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再赌一次看看。
把我剩下的勇气和运气都赌上。
你能不能给我幸福?在我这麽孤注一掷以後?
我把钥匙和戒指都拿出来。那枚颜色黯淡的小银环已经有些小了,花了不少力气终於又把它套到手指上去。不大合适,但还是珍惜地看了又看,好象戴著它就能回到那个足够相爱的时候。
打陆风的手机,被告知已关机,并将呼叫转为自动短信。改打他家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到切换成自动留言的提示,我就挂上了。他没在家也许是有应酬。到他那里去看看的愿望还是很强烈。他不在也没关系,只是坐坐看一看也好。
握著钥匙居然有些紧张,半天才对准锁孔。
制作精良的门锁开启时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深呼吸一下,推开门,往前迈了一步。
一步,只是一步而已,足够我看见那组北欧沙发上纠缠著的两个人。有一瞬间我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两具男xing躯体中那个强健的混血地白皙的脊背,分明就是属於陆风的。
我维持著伸出一只脚的姿势呆呆站著。
也许应该做点别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震惊狼狈,可我除了发呆什麽也不会了。
是陆风先抬起头来,看见我傻乎乎的样子他僵了僵:“小辰?”
这一声让我终於清醒了一点,松开捏著仍插在门上的钥匙的手,转身急急忙忙地走。我跑不动,只好用尽全力走得快一些。真该感谢这套房子独立门户的优越,我总算不至於再一次狼狈不堪地从楼梯上滚下去。
“小辰,小辰!你等一下!”
“你听我说!”陆风的力气真大,被他一把拉住的手腕要脱臼似地隐隐作痛,“你听我解释……”
我惶惶然地看著他。
我等他解释,其实我比他更希望能有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只要能自圆其说,我也心甘情愿上当受骗。我可以装傻可以什麽都信,只要不受伤,怎麽样都好。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找了别的人……”
“陆风!”我尖声打断他,晕眩得厉害,眼前一片发黑。咽了咽口水让声音能清楚地冒出来,“想要找人陪你上床,我的确不合适。你果然还是找别人的好。”
戒指戴得太紧了,我咬著牙拼命拔,皮都擦破了终於把它拔下来。
“这个还给你。”他没接,我用力扔在他脸上。
好了,都结束了,戒指还给他,钥匙还给他,我什麽都没剩下,干干净净的,以後什麽也不用再想,什麽烦恼也不会有,什麽爱啊恨啊都没有了。
挺好的。
我缩在卧室里一声不吭,只是一直不停地发抖。
朱砂和丁丁都以为我疯了,无缘无故几天不来上班,一来就递辞呈。
“干得不是很合适。”我现在只会一种表情地傻笑。
“不合适可以调整啊。想换位子去找老板,以你们的交情,还不是小事一桩。”
“我跟他没什麽交情。”我连跟他们说话都觉得辛苦万分,“只是同学过。”
人事调动非要总经理签字不可,我想手续齐全,就得拿著辞呈去见陆风。
敲了门进去,他正冲著电话那头语气不善地交代事情,抬头看见是我,掩饰不住地诧异,匆匆两句就挂了电话,坐直身体,有些紧张地看著我。
我是不明白他在紧张什麽,难道还怕我在这里大吵大闹或者对他大打出手?
我又不是小丑。
“总经理。”
他微微变了脸色。
“您看完了就签个字吧。”我吧辞呈推到他面前,恭恭敬敬。
“亦辰。”他口气隐忍,“那个男人根本什麽都不是,我跟他之间就只有你看到的那麽多,没有任何其他的。”
“请您签个字。”
“是我不对,但你也没有必要辞职,以後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我保证。你搬过来住,如果介意,我就把家具全套换过。”
以他的理解我似乎是因为吃醋而在闹别扭。
陆风,你不知道你差不多已经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