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辞看着她,虽然尴尬,眼神却也没有躲闪。半响他才艰难地开口道:
“那……这……该怎么办才好?”
易晴空有些抓狂,心里吐槽道: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了以后你还来问我怎么。你说怎么办?凉办啊!直男癌晚期没救了,这时候不该是虚寒温暖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不过脸上还是漏出尴尬的笑意,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荒上野岭的,能有什么办法,先出去在说呗。”
易晴空说着,慢慢起了身,肚子倒是不怎么疼,但是一动暖流就顺着腿往下流,不舒服也就算了,主要是太特么羞耻了!
“我背你。”
顾书辞看着她又是手伤,又是流血,虽她不同于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可这种时候,再让他自己走这难行的山路他实在不放心。
“不用补用,我可以走的,没事,真的没事……”
易晴空还在摇着手矫情拒绝,顾书辞二话不说就绕到他前面背起了他,这一刻的顾书辞霸道的刚刚好啊,易晴空一个少女心被撩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书辞,我自己走吧。会弄脏你的衣服,再说这山路难行,背着一个人速度慢不说,你身体吃不消。”
“无事。我自小学武,背个人走山路还累不到我的。”
易晴空也不知道,顾书辞说的无事,是指累不到他,还是指脏了他的衣服都没事。可他矜持不放手,她也不敢在乱动,只好乖乖扒在她背上。她这是才觉得,有个男票真的挺不错的啊。
这一路,一直走到了傍晚他们都还在大山里幽转,他们在这延绵百里的小青岭上失了方向,总也走不出去。易晴空早从顾书辞的背上跳了下来,不说她来大姨妈不舒服,就是一直让人背着也腿麻不舒服,脚又没受伤,还不如自己走。
易晴空一身的血腥味,下身湿漉漉地像尿了裤子一般,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真是太糟糕,自己最邋遢狼狈的一面尽让顾书辞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看到她脏成这副模样后心里膈应嫌弃她。
唉!好不容易找到个男票,竟然在他面前丢尽了脸,真是惨绝人寰!
顾书辞看着他被染红的下班身,却实是被惊到了,但也并非是因为她这副狼狈的摸样而膈应。他只是想不到,女人来一次月事竟然会流那么多的血,而且不是流那么一下就好,而是这样一直流至少三天。刚听到这话时,他下了脸色有些苍白,还好易晴空解释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他才慢慢放下心来。只是暗道女人不易,每个月都要流这样一次,那这一辈子得流多少血啊?
天色擦黑,四下还是茫茫一片林海,易晴空有些绝望了。她得早些出去啊,这大姨妈把她的裤子全部淋湿了,不处理她实在受不了了。
易晴空有些烦躁,正想着照顾落脚的地方,先休息一晚再说,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她便听到了顾书辞冷静的声音问道:
“晴空,你看,下面山坳处是不是灯光?”
易晴空听到顾书辞着平平无奇的话音,烦躁地不往深处去想。
“不是不是,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嗯?什么?灯光?”
易晴空回过神来,目光随着顾书辞指的方向,果真是看到山坳下有灯光,油灯的光线,在这深林之中显得异常耀眼,若是在白天,那山坳处的屋子他们根本就注意不到。易晴空激动的差点当场泪流满面,她真是服了这个顾书辞了,这么一件大事,他竟然可以用这么冷静的话语来表达。
可是,这深山老林中,又怎会独独有一盏灯火呢?真是让人有些害怕啊!
易晴空又激动又担心,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书辞,你说这深山老林里怎会有人住啊?不会是什么山精妖怪吧?”
顾书辞白了她一眼,这人真是……难道她还没在这深山中待够,不想看到人烟不成。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什么山精妖怪呢,正好去汇一汇呢。”
顾书辞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趁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他们得抓紧时间过去,不然今晚又得在山洞内过夜。这也就算了,易晴空的情况,总不能一直让她这样子吧?
“哎!你可别不信,我说的可是真的。”
易晴空边喊边追了上去。她可真的没有危言耸听,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可不信的呢。
“猎户人家大半年时间住山上,大半年时间住山下的人多了去。我估摸着是山下的猎户人家,别瞎说,疑神疑鬼的。”
顾书辞边说边走。子不语怪力乱神,像顾书辞这种人是绝对不会信鬼神之说的。
易晴空一脸的不信,说道:
“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怎会知道这些?我读书少,你别蒙我啊。”
“我养尊处优不知道,那你从小在乡野里跑会不知道?这么孤陋寡闻?”
“不是……我说顾书辞,我又不是神,什么都知道啊?我们村又没有这样的猎户人家,我怎么会知道。莫不是你胡编乱造骗我的吧?”
顾书辞扶额,这人一根筋没搭对,就能一直根你没完没了。他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
“早年间我外公南征北战,见过的事多,如今临老在家,时不时总会与儿孙提起些陈年往事。所以你只管放心,别胡思乱想。”
其实也不怪易晴空胡思乱想啊,她从小看西游记,那些山精妖怪可不就是在这深山老林中化为人形修炼的嘛。再说她穿越这回事本就是超自然,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听你这么一说,老爷子闯南走北的人,见多识广,得空要去会会他了。”
顾书辞无耐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轻快的说道:
“这好,只要你做了他孙媳妇,你天天会他都不是问题。”
易晴空突然停下脚步,松开头发,从怀里掏出两根簪子,一只玉簪,一直银簪。易晴空将就簪子,随意挽了个灵蛇鬓,说道:
“孙女媳妇不孙媳妇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终于可以不用穿怎么脏的衣服了。”
易晴空边说边想小屋快速走去,还有几百米远,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小院里挂着女人的衣物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