疯疯癫癫的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王爷别管这个了,你就说你这条命值多少钱吧,我跟你要一万两银子过不过分。”
朱之湄抢过顾景舒手中的纸,伸出一条腿踩在了凳子上,言笑晏晏间就好像拦路抢劫的匪徒,手中只差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了。
顾景舒却差点将方才咽下肚的药汁都给吐出来。
“一万两银子?你掉进钱眼儿去了吧!”
朱之湄将纸好生地折了起来,一边折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王爷不肯给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过几日进宫请安的时候,跟贵妃娘娘要,反正有太医作证,我也不算是诬赖王爷的。”
顾景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身为王妃,年俸一千二百两,这一千二百两还不够你花的吗!”
朱之湄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天老爷啊,她一年竟然有这么多银子!
可为什么她那钱箱子里却是空空如也?就连今日想要去街上买个糖藕,还是琥珀垫的银子!
“顾景舒,你还好意思说!”
朱之湄一下子炸了毛,点着顾景舒的胸口,凶巴巴地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朝廷给我的年俸都花了!要不然,为什么我一个子儿都没见着?”
顾景舒眯了眯双眼,疑惑道:“你没见着?随风,你现在就去找吴长史和周管事对账,看看王妃的年俸银子都去了何处。”
朱之湄这会儿也回过味了。
顾景舒虽然是个渣男,但手头上应该还算大方,不至于克扣她的月例银子,那她身边就应该出现耗子了。
想明白的朱之湄风风火火转头就走,一只脚踏出屋子又收了回来,转头指点着顾景舒道:“王爷,我去抓耗子,但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的年俸是我应得的,王爷欠我的也不能耍赖,否则的话……”
她甩了甩手里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笑嘻嘻地道:“否则的话,我就去找贵妃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