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苏云澈把体内瘴气逼出体外,一刻也不敢疏忽,大凶之地,他不敢确保自己能毫发无伤,更何况小枸杞还在身边,就更不能冒险。
“咕咕,咕咕”
这种鸟的叫声自打他们进来就一直如影随形,不能确定是不是一路跟着他们,只能尽量甩开。
“快了,我记得往前走有一处断崖,就在那里。”
苏杞将记忆里的画面与这里重合,一边探路一边不忘给苏云澈捏了个诀护体。
“吼!”
“什么声音?”二人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当初设计这款游戏的时候,苏杞把空间碎片之一放在了崖底的寒潭,设定棕熊看看管。此刻这嘶吼声定时寒潭有变。
苏杞默默攥紧了苏云澈的衣襟,苏云澈搂紧她加快脚步向前奔走。
“咻!”
苏杞被搂在怀里,面对着苏云澈,恰好看见一支利剑向苏云澈的后心射去,想也不想,苏杞扳过苏云澈的身体生生替他挡了一剑。
“靠,真疼……”苏杞在昏迷前最后的意识就是:太疼了,我特么傻逼啊挡这玩意……
苏云澈摸着她背后的温热,心脏像是被狠狠一攥,疼得他难以呼吸。他很快反应过来,也不管身后是什么,抱着她径直往前走。
苏杞的身体越来越凉,苏云澈不敢拿她的命赌,在崖壁上找了一块比较隐蔽的地方,为苏杞疗伤。
“我要拔剑,你忍着点……”
昏迷的苏杞自然是听不见的,更像是某种寄托。
苏云澈一把将残剑拔下,喷射出的血液溅了自己满身,他顾不上处理自己脏乱的衣襟,连忙操控烬禛为她布针止血。
这山里常年瘴气弥漫,就算有草药也被熏成了毒药。没有药物消炎,创口一旦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消炎…消炎…怎么样才能代替消炎…
苏云澈把苏杞带到崖底的寒潭,悄悄的化冰准备为她降温的材料。阻止消炎是不现实的了,若是发烧,只能给她物理降温,帮她挺过去了。
时间一点点消逝,本就迷蒙的山里此刻更是漆黑一片。为了不招来其他猛兽,苏云澈只能脱了两人的衣服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苏云澈一件件脱下女孩的衣服,妥帖的放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放在身下垫着,性命攸关,苏云澈也顾不得内心荡漾,忽略手中滑腻的触感,心里一遍遍念着清心诀。
涯下就是寒潭,这里的气流本就寒冷无比,还要定时给苏杞物理降温,苏杞发烧,只能物理降温,由外而内的给她灭火,用寒潭水平衡体内的高温,再用自己的体温保护她不受寒,所以怀里的苏杞只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但苏云澈就不一样了,寒潭水冰过她的皮肤,自己再把“冰块”一样的人儿搂在怀里,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把他的枸杞换走了。
“妈~我想回家……”苏云澈听苏杞胡言乱语,心下疑惑,妈?她的……母亲吗?怎么会?她化形而来怎么会有父母……
苏云澈一想到她心中有牵挂就感到一阵心悸,担心某天她会离开自己……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哪也不要去,只在自己身边……
一夜就这样挺过去了,怀里的小人儿已经退烧,苏云澈给她一件件穿好衣服才给自己穿衣取暖。
“咳…咳咳…”
“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云澈扶着她的身体让她坐起来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水。
“咳,好,好多了,我们在哪?”苏杞的声音哑的听不出来原声,为了让她少说话,苏云澈把目前二人的处境意义讲给她:“下面就是寒潭,棕熊后来没有暴乱,只在洞里,没出来过,倒像是疗伤。除了伤你的那人,没见到其他可疑人,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灵力波动……”
苏云澈只当她当初被抓,有东西留在这里想要取回。
苏杞将灵力运了一周天,醒了就没大碍了,神器知道不伤及根本,一般都是可以自行疗伤痊愈的。
缓了一会,苏杞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天似乎是亮了,“走吧,去会会我的老朋友。”
躺在熟悉的地方,倒是让苏杞昏迷的这一夜把混乱的记忆理了个七七八八。
按原主的话简单来说,就是她们二人灵魂契合,一个设计空间之门,一个看守空间之门,原主在消弭之际只得找她,让她代替自己最合适不过,却没想到灵力不稳,让其他几位也被卷了进来。
而这东南山里,棕熊看守的就是那空间碎片,但是二人当年就闹得很凶,不死不休,要想从它手里夺回碎片怕是不那么容易。
苏杞带着苏云澈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悄悄观察棕熊的动向。
碎片被她藏在棕熊的灵核里,如果不是他自愿献祭,那只能大战一场,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苏云澈看来被自己折腾的不轻,脸色不好,怎么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呢……
苏云澈突然将手罩住苏杞的脑袋往下一按,两人彻底被荒草遮住身形,只见一群黑衣人围住洞口的位置,他们行动训练有素,绝不像普通暗卫。
棕熊似乎发现了洞口的异常,咆哮着走出洞口。
棕熊体格壮大,每走一步,山头颤两颤,苏杞都担心会不会把山头震裂了。棕熊用两只脚直立行走目光不善地盯着黑衣人,可见已经有了灵智,离化形也只是一步之遥。
眼见着黑衣人的首领缓缓摘下自己头上的黑帽,“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嘶…”苏杞听着和记忆中丝毫不差的嗓音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他怎么也来了!原主说来的人是和这个设定极有缘之人,当初策划游戏,此人处处与自己作对,既然自己是命定之人,那他断不会是有缘之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态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苏杞暗暗陷入沉思,苏云澈看着她骤变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喜欢这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就好像被她的生活排除在外,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无权插手。
两人各怀心事,眉头紧皱,心暗暗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