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北伐大战并没有因为南宫靖的负伤而停歇,反而知道了敌人的狡猾之处得以及时改变策略,减轻将士的伤亡。
新元帅和新的西伯侯坐镇后方,统领三路兵马迂回攻向朝歌,南宫靖这一路则着重吸引敌军注意力,与商辛带来的御驾军队对峙。
按照姜子牙的规划,他们无需大肆进攻开战,只需日日在此地操练兵马,给对方一种即将进攻的假象。
每隔几天带领一小队人马去城门外叫嚣,不等对方出来迎战便快速撤离,时刻让对方保持警惕,拖住商辛带来的御驾军就算成功。
另外两路兵马,一路换上冀州侯军队的军服,高举冀州旗,从北面围剿;另一路向南行进,与冀州侯的人形成包围圈,等待时机成熟,三个方向同时聚拢,直取朝歌。
南宫靖对这个战术赞不绝口,在苏九面前把姜子牙夸得跟朵花似的,简直可以算是超级迷弟,这个时候苏九总会露出早已了然的表情淡淡一笑,心里跟一句:老娘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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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妲现在的唯一威胁就是苏九,必须想尽办法除掉她才能安心。可身处行军在外的城池,很多得力助手都没带来,更不敢贸然传信,担心被商辛知晓,提前暴露。
苦思冥想之下,决定借用鬼神之说刺激商辛出兵,届时战场混乱,刀枪无眼,苏九属叛军,横死沙场也不过为。即便战败,不过损失这一座城池,换苏九和南宫靖的命,她赌得起。
商辛这些天总是独自站在城墙上,每当北伐军前来挑衅的时候,他都会仔细探看里面有没有那个女人,可惜始终没再见到那张脸。
他想主动进攻,横扫十里外的北伐军营,可眼下的商军都是外强中干,胜仗的可能性并不高,贸然出兵,只怕是自寻死路。
在见到苏九的两个多月后,从朝歌带来的粮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即使周围几座城的粮仓全部征用,也只能抵上半月,毕竟数万人的大军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大王,占卜官求见。”
“宣。”
在行军作战中,占卜官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没有军职,地位却是举足轻重,常常几句话便能左右整个军队的作战方向。
商辛不敢怠慢,耐心等人开口。
“大王,微臣昨日夜观星象,惊现五星连珠之吉兆,遂立即起卦占卜。卦象所言,大王此战必可大获全胜。”
“战事已经停滞了两月有余,我军的粮饷也不富裕,此等境况如何大获全胜?”
“大王,若是我军现在出兵开战,按照天意,定会全胜。届时俘虏粮草都可以缴获,不失为一种办法,既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又可以尽快结束战争,还百姓一个国泰民安。”
“此时开战?你有把握?”
“微臣不懂兵法,只得将卦象与星象说与大王知晓。”
商辛挥挥手遣下了占卜官,独自望着天发呆,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孤……真的能开战吗?
恰好在这个时候,北伐军又来城门口叫嚣,字里行间的嗤笑之意分外明显。
商辛站在城墙上命人拿来弓箭,撑弓飞射,一箭刺穿叫嚣之人的肩头,那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捂着肩膀面目痛苦。
“回去告诉你们元帅,孤不陪你们玩儿了,明日开战!”
男人气势恢宏,声如洪钟,一国之主的气势尽显,毫无半点昏庸无道的颓靡之相。
苏九妲站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被男人周身气势所镇住,心口惊厥一跳,但是心愿达成的喜悦仍旧掩饰不住,嘴角泛出阴险的弧度。
随着几声“驾”,马蹄狂奔,这一小队像是虎口脱险一般回到营地,第一时间把商辛的话转告南宫靖。
武王和元帅都不在这一路军中,这一句“明日开战”令南宫靖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怕会战败,他担心的是破坏元帅的整体布局,而将战报送回西周,即使快马加鞭也不一定能赶在明天之前得到回信。
苏九看出了他的烦心之处,适时问道:“若是即刻上报,等元帅回信需要多久?”
男人沉声回答:“即使日夜兼程,来回也得两日,而且还得算上元帅和侯爷商讨战术,其他两路北伐大军改变原定计划。依我看,若想妥善处置此事,最少得五日。”
“五天……”
“九儿,你去歇着吧,我与其他将领商讨下对策。”
“你想怎么做?难道像那个傻b将军一样退兵?”
“为今之计,这是保全实力的最好办法。”
“不行!有人教过我,行军作战,士气是最重要的,这样一再退兵相让,会令我们的士气大减!”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我们强行应战,伤亡自不必说,还会破坏元帅的整个计划,可能……会使得此次征讨全军大败。”
苏九沉默下来,她明白南宫靖说得没错,为了大局,退兵是最好的办法。可依着苏九妲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士气不足的西周军队,只怕到时候,那个女人会唆使商辛乘胜追击,彻底灭掉这一路北伐军。
“我有办法!”女人打定主意,目光坚定。
“什么办法?”
“你别管了,反正能给你拖延五天,你现在快写战报给元帅,安抚其他士兵吃饱喝足,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九儿,你……”
“你信不信我?”
“……信!”
苏九当然知道南宫靖不会同意她的办法,只好趁着夜深,帐里的人都睡下了才猫着腰出去,向看马的守卫要了一匹战马狂奔而去。
南宫靖听到马蹄声立刻跑出帐子,眼睁睁看着苏九骑马一步跨出营地关卡,转身要去马厩里解缰绳要追,可值守的守卫却拦住了他。
那守卫从怀里掏出一块竹简,说是苏九留下来的。
竹简上只有四个字:等我回来。
她不会写甲骨文,用现代的简化字刻了好久才成功,担心南宫靖看不懂,落款处还画了个不太圆的笑脸,这样也算是表明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