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今是给你机会,指一条明路给你,你该好好考虑。”黑影对她的态度并不以为意。
十四岁有这样的能耐,就代表她有冷傲的资本。
这也是黑影欣赏她,想要啦她入伙的原因之一。
“这张是邀请函,十天内,如果你考虑清楚愿意加入,就回到此处。”
话音刚落,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曲清然的手中。
曲清然嫌弃的扔到地上,还踩了两脚:“什么破东西,就往我手里放,恶不恶心。”
“你真的不考虑?”黑影重复道。
“从来都是姑奶奶来挑,还没轮到别人来挑我的。”曲清然冷讽,丝毫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黑影冷笑。
四周围的气场骤然起了变化。
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要压得人无法呼吸。
曲清然还好,还挺得住,但回眸看了一眼星屿,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不只是嘴里,就连鼻子和耳朵,都流出血来。
再这么继续下去。
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而亡。
“够了,你冲我来的,就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曲清然哑着声,向黑影怒瞪而去。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得死!”黑影话音刚落。
那压迫感再次加重。
曲清然几乎快要站不住,双手撑着膝盖,不让自己跪下来。
而此时的星屿,眼睛也开始流血。
身体抽搐着从石头边倒下。
这种等级上的霸道压制,即便曲清然心中不甘,也做不了什么。
她不甘心的取出血炼冰晶,紧紧握在手中,神色决然。
就在这时,远处铿锵有力的马蹄声传来。
那股压迫感竟逐渐减弱。
黑影也抬起头,朝骑着马飞驰而来的人影看去。
喉口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想不到啊,你还有救兵。”
曲清然也扭头看去。
那马儿顷刻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鹤垨一把将她拽上马背,沉声道:“你这疯丫头,敢越境挑战,真不要命了。”
“等等,还有人。”曲清然手指向不远处的星屿。
“我只答应白瑾玄救你一人。”鹤垨道。
曲清然微微一愣,没想到竟然是白瑾玄让他来的,时间还算的刚好。
但她仍是拽着鹤垨的衣衫坚持:“不带他一起,我也不走。”
“麻烦。”鹤垨不得不调转马头,回到刚刚的地方,把另外一个也扔上马背。
曲清然没忘记星屿的琴,抱在怀中,回到马背上。
一路快马飞驰。
天亮之前,回到了曲府。
曲清然翻身下马,扶住了被鹤垨推下马背的星屿。
“你为什么会答应白瑾玄,来翊云庙救我?”她问。
“利益交换。”鹤垨重新戴上黑纱斗笠。
离开时,给了她一句忠告:“就算再多人保护你,也该量力而行,下次未必有这样好的运气。”
“那黑影认识你,所以你一出现,黑影都没有动手阻拦。”曲清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只是鹤垨已经离得很远,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三小姐,北冥宗的少主来了,在幽珊阁替六少爷炼解毒的药。”小安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急匆匆赶到大门口禀报。
“把我朋友送去客房。”曲清然收回思绪,把星屿交给小安。
“是!”小安点头,喊来门口的护卫,把人抬进府内。
曲清然先回了一趟幽珊阁。
回房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推开曲琰的卧房。
屋内充斥着毒物混杂的怪味。
曲清然皱了皱眉,往屋内走去,发现曲琰已经不在床榻上躺着。
“在泡药浴。”苍北淮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出声提醒。
曲清然绕到屏风后,目光扫过靠在浴盆里的曲琰,额头布满虚汗。
单薄的身子还在轻颤,似是受不了药浴的强度,十分难受。
但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受得住,是必须抗住。
否则,就更不用考虑,能不能熬过以毒攻毒的难关。
“辛苦你了。”曲清然走到那张摆满了毒物的桌前,没靠太近,怕挡住灯火光线。
苍北淮忙的顾不上抬头跟她招呼,仔细谨慎的处理每一样毒物。
就这样,曲清然在一旁站了半个多时辰,见他依次归列整齐。
这才再度开口,提及自己关心的事情:“跟我们分开之后,你可有听到羲辰哥哥失踪的事情?”
“失踪?”苍北淮闻言,不由摇头笑道:“看来只有你还不知,谷羲辰被他爹软禁起来了。”
“软禁?!”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曲清然的预估。
她一直都以为,当时在那镇上,谷羲辰被‘七煞’的人掳走了。
万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天狼宗介入,强行把谷羲辰带了回去。
苍北淮见她神色诧异,又笑道:“这事情几天前就传开,为的就是让玉鼎宗的放心,他们的准女婿不会跟别人跑了。”
顿了顿,又道:“我还以为清然姑娘应该已经知道。”
“是我回永城后,忙着处理宗族的事,没来得及打听其他消息。”曲清然听着倒觉得,谷羲辰也挺可怜的。
明明是个思想独立,又有主见的人,但还得承受包办婚姻的压迫。
她不由轻‘啧’了一声,表示感叹。
“我以为清然姑娘和羲辰关系不一般,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会有些情绪,不过……”苍北淮本来不是喜欢多事的人。
但事情毕竟跟自己的好兄弟有关系,又不得不多嘴。
又继续道:“不过我看清然姑娘,似乎并不担心。”
“原本羲辰哥哥半路失踪,我的确放心不下,不过现在知道他安然无恙的待在天狼宗内,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曲清然道。
“我的意思是,天狼宗希望和玉鼎宗联姻的事。”苍北淮特地指出来。
曲清然挑眉道:“难道北淮少主希望我去抢亲?还是偷溜进天狼宗,带着羲辰哥哥私奔?”
苍北淮听到她比自己更加直白,脸色一僵:“咳,倒也不是。”
“既然不是,那北淮少主有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什么?”曲清然双手环抱,倚着背后的桌角。
“罢了,我笨嘴拙舌,越说越乱,清然姑娘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苍北淮敌不过她那张伶俐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