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扬起尖尖的脸蛋,晶光璀璨的杏眸里,带着挑衅之色:“赫战哥哥,你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是看到以前的主子心软了?”
“你可不能忘了,就是她的父亲,亲手杀了你的血脉至亲!”
“这样的血海深仇,就应该由赫战哥哥来了结。”她见赫战没有反应。
又晃了晃赫战的手臂,提醒道:“如果不杀了曲清然,我们是带不走曲琰,也没办法向主人交代。”
“这里交给我,你们带走曲琰。”赫战冷声道。
“好,我就知道赫战哥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忘了深仇大恨的。”桃花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秦天。
语气顿时变的冷淡:“还不快点把人带走,还看那个曲清然?你该不会连这种货色都喜欢吧?!”
秦天笑道:“没必要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燃吧?”
“闭上你的臭嘴。”桃花瞪了他一眼,快步朝星屿所在的方向走去:“这精钢石猴可不是好对付的,给我机灵点。”
“当然。”秦天没机会看完,觉得很可惜,心不在焉的跟上桃花。
而此时的曲清然,依旧静静看着赫战。
她信得过精钢石猴一定能保护曲琰,才没有赶去阻拦。
刚的秦天以及那个女子,都是练气境界的修真者。
真正的级别,应该已经达到了灵寂期,比自己更高一阶。
就他们两个连手,自己都未必有稳赢的把握。
更何况再加上赫战的话。
不拿出白瑾玄给自己的仙级法宝绛蜃,很难全身而退。
但情况还不至于到最坏,因为只要倒计时短时间结束,这个术法形成的空间就会自动消失,到时候联合总门内的长老,绝对能找回上风。
问题就是,必须拖住赫战。
她带着赌一堵的决定,走到赫战面前。
还没等她靠近,赫战抬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赫战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以为自己已经很下决心,可以做到。
但在今天看到她的那一刻,才意识到有多难。
尤其是刚刚,被桃花挽住手臂的时候,他没有避开,就是为了看清楚,曲清然会不会因此生气。
结果是他真的看到了曲清然中的诧异和错愕。
曲清然是在乎的!
只有天知道他当时的心里,有多高兴,可是却只能把这些想法,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
不敢表露出半分。
“曲琰不会死,但如果你阻拦,就未必了。”他用冷漠的语气说话,心却无比煎熬。
即便知道曲清然的父亲是自己的仇人,不可饶恕。
但从小被曲威折磨利用长大的曲清然,又何尝不是被牺牲的可怜人?
要他怎么把这恨意加在曲清然的身上?!
“你走吧。”他狠狠曲清然甩开。
曲清然冷睨着他,嘲弄道:“以前总是好奇你面具下是什么样样子,想尽方法的想要偷看,哪怕一眼都好。”
“当时只想记住,总是偷偷保护自己的赫战哥哥,究竟是何模样。”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执着的不过是对我好的那个人,能为我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否只要我开口要求,都能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抬手,轻抚过那张冷俊的面容。
忽的,低声轻笑:“以前的赫战,就是个遵守指令,绝对完成的好护卫,如今你的新主子下了指令,杀我。”
她一把抓起赫战握剑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
那瞬间,明显能感受到赫战的手微微一颤,想要抽离。
但却被曲清然死死扣住,根本不给他挣开的机会:“你明知道我不会为了保命,不顾曲琰。”
“我们之间必然动手,只能是你死我活。”
“为什么不用雷法杀我?这么近的距离,我根本逃不掉的。”
赫战被她逼得没有办法,回眸死死凝视着她。
那紧抿着的薄唇,在颤抖。
曲清然仰头,贴向他的脸颊,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秦天不是说你已经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了么?”
“为什么还不动手?”
“该不会喜欢上别人是假,对我旧情难忘是真。”曲清然趁着他分神的瞬间,把他手里的剑,狠狠刺进自己的胸膛。
顿时,鲜血四溅。
赫战慌了神,一把拔出剑,扔到远处。
“清然!”他一步上前,将曲清然搂在怀中。
一贯沉稳内敛的他,此时此刻,竟慌得像个孩子,看着那往外溢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曲清然靠在他的怀中,眼角余光扫向,远处急奔而来的那个女子。
果然,那女子很喜欢赫战,容不得其他女人跟赫战有什么亲密举动。
哪里还有心思去对付精钢石猴呢?
她得计划得逞了。
抬眸看向赫战。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她眼前赫战的容貌逐渐变得模糊。
而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赫战哥哥,你为什么不杀了她!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桃花拿起地上的剑,再度朝曲清然致命处刺去。
还没得逞,就被一道雷震飞。
要不是被秦天接住,散开雷法余劲,恐怕桃花要遭罪。
“赫战哥哥,你竟然真的还喜欢这个女人!”桃花不能接受自己这段时间来,细心照料赫战的饮食起居,对他无微不至。
可赫战竟然会对她用雷法!
“主人说过曲清然不能死,还要留着她找到江红楼。”秦天松开扶着桃花的手,表情严肃了几分:‘如果曲清然真的死了,那你毁了主人的计划,会死的更惨。’
“你们先走。”赫战冷声道。
“赫战哥哥要走一起走,万一被飞鹤宗其他人发现,他们绝不会放你走的。”桃花拼命摇头。
“在浪费时间,谁都走不掉。”秦天强行带走桃花。
剩下赫战,用身上携带的药草,暂时帮曲清然止住了血。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曲清然的身上,用灵力为她疗伤。
确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才迅速离去。
良久。
曲清然苏醒时,已经躺在房间里。
她支起身子,胸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姑娘,你伤得重,先不要乱动,好好躺着休息。”星屿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
把她轻轻按回到床榻上。
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