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工厂参观的时候,这个女工突然发难,用邪咒压了他的魂。”婉兮看着死去女工道。
她有一种不人道的想法,就是往女工身上泼汽油。
一把火烧了,省的从女工身上又蹿出什么蛇蝎妖物。
陈有容心中一紧,“帅爷!!”
“工厂里竟有萨满混入!”吴军阀也没想到,自己的航空制造厂会百密一疏。
况且才刚刚建厂,于系就想着派人进来,反应也太过及时了。
婉兮问陈有容,“可以办法唤醒陈大少?”
“这……这是萨满族的秘术,我丝毫不会啊。”陈有容蹙眉道。
婉兮忧心道:“纸人上邪气很重,我怕时间长了,会危及陈大少性命。”
“此事恐怕得请个厉害的萨满高人。”陈有容道。
吴军阀冷道:“这一时间,要到哪里去找萨满高人?”
就算找到了也难以为吴系所用吧?
这件事情难办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干脆把他送回陈府得了。”吴军阀怕麻烦,想把事情推给陈家做。
陈有容提醒道:“万不可如此。”
“是啊,大帅陈家我了解,陈大少在我们这里伤的,若这样送回去,陈老爷子定会和你心生嫌隙的。”陈云出自陈家旁系,对陈家的处事风格十分的了解。
要想不让陈家心生不满,只有救醒了陈法儒,让他自己回陈家。
否则送回去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陈家哪能接受。
“刘闯,前线战况如何?”婉兮问刘闯。
刘闯正发呆想萨满的事,反应慢了半拍,“额~哦!前线战事很顺利,失守的几城都夺回来了。”
“这么快?!”婉兮知道吴凌恒胜券在握。
可没想到他竟是两天连夺四城,何其的迅速啊。
刘闯道:“少帅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心中想早见你,自然要速战速决。”
“你发封电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婉兮想着失地已经收复,过个两日就能班师回来。
刘闯想了想道:“现在打电话,应该能接。”
吴军阀也想到吴凌恒离于地最近,让他抓个萨满回来给陈法儒治病是再好不过。
再不济也能让吴凌恒出出主意,毕竟吴凌恒本身就智谋过人。
“是!”刘闯脸色一肃,分别朝二人敬礼。
电话打到吴系军营,接电话的是肖战龙。
吴凌恒早就乘胜追击,打到于系边境的城市。
肖战龙以前是吴军阀的心腹,自从叛变了连外人不算。
吴系的人对他颇有戒心,不敢告知陈法儒被害的事情,只问吴凌恒何时能够回来。
肖战龙负责留守,哪里知道吴凌恒要攻城略地到什么时候,“那得看吴少帅的贪欲和胃口到什么地步。”
“那……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他吗?”刘闯想着万一吴凌恒杀红了眼,一直杀到于系的腹地。
时间一长了,陈法儒铁定熬不住。
肖战龙顿了一会儿道:“明天我去问问。”
“好吧。”刘闯放下电话。
翌日全国报纸上,都是吴系的捷报。
元术镇上的镇民们都很开心,整个镇子彩旗飘飘。
到了下午,吴凌恒回电。
电话里吴军阀勒令他必须归来,不得对于系多加蚕食。
吴凌恒只给了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提到陈法儒昏迷不醒之事,只说取那只环蛇蛇胆的胆汁,每日给他吊命就好。
环蛇早就被杀死,尸首也被处理掉。
吴凌恒又说用普通的蛇胆也行,只是只能坚持个三五日。
至于是五日还是三日,得看陈法儒的造化。
“那三日后呢?他死了,陈老头把死因怪在老子头上,你就开心了?”吴军阀气的跳脚。
吴凌恒淡定道:“我寻个几个抓个萨满,让他施术就好。”
“你这兔崽子,你要气死我。”吴军阀实在不希望他夺于系太多土地,吴系已经过量耗损。
再继续穷兵黩武下去,段系一旦发难,可就死无葬身之地。
一通电话下来,总算有点眉目了。
吴军阀被恶心的吃不下饭,喊了阿四打扫书房。
自己一个人到军校散步,谁也不许跟去。
婉兮害怕他再遇绑架的事情,特地让刘闯悄悄跟着。
自己一个人去了小院,小院许久没有住人。
整个院子彻底破败,花草荒芜一片。
养着睡莲的水缸池水碧绿浑浊,掉了好几片落叶。
婉兮才到门口,便能感觉到缸内有灵力在蠢蠢欲动。
脚踏进院子里的一瞬间,水面波纹涌动。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出现在婉兮面前,面容依旧是让人无法看清的。
风吹动,衣摆偏偏。
“师父!!你还在啊。”婉兮一阵激动。
手指上的养妖环一震动,眨么眼也挣脱了封印跳了出来。
它变了模样,金色的骨翅上生了肉。
几缕金色的羽毛长在上面,羽翼虽然尚未丰满,可是有说不出的金光璀璨。
不过一双蓝眸并未睁开,只是漂浮在空中。
红衣男子伸手弹了婉兮的脑门,“什么我还在啊?难道你希望师父驾鹤西去吗?”
“不是的,我以为我离开这么久,你会离开之类的。”婉兮吃痛,摸着脑门。
红衣男子一把将她抱住,压低了脑袋道:“我是一只鱼啊,你要我怎么离开?你们福气好不负责任,把我扔在这里。”
“师父,您是鬼吧。”婉兮推开他。
他轻如羽毛,又如纱质。
只消一推便倒入水中,和鱼身融为一体。
他不服气的上浮,“什么鬼啊鬼的?我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说来我听听。”婉兮道。
红衣男子想着让婉兮知道自己身份也无妨,以她的性子定会守口如瓶,“我是圣族,存于世间万年了。”
他心想着吓死你了吧!!
中华才五千年呢!
“我认识圣族中偃师一脉,寻香一脉,您又是哪一脉?”婉兮听红衣男子说来,慢慢的好像能触摸到吴凌恒真正的来历。
看到远古时的轮廓,触摸到圣族的样子。
红衣男子惊了又惊,慢慢才反应过来婉兮说的是吴凌恒和段薄擎,“原来段薄擎是寻香一脉,难怪那么厉害,我~是炼药一脉。”
“炼药?那你是药师咯?!”婉兮问道。
男子道:“我的药是毒药,所以是毒师。”
“圣族一族是不是有什么使命啊?”婉兮问他。
他眼神变了几下,有些逃避,“哪有什么使命啊,只要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婉兮在他眼底深处,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红衣男子因为害怕躲进了鱼的身子里,好像只有肉身遮挡着灵魂才能安心。
他游了一会儿,冒出头,“旁的圣族是绝对没有什么使命,也就只有偃师一族才会有什么使命,妄图复兴圣族吧。”
“复兴……圣族……”婉兮喃喃耳语。
难怪之前那个傀儡人说吴凌恒有什么使命在身~
他道:“你可劝着点吴凌恒吧,偃师一族这样做,作茧自缚也就罢了,还会害死其他圣族的。”
“什么意思?”婉兮不明白。
那条鱼已经沉到缸底,彻底不理睬她了。
婉兮想不白,但也没法多问了。
抱住浮空的眨么眼,回到好长时间没人住的屋子里。
眨眼么一进熟悉的屋子,就兴奋的睁开眼,“娘亲~”
“眨么眼,你醒啦!”婉兮很开心。
眨么眼飞起来亲了她一下,“这一觉睡的好长时间,眨么眼在梦里,怎么都醒不来。”
“现在醒了就好。”婉兮扶起倒了的绣墩,打算自己动手打扫房间。
躺在存满了银元扑满里的敛鬼也飞了出来,围着婉兮高声的怪叫,看起来也很开心。
河姑丢了盖头,和敛鬼一起疯。
若秋被派来保护婉兮,看到这么多鬼都“疯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着鬼跟了婉兮是不是都会这样变成疯鬼。
——
陈法儒身子弱,身上没有任何灵气天赋。
只消过了三日就不行了,躺在床上只剩下半口气。
吴凌恒大军挺进极快,根本不知道打到哪个城了。
联系是联系不上,只能看着陈法儒的身体一步步的恶化。
“吴凌恒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还不想办法吊住他的命。”吴军阀每天都会来看陈法儒一次,看着他乌青的面庞。
漆黑的眼圈,凹陷的眼窝。
可谓是心急如焚,生怕陈法儒真的不济,死在了家里。
婉兮怕陈法儒夜里状况变差,会突然暴毙。
夜里守在床边,以灵力监控他的状况。
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就有点熬不住打瞌睡了。
睡意朦胧间,隐隐觉得陈法儒呼吸变得均匀了许多。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后腰竟被人抱上了。
她心中一动,“夫君,是你吗?”
“怎的一猜就知道是我?我还特地敛了气息。”吴凌恒无奈交出孔二那里接的隐藏气息的符箓。
婉兮素手落在他手背上,“主要是陈大少状况好起来,我想除了你,府里也没人能做到。”
“于系的萨满拧的狠,宁死都不肯给他驱邪,我只好自己回来,还好敢在他嗝屁前给他续上一命。”吴凌恒从后面递了一根香到婉兮面前,香火燃烧时发出檀香的味道。
婉兮问道:“这是什么?”
香上的烟朝陈法儒飘过去,钻进了陈法儒的鼻子里。
“这是犀角香,我花了好多钱买的。”吴凌恒道。
犀角香一出,便能看到那纸人上竟是附了一张惨白的鬼脸。
并且有很多手指头大小的鬼魅,以利爪破坏陈法儒的身体。
婉兮一惊,“这什么东西?怎么……怎么点了香才能看见,我的慧灵之眼都没看见。”
“寄生在地底深处的邪灵,本来只有修罗道有的,后来跑到了阳间,不过许多人都看不见它们。”吴凌恒对婉兮道。
婉兮目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担心陈法儒让鬼魅弄死,却不知如何阻止,“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忘了啊,我伤在腰上的枪伤了!!”吴凌恒抓了婉兮的手,又让她去碰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子弹竟是没拿出来,长在肉里一般。
吴凌恒道:“这子弹恐怕是永生永世都拿不出来了,他们萨满的东西很是难搞,要不是我研究出点门道,这一枪定会要我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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