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会试成绩放榜。天还没有亮,贡院的门口已然挤满了前来看榜的人,热闹程度往往都是远超缝年过节。
易晴空和顾书辞都没有亲自去看榜,莫雪和常喜到是早早的就收拾好要亲自去看榜的。
易晴空也不知道,她的明经到底懵对了多少,心里没底,最怕与甲板失之交臂。她多少有些紧张,她可是听说,殿试时,皇上都会开口客气的问贡生想要做什么官。但新进学子多是客气的答到全凭圣上做主,基本都没有人会直接对着皇上说我要干什么什么。
那些都只是个形势罢了,不然,若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来就说,我要做丞相,那皇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但若是易晴空她能上殿试,她是一点要说出诉求的,当然她不会自不量力的求一个大官。小小七品知县足以。
易晴空和顾书辞在她家后院园子里闲聊,看了榜后的常喜才进院子就大声嚷嚷着:
“公子,公子,你考中了,考中了。”
她兴奋的冲到易晴空跟前,她一路嚷嚷着,引得院子里的奴仆皆是竖起而多来听热闹。莫雪和顾伍跟在身后也是一脸的喜喜色。
易晴空给她递了杯水给她,笑问道:
“这是考中了第几名啊?让我们家常喜姐姐高兴成这副模样,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一样。”
“可不是就要天下人都知道嘛,公子能考到这样的好成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觉得扬眉吐气呢,这下让那些看不起公子的人都看看,我们家公子就算无权无势也照样能靠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
常喜灌下水后,巴拉巴拉地就说个不停,可说了半天却是一句重点也没有说到,她这人,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兴奋了。
易晴空到是耐心好,没有急,只是笑着问:
“所以说,我到底是考了多少名啊?”
这时,莫雪和顾伍才赶了上来,正好听到了易晴空的问话。她上前笑着给顾书辞和易晴空福了福身子笑道:
“给二位公子道喜了。两位公子这次可谓大放异彩,皆是名列一甲榜。”
莫雪看着易晴空和顾书辞听到名列甲榜时仍就波澜不惊的脸,不禁暗叹两人实在能沉得住气。她换了个笑脸,又对着顾书辞行了一礼道:
“再次恭贺顾公子,此次会试喜中一甲榜第二名。”
莫雪的话说完,顾书辞先是一愣,随即又释然起来。他是相信主考官的,决不可能徇私舞弊,既然能判他为第二名,那么第一名之人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易晴空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书辞,第二名的好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可她知道,顾书辞志在状元。不过,会试后还有殿试,前三名之人,皆有可能成为圣上亲点的新科状元。所以,如今的排名其实也不过是暂时的,只不过他想走大三元之路已然不可能。
莫雪恭喜完顾书辞后,转而又对着易晴空行礼,又咧嘴笑道:
“恭喜公子,一甲榜第一名!”
莫雪的话,一字一句的印进她的脑海之中。她不有些不敢置信,她的明经考的是不怎么样的,能重一甲榜已经是幸运,怎么也不可能考中一甲榜第一名。
别人的才学怎样她不知道,可顾书辞他是半点不输于人的,难道明经上的题被她全部懵对了?如果是这样,那她运气也实在太好了吧?
她又看了一眼顾书辞,实在觉得这个消息有些惊讶,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奔着第一名而去。她到不怕顾书辞嫉恨,她明白顾书辞虽然清冷,到也不是那种容不得别人比他优秀的人。她只是怕,顾书辞失落,责怪自己。
顾书辞似乎也明白她的担心,释然的笑道:
“你摘得魁首,到也是情理之中。我是真心佩服,也与有荣焉。”
听完他的话,易晴空也笑了起来,地一名就第一名吧,总比倒数第一名要好的多。考试这种东西本来变数就很多,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吧。
三月十五,殿试!
殿试是在皇宫举行,由皇帝亲自主考。一甲榜三人,皆是儒生打扮。殿试地点选在太和殿,监考官由左相郭由林、礼部尚书齐禄、当代名仕林远山、吏部尚书何之鉴陪同皇上一起考核。
考核的题目只有一道题,而且此题是根据当今天下大势论事。
易晴空摊开考题,只见题上赫然写到:
今,天下大势:大周连续几年一天,天灾人祸不断,国力显至衰退之像。而此时,北方突厥已是兵强马壮,已有南下入侵大周迹之像。汝该以何挽大周之颓势?
易晴空读完题,心吐槽,这题考的还真够时事啊。她抬头看了一眼大殿中央然放的清香,一个时辰的时间,写一篇策论。
若是平日,这样一道题,她可能都不用半个时辰就解决,而且还能保证观点角度绝对的新颖。但如今不同,这里是殿试,当今皇上亲自阅卷,稍有不甚就有可能落得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轻则发出一甲,重则可能会被取消考试成绩并终身禁考。
所以,他不图突出,只求中规中矩,稳扎稳走,哪怕最后落得个第三名探花也行。
她略做思考,鲁起袖子便是奋笔疾书道:
大行之国,让外必先安内。
今大周国力有亏,外族之力虎视眈眈。然,突厥南下也非朝夕之间。我大周之君臣,首要之任乃肃清吏治,改革税收,鼓励农商。以商业带动农业发展,以此带动整个大周经济复苏……
武将紧守边关,加强边关重要贸易边城管理,避免两国百姓矛盾引发两国之战……
时间一到,易晴空立即停了笔,她认为,自己这一篇策略写的中规中矩,也到没有什么大逆不到的话。
只是,她提倡鼓励商农的想法可能不会受到名仕林远山的青睐。名仕嘛,多是读了太多圣贤书的人物,一身的清流,最是见不得铜臭未。因此,商人的地地位在他们眼里不比最烦高多少。
可是,这个社会的发展实在离不开商业,只有活跃的商业,才能带动整个国家经济活跃。而如今社会的仕农工商的地位,郁制了商业的发展,整个社会的经济活跃度底,加之连年的天灾人祸,国力不下降才怪呢。
她转头看了顾书辞和王岭然一眼,二人脸上也皆是胸有成竹的表情。
她想,壮元可能与她无关了。可是,她并不失望,她又不是奔着状元而来。不是状元也好,让他们把焦点都吸引过去,她才能安静的做些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