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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屋外收拾得整齐一新, 就是空荡荡的。

聂孙氏搬家的时候,把家里的粮仓米缸腾空了, 这几日的饭食, 还是聂芸娘数了铜板, 从邻家那儿换来的米粮。

寻常度日都不能无米下锅, 更何况年节将近。

谢文氏特意来寻聂芸娘,约她明日去镇上采买年货。

芸娘虽说去过镇上两回, 可认真说起来, 却是连镇上的哪些铺子门朝那边开,都是两眼一抹黑的,谢文氏相邀, 她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第二日聂芸娘起了个大早,昨晚谢文氏同她说, 村里的于三叔刚巧也要去镇上, 顺路捎他们一程。

她洗漱一番,叫醒了聂明湛, 又将昨晚收拾好的小包裹夹在怀里,这才锁了门, 大的领着小的, 一路往村口去。

走了没几步,便瞧见站在她家岔路口上与人说话的谢文氏。

“芸娘来了,谢庆媳妇等你半天了。”

“蕙兰婶子扫地呢。”她笑着同人打了个招呼, 又看谢文氏, 嗔怪道:“这外头怪冷的, 该去我家叫我的。”

“谢庆呼噜打得震天响,吵得我睡不着,便早早地起了。”

谢文氏随口一句,说得夫妻间的寻常事,偏生芸娘一个未婚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脸色微红道:“那咱走吧,别叫于三叔等我们。”

谢文氏看她手里提着个包裹,领着聂明湛迈不开步子,干脆直接将睡眼惺忪的小家伙儿抱起来,边走边问道:“怎么把明湛也带来了?”

“我瞧他身上的衣服单薄地很,也不知这个冬日是怎么过来的,想着干脆趁过年,给他裁两身衣服。”

谢文氏叹道:“月梅婶子病着,也是顾不上明湛,这幸亏你回来了……”

她话说到一半,见芸娘面色淡淡,知道她大抵是不愿再提起聂老二一家干得那些糟心事儿,又随口道:“今天好不容易去回镇上,怎生不穿你那好料子的衣裳?”

天还没彻底亮,借着东方的鱼肚白,不难瞧见聂芸娘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藕色夹袄,一头青丝随意梳了个髻,留着两条辫子垂落在肩头,身上一丝饰物也无,乍看上去与村里的姑娘们没什么两样。

聂芸娘回到村里那日穿得衣裳,谢文氏还有些印象,上头不止绣了花,光是料子,就不是这乡下地方能买的着的,村里头的姑娘还悄悄议论了几日。

“这是我娘的衣裳,我瞧着颜色还成,拿出来改了改。”芸娘笑,她知道之前的事情在村里起了不少波澜,不愿意再招人眼,索性换了布衣打扮,反正自己如今也不是什么宫里头的云锦姑姑,而是这柿林村的普通农女。

两人说说笑笑,还没走到村口,就远远瞧见一辆牛车停在那儿,黄牛正吃着地上的草料,车辕上还坐着个人。

“怎么是你?”聂芸娘瞧见沈恒安,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

自打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便同沈恒安保持了距离,甚至为自己之前接受了他的种种帮忙而懊恼不已,然而这男人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冷淡似的,仍三天两头地上门来,说是寻明湛玩。

他坦坦荡荡的模样,倒让聂芸娘不好拒绝,索性每次沈恒安一来,就拿着个凳子坐在门口晒太阳,也不同他们说笑,避嫌的姿态十足。

“于三叔昨儿夜里不小心把脚给崴了,怕耽搁了你们的事儿,才寻了我帮忙。”沈恒安看她神色不虞,解释了一句。

被他提到的于老三正在自家热炕上睡得香,怀里头还抱着昨天晚上沈恒安送来的一坛酒,咕哝着翻了个身。

沈恒安又道:“两位先上车,时候也不早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也是一样的。”

谢文氏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爬上车,在车里寻了个舒坦地姿势靠着,招呼芸娘上去。

沈恒安从车辕上跳下来,接过她怀里的聂明湛,低声道,“快上去吧。”

聂芸娘低着头,学着谢文氏的样子,手脚并用往上爬,奈何没什么经验,脚底下一打滑,差点跌了下来。

许是知道姿态不雅,脸上飘了朵红云。

沈恒安忍着笑,指点道:“你手抓紧车厢的木板,一只脚踩着轱辘,借力就能上去。”

聂芸娘缩了缩脖子,回头看沈恒安,男人的眸子闪着湛亮的光,就那样直直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脑子里蓦地一空,脸上的热意更胜,她急忙回头,不知是不是因为窘迫和慌乱,这次竟一下就爬了上去。

沈恒安将聂明湛交给她,又从怀里掏了两个烤红薯给她,“大的你同明湛分了,小的给谢家嫂子。”

聂芸娘愣着没接,男人直接塞到了她手里。

红薯还冒着热气,有些烫手,她回过神,有些尴尬,想要将红薯还给他,可沈恒安跳上车辕,背对着她,拉着缰绳,赶起车来。

聂明湛闻着红薯的香味儿,一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阿姐,我想吃。”

芸娘咬咬唇,觉得脸烫的厉害,好在现在天还没彻底亮堂起来,看不太清,她给了谢文氏一个红薯,又将剩下的那个掰开,一半喂了聂明湛,一半剥了皮,在手里拿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唤,“沈大哥,这个给你吧。”

男人回过头冲她笑,脸上的疤在夜色里并不明显,反而眼中的光亮耀眼夺目。

沈恒安没全要,将那半个掰了一小半,喜滋滋地塞进嘴里,刚想劝芸娘赶紧把剩下的劝吃掉,不然就要凉了。

谁知道他吃得太猛,噎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表演着肢体动作。

聂芸娘被他那滑稽的动作逗得忍不住笑,没再多想,把剩下的那点儿红薯也吃掉了。

还真别说,这热乎乎的食物下了肚,好像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一般。

临近新年,镇上日日大集,无论是街边摆摊的卖货郎,还是卖不同种类货物的各家商铺,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聂芸娘以为她们来得尚算早,谁知到了城门口,大槐树下早就停了七八辆牛车。

“恒安同我们一道去吗?”

周边村子的人来镇上赶集,大多都把车停在这里,久而久之,就有人专门做起那帮忙照看牛车的生意,谢文氏看他给了一个黑脸胖小子一个大子儿,便问了一句。

沈恒安笑,“要过年了,你们今儿采买的东西定然不少,我正巧一把子力气无处使,不妨来当一回苦力。”

“这怎么使得。”聂芸娘摇头,“我跟秀莹嫂子两个人能成的。”

沈恒安唇角的笑意淡了些,看了眼聂明湛,板起了脸,“街上人这么多,你带着明湛,碰了撞了且不说,还有那拐子专门趁着人多抢孩子,你是追的上人家,还是打得过?”

聂芸娘觉得他说得在理,可一时半刻又拉不下脸道歉,低着头不说话。

沈恒安看着她那白皙的脖颈微微泛起了红,叹息一声,抱起了聂明湛,朝前走了几步,见聂芸娘还愣在原地不动,才道:“还不走。”

聂芸娘迈着小碎步追了上来,她生得好看,脸蛋儿被风吹得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水盈盈的。

褪去了十五六岁的青涩,哪怕是冬天穿得厚,也难以隐藏那窈窕的身姿,尤其是那鼓鼓的胸脯,随着跑动一颤一颤,沈恒安看着,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瞧着周围有不少男人都盯着芸娘看,面色一沉,朝她又走了两步,低声道:“走慢点儿,等着你呢。”

男人的声音本该是低沉有力的,可偏偏他放柔了声,如同羽毛落在心上,微微有些痒。

几人先是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布庄,聂芸娘给弟弟买了两身成衣,又惦记着等过完年,开春之后天气很快会暖和起来,便又扯了几尺布,打算给明湛做几身新衣。

因为有孝在身,穿不得鲜亮的颜色,挑得都是月白、米黄这样素雅的颜色。

谢文氏选了几尺布,瞧那颜色与纹样,显然是打算给自家夫君缝制新衣衫。

从布庄出来,又去了干货铺子买了不少做饭食的调料。

菜蔬是必不可少的,但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永宁镇这样的小地方,卖菜的摊贩摊子上摆着的,也大多是萝卜、冬瓜、白菜、菠菜这样常见的应季菜蔬。

转了好几个摊子,聂芸娘才瞧见一个卖莲藕的。

长河郡地处北方,水源不丰,鲜少有种莲藕的,谢文氏见她盯着那摊子上沾着泥团子的莲藕瞧,笑道:“这东西卖得贵着呢,不过过年嘛,奢侈一回也是应该的,走,咱们一道买些,还能同他讲讲价。”

聂芸娘被谢文氏拉着上前,见她三言两语便说动那摊主便宜了三文,目光不由钦佩。

最后一站的粮店,聂芸娘家里头没有囤多少吃食,籴米时干脆要了十斤,又称了二十斤精细的白面。

家里头的玉米面、黑面她吃不太惯,虽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性子,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个儿,不过,瞧见谢文氏那不赞同的眼神,她又称了些玉米面,打算掺着吃。

姐弟俩孝期吃不得荤食,怕明湛嘴馋,聂芸娘又顺便称了些大豆,打算做些素肉给他吃。

东西装了一箩筐,沈恒安单手直接提起,惹得聂明湛羡慕不已。

出了粮店,聂芸娘瞧见对面有一家生药铺子,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沈恒安脸上的疤一眼。

如今,聂炳仁夫妇俩住在北边的正房,还未出嫁的聂桃儿住在东耳房,东厢房则住着聂杏儿和牛二柱两口子,聂芸娘带着聂明湛住在刘月梅母子俩所居的西厢房。

现下,西厢两间与东厢空的一间皆住了刘家人,聂芸娘姐弟俩今晚则要在正房的西耳房对付一晚。

家里头只余下了南边用来堆放杂物的倒座房。

聂芸娘一手牵着聂明湛,一手拿着烛台,引着沈恒安进了这南边的倒座房。

若不是家中人多,聂芸娘是决计不会让他留宿的,除了怕惹来闲言碎语之外,亦是由于男人的雷霆气势,免不了让人心中惧怕。

屋中只有一宽窄约莫三尺的矮床,墙壁上还挂着农具,瞧着灰扑扑的。

聂孙氏只说剩下这一间能睡人的房子,聂芸娘没多想,进门看着里头的布置,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她虽然不清楚沈恒安的家世背景,但只看那人说话的气势,穿戴的衣着,便知晓他哪怕不是勋贵人家出来的,也是个富家子,恐怕是没有睡过这乡下的木板床。

出乎意料的是,沈恒安丝毫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将那床上的烂絮提起来抖了抖土。

大抵是看出芸娘心中的想法,他笑道:“以前打仗的时候,时常就睡在野地里,以天为盖地为庐,现下既是借宿,能有个能睡觉的地方便很好了。”

聂芸娘万没想到沈恒安竟是军旅出身,听罢这话再瞧他脸上那到疤,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聂明湛,许是这几日同沈恒安熟了,竟一点也不怕地凑近了问:“沈哥哥脸上的伤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吗?”

“明湛!”聂芸娘急斥道。

无论男女,破相都乃人之痛楚,如何能这般直白发问。

“无妨。”沈恒安半蹲着身子,平视幼童,扬眉一笑,道:“这疤确是战时所受之伤,当时军中缺医少药,又非要害之处,干脆就没治,明湛可觉得哥哥可怖?”

聂明湛眼睛亮亮的,那是孩童独有的天真光芒,他大声道:“才不是呢,沈哥哥是大英雄。阿姐,你说对不对?”

望着弟弟那漆黑明亮的眸子,聂芸娘唇角一弯,点头笑,“对。”

寥寥数语,即便是聂芸娘这样久居深宫之人,也能想象得到战事惨烈的景象。

“沈哥哥,你跟我讲讲你打仗的故事,好吗?”聂明湛将希冀地目光投向沈恒安。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又急又促。

聂芸娘脸色微红,“明湛,很晚了,沈大哥该休息了。”

聂明湛依依不舍,沈恒安帮着劝了几句,又应下改日同他讲故事,这才将小家伙儿安抚好。

聂芸娘出了屋,果不然瞧见大舅刘丰年与二舅刘延年站在外面院中。

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柔声道:“明湛,阿姐有话同舅舅们说,你先回去。”

大抵是丧母之后又被逼迫着过继,聂明湛对聂芸娘的依赖心极强,听得这话,纵使不情愿,也乖巧地点头,“那我帮阿姐把被窝暖得热热的,等你回来。”

芸娘微微笑,眸色灿人。

夜里风大,刘家两兄弟都将手揣在袖子里,聂芸娘觉着手露在外头有些冷,跟着学,偏她那袄子是个窄袖,难塞的很。

看着外甥女笨拙的动作,原本严肃的刘丰年绷不住,笑道:“快别忙活了,我们这大老粗的举止,哪是你捧惯了手炉的人学得来的。”

聂芸娘羞赧一笑,道:“两位舅舅还不睡吗?”

二舅刘延年叹息道:“哪个睡得着呦,叫你跟着我们去县里,偏生性子倔,非得待在这儿,旁得不说,光是聂老二那口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必呢。”

提到聂孙氏,聂芸娘面色微沉,道:“舅舅不必为我担心,我自留下,便是不怕她的,倒是她,占了我家的宅院,又抢夺我娘留下来的东西,还逼着明湛过继,前几日忙着丧事,没时间与她说道这些事,如今既有了空,自然得把该我们的都要回来才是。”

刘延年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是那个老泼妇的对手,平白地为她坏了名声,不值当的。”

“舅舅放心,我自有法子。”聂芸娘知道,让她和聂孙氏比谁骂街骂得很,她绝不是对手,可在宫里头那么些年,她要治人,法子多得是。

刘丰年倒是瞧出这个外甥女是个有心气的,拦住还想再劝的弟弟,对聂芸娘道:“成,要是遇着难处,记着同我们说一声。”

聂芸娘应下了,瞧着大舅舅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您还有事儿?”

“那个姓沈的小子,你同他没什么吧?”想到刚才侄女敷衍拒绝说亲的事,刘丰年心中总归有些不安。

聂芸娘无奈,“我同沈大哥才识得三日,能有些什么?舅舅莫要胡乱揣测,万一叫人家误会了,可就说不清了。”

刘丰年松了一口气,点头,“那便好,这沈小子虽说是你爹的故旧,但咱谁也不认识,他面相凶恶,行事乖戾,还是莫要深交的好。”

这话……就差没给沈恒安盖章坏人两个字了。

“我晓得的。”聂芸娘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舅舅还是莫要以貌取人,沈大哥脸上的伤,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非是他所愿。”

舅甥三人站在院中说话,沈恒安耳力极好,几乎字字句句都听得分明。

听得聂芸娘出口维护他,幽暗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年,才十三岁的聂芸娘挡在他面前,绷着一张俏脸替他辩驳,“这包子分明是你们刚才送给他的,怎生又诬赖是他偷得,当真以为没人瞧见不敢说话吗!”

翌日,雪停风住。

聂芸娘将刘家人送到村口。

刘丰年将抱在怀里的聂明湛放下,叮嘱她,“有事就让人捎个口信来,得了闲,来舅舅家里住几日。”

表妹也邀她,“我家这皮猴子,也就在芸姐这样的仙女面前肯乖乖听话,你也得来我家玩才是。”

“芸姨来我家,我叫我娘做枣子糕给你吃,可香了。”

表妹弹个儿子的额头一下,嗔怪道:“就知道使唤你娘我。”

母子逗趣,冲淡了离别的伤感,引得众人都面露笑意。

目送着刘家的马车远去,她才领着聂明湛往回走。

积雪算不上厚,但也濡湿了棉靴,她看了眼聂明湛身上那不知捡了谁的旧袄,盘算着等雪融了,得去镇上给弟弟置办几身新衣。

回家的路上,聂芸娘瞧见几个人在扫一片空地上的雪,心中疑惑,不过村里的人到现在她还认不全,所以没有贸然开口搭话,直接回了自家。

刚进门,便瞧见聂孙氏从西厢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花色瞧着甚是眼熟。

见聂芸娘进来,像是只受了惊的猫儿,忙把那布包往身后藏,一边后退一边讪笑道:“我突然想起灶上的火还没熄,得先去看看。”

“站住!”聂芸娘冷声道:“灶上的火,我早就灭了。二婶,你手里头拿着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不知是聂芸娘的脸色太冷,还是因着天气的缘故,聂孙氏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道:“就是些不值当的小玩意儿……”

聂明湛跑过去抱住聂孙氏的大腿,冲聂芸娘高声道:“阿姐,是你包袱里的布袋子,靛蓝色绣着梅花的那个。”

聂孙氏恼羞成怒,去扒聂明湛抓着她的手,却死活扒不开,气得不行,竟直接甩起腿来,想要将那孩子甩出去。

聂芸娘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快步走过去,竟是直接啪啪给了聂孙氏两个耳光,打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聂明湛趁机抢过她手里的布包,献宝一般地递给聂芸娘,“阿姐,快瞧瞧少了东西没有。”

这布包中装得是聂芸娘的首饰,她身上的碎银子那日给了沈恒安,金银锞子又送了表兄妹家的娃娃,包袱中也就数这一袋子首饰最为值钱。

聂芸娘打开瞧了眼,眉头皱得愈发紧。

聂明湛年纪还小,怕他护不住东西,所以那个长命锁她一直没有拿出来。

如今竟不见了。

“东西呢!”聂芸娘面上厉色更重,一双杏眸闪着清冷的光,乍看上去寒光四射,仿若一株傲立雪中的梅树。

聂孙氏装作不知,扯着嗓子哭喊道:“杀千刀的!好心好意帮忙收拾屋子,丢了东西还要赖在我头上,咋不说是你舅家亲戚偷拿走了!老天爷不长眼,给我聂家生了这么个祸害,害死她爹不说,一进门就又克死她娘,现在居然还敢对我动手,我可怜的明湛,以后的日子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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