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这也是老炮给一干众人下的命令。
其实也不用老炮下这个命令,强晓伟等人很是老套,且极具经验的,在陈喜娃被演习炮弹击中,淘汰的一瞬间,各自散开了他们的身形,一头扎向了旁边的树林。
老炮是最后一个跑的。
不跑不行。
人怎么能是直升飞机的对手?在具有空中优势及火力优势的直升飞机面前,人貌似也只有逃命的份了。
逃之前。
老炮微微的定了定身形,扭头看了一眼身上不断燃起黄烟的陈喜娃,眼神中有股子莫名的失落。
就在刚才,在陈喜娃跳跃出来欢呼雀跃的时候,距离陈喜娃最近的老炮,其实是想扑向陈喜娃的,只不过老炮的速递,明显没有人家直升飞机的速度快,直升飞机抢在老炮之前,淘汰了陈喜娃。
故老炮的眼神中,泛起了一股子发自肺腑的悲伤失落。
陈喜娃是老炮的兵,是老炮一手带出来的兵。要是可以,老炮想要带着陈喜娃一起留在孤狼。
可惜。
就在刚才,就在老炮眼前,他手下的兵,被残酷淘汰了。
这种失落,在老炮眼中,一共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小庄的悲壮出局。
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是为陈喜娃的淘汰。
哎。
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口气的老炮,瞅了一眼陈喜娃。
陈喜娃也看着自己的班长,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清澈的只有感激和担忧,刚才老炮朝着陈喜娃扑来的那一幕,陈喜娃看到了,他不怨恨老炮,也不怨恨强晓伟等人,谁让自己作死那。
此外。
陈喜娃眼神中的担忧,是为老炮他们泛起的,就算陈喜娃在老实,也晓得老炮他们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子的局面。
肯定是孤狼无休止的追捕。
在没有补给补充的情况下,老炮他们的处境,可能比陈喜娃心中所想的,恶劣千百倍,残酷千百倍。
想想。
陈喜娃淘汰,等于结束了孤狼地狱般的磨难,而老炮他们却将继续,他抬起手,朝着老炮微微挥了挥。
算是道别吧。
老炮点了点头,扭头冲向了树林,不管不顾的冲向了树林,只有冲到树林子,老炮他们才能有可能甩掉天上的直升飞机。
“滑头,往树林子里面扎。”架势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喃喃了一声,随即摇动摇杆,朝着老炮他们逃窜的方向追来。
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驾驶技术,而是想要通过直升飞机强大的旋转力度,将树林里面的老炮等人给逼出来,故驾驶员驾驶着直升飞机,在树木上面数米的半空中,不断的来回盘旋着,不可谓艺高人胆大。
螺旋桨盘旋的巨大力道,使得树木都……
相应的。
下面躲藏的众人,也不怎么好受,被风吹的貌似连五官都变了这个形状。
“老炮,接下来要怎么弄。”伞兵大声的朝着老炮询问道,后面要怎么操作,还需要老炮拿拿主意。
毕竟打直升飞机就是老炮下得命令。
直升飞机被打下来,但他们也被直升飞机追了,甚至还有菜鸟被直升飞机给淘汰了出局。
“什么?”风大,加声响,使得老炮没有听清楚伞兵的话语。
不得已。
伞兵只能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说接下来要怎么弄?这么被吹着,可不是一回事情啊。”
“打直升飞机。”老炮给了伞兵一个答案。
伞兵傻眼,瞬间傻眼。
还打?
刚才就打了,所以他们变成现在这个德行了,再打,不晓得变成什么了那。
也不是不能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打直升飞机的武器,怎么打直升飞机?打直升飞机的肩抗炮就一枚弹药,刚才还用了,躲避直升飞机追捕的过程中,伞兵出于肩负的考虑,还把肩抗炮发射装置给丢在了原地,完全没法弄。
这是难点。
总不能像抗日神剧里面演绎的那样,捡块石头,使出吃奶劲头,将石头丢向天空,然后砰的一声,将一架俯冲轰炸机或者战斗机给打下来吧。
那是演习,是假的。
现如今他是真的,根本打不下来。
“老炮,没开玩笑。”伞兵错以为老炮再跟自己开玩笑,没有打直升飞机的武器,怎么打直升飞机?
简直就是笑话嘛。
“你看我想开玩笑的样子嘛。”老炮迎着直升飞机螺旋桨制造出来的风,来到伞兵的面前,用手指着自己脸上认真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怎么打?肩抗炮那玩意可就一枚炮弹。”伞兵老实道。
说罢。
他发现强晓伟等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得纳闷了,随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们看我干吗?”
“伞兵,你小子真是鸵鸟,没有肩抗炮,就不能打直升飞机了?”卫生员怼着伞兵,还使了一个眼色。
“干吗?”没有明白过来的伞兵,道。
“你不是说自己是战略狙击手嘛,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首级,来来来,给我们显摆显摆,让我们晓得你不是吹牛。”耿继辉话中有话。
“我是是战略狙击手,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首级易如反掌,这不是没有机会嘛。”说着话的伞兵,还用手摆弄了一下他手中的枪。
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明白了。
他顿悟了。
合着是让他用手中的狙击步枪,来打天上的直升飞机。
步枪打直升飞机。
听着怎么有些怪异啊。
“用它?”伞兵指了指手里的狙击步。
“对,就是用它。”老炮指着伞兵手中的狙击步,“这玩意打不下直升飞机,却可以狙击直升飞机驾驶员,我刚才看过了,直升飞机距离我们的距离,也就几十米不到,完全在你狙击步的射程之内。”
“吓唬吓唬他们?”伞兵算是明白了老炮话语中的意思。
打直升飞机是假,让直升飞机不要这么嚣张才是真。
“我试试。”伞兵将自己的身躯平躺在地上,把手中的狙击步给指向了天空,旁边的卫生员,充当了这个枪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