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低头望着自己激动得颤抖的双手,震惊的神情渐渐化为得意的笑!
“我,我自由了?业火自由了……业火自由啦!”
汪弦和东离被他的欢呼声吓住了,回头时他已经癫狂地化为一束火焰消失了。哎?这什么情况,他不见了?
东离勉强站起来,“怎么回事?”
汪弦摇头,“不知道,他嚷嚷了两句就……他不在了,我们可以去找胥瑶了!”
“我不行了,这傻逼下手太重……太疼了……”
“东离,”汪弦蹲下来,含泪看着东离惨白的脸,“对不起。”
“说什么鬼话,”东离帮她擦拭眼泪,“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
业火开心极了,简直是要飘起来。恨不得立马烧了几片林子助助兴!不过静言思之,凤凰一定是遇到什么了。毕竟当初约定就是,但凡凤凰开了杀戒,业火就可以重获自由。不管凤凰杀了什么,他业火现在是真的自由了.
他被凤凰约束了几千年,如今才是真正地获得自由。业火终于又可以成为孽火了,不再受那些神仙老祖的批评和束缚。——这感觉太他娘爽了!
已经开了杀戒了,这下是连业火也管不住了。凤凰一路跌跌撞撞扶着树木走,胥瑶就走在他前面。两人皆是一身狼狈,一身污泥。胥瑶散落着头发,边走边哭,手不停地在擦决堤的眼泪。
凤凰的声音有些颤抖,沙哑地在雨中沉淀,“胥瑶,等等我……”
“付余生,你不要跟着我了。”
如果说凤凰是胥瑶生命里最后的一点光,那么刚才那点光亮已经全部熄灭了。如果胥瑶知道凤凰为什么迟疑,如果她知道那样做于他意味着什么,她就不会赶付余生走,更不会丢下他跑走。
胥瑶眼看付余生一直跟着她,横下心来跑了。跑得远远的,付余生听到了脚步声,想追,可是他是个瞎子,哪里追得上。
“胥瑶!不要到处乱跑。”
付余生伸直双手四处摸索,可他已经听不到胥瑶的哭声了。她定是跑远了,好在还可以顺着她的气息去寻。
天谴随时会来,希望它不会来得太快。至少在找到胥瑶之前,让胥瑶安全之前,不要来。
一时,汪弦守着受伤的东离,去小木屋里找了一遍并无人。期间她总是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可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东离休息了一会儿,说是可以活动了。于是汪弦给他找来一个竹拐,好方便行走。
讲真的,东离那么一个嚣张乖戾的人,忽然一身绷带加一支竹拐,造型时尚感人。
“笑什么笑!”东离黑着脸叱了一句汪弦。
汪弦立马止笑,假装严肃地问:“刚才那人什么来头,连你也打不过。”
一声叹息,东离一面踉跄赶路一面目视前方,“不清楚。”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确定。你放心吧。”
京城
汪弦已经失踪了一个晚上了,汪子凉头疼不已。丢了一个胥瑶也就罢了,汪弦还不见了。
原来汪弦在竹林里还说忘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忘了通知汪子凉了。她跑得太急,一分心就开始粗枝大叶,一门心思扑在了找胥瑶的事情上。
而胥瑶呢?胥瑶跑得精疲力尽方停下来,看着眼前雾蒙蒙的一切,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个世间,她来这个世间的意义是什么?是苟且偷生,还是根本毫无意义。她是母后和舅舅之间一个怨恨的寄托,是大家眼中奇奇怪怪的存在。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老实说出来,她活了十八年,似乎人们对她的好都由于她那身份特殊的母后。母后身份特殊,所以她也沾了光。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付余生,他没有异样对待自己,而自己和他在一起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换句话说吧,每一次见到付余生,她都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宿。
如今这个归宿犹犹豫豫,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呢?
胥瑶把心里危险的念头无限放大——死吧,死了就没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