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杨晞张开双臂阻止吴凌恒去婉兮那一桌。
吴凌恒反问她:“你还想做恶人,拆散我们夫妻不成。”
“我……我只是怕你们夫妻相互喂牌作弊而已,怎的说的那么严重。”杨晞被他一唬,变得有些紧张。
婉兮淡笑着发牌,“晞姐姐说的对,夫妻之间应该避嫌。”
叶子牌民间俗称打马吊,牌面上画的是水泊梁山上的好汉。
张数有一百多张,和扑克牌一样有四种不同的花色。
“又是你最大。”别枝扶额唏嘘一声。
吴凌恒道:“就她这个牌技,还需要我给她喂牌?”
“人家是怕她给你喂牌。”杨晞皱着鼻子道。
她跟婉兮一桌,输的脸都青了。
心想着这个楚婉兮真是来结交人脉的吗?
口口声声说是初学者,上桌来就把他们这一桌打的落花流水。
反倒是毓秀和毓香那桌有输有赢,不亦乐乎。
吴凌恒坐到毓香的座位上,“看来我只能在这里打,毓香你想赢多少?”
“不多,万八千就好。”毓香摆手道。
吴凌恒摸着鼻子,“我这是第一次打,你可真较为难我。”
“尊夫人不也是第一次打。”毓香道。
两桌人哄笑成一片,等着看吴凌恒出丑。
果然“娘娘牌”本就是闺阁游戏,男子岂能说上手就上手。
吴凌恒一输就输了十几局,弄的毓香脸色越来越差。
毓香道:“靠,我的家底都要被你输了个精光。”
“我能请教请教我夫人么?”吴凌恒瞥向婉兮。
婉兮一直赢牌,可谓是春风满面。
别枝努着嘴,“你快来问,再不问连毓香姐姐小褂都要输走了。”
“你这个贼丫头,住嘴。”毓香上去捂住别枝的嘴。
别枝借机亲了毓香的手掌,逼得毓香只能收手,“鬼丫头,吴少将怎么就看上你了。”
“有匪就是喜欢我古灵精怪,旁的女子想要还没有呢。”别枝得意的理了理披肩,朝婉兮眨了眨眼睛。
吴凌恒小跑步过来,在婉兮耳边询问,“夫人,这叶子牌该怎么打?”
婉兮动了动唇,声音很小。
桌上的都听不见,吴凌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吴少夫人都说了什么啊?”大家纷纷好奇。
吴凌恒道:“天机不可泄露。”
“小气。”毓香咕哝了一声。
从婉兮那边取了经,吴凌恒打马吊的水平蹭蹭往上涨。
连赢了好几句,高兴的毓香眼睛里发光。
同桌的几个女流不干了,嚷嚷着要吴凌恒下场。
虽然只打了几场,但是她们几个定的规矩。
是按照分数来给钱的,几局下来就让吴凌恒的分数赶超了。
毓香赚了钱,哪能轻易罢休,“你们赢钱了就要乘胜追击,还不许我多赚点啊。”
“他们俩夫妻现在无敌了,我看呐不如让他们对决一局。”别枝建议道。
别枝是吴有匪吴少将的夫人,这里女眷中顶派头的。
其中两个女眷,还是吴有匪的直系下属。
别枝说什么,二人就响应什么。
众人呼应之下,攒了婉兮和吴凌恒同桌对局。
吴凌恒看着别枝发牌,“我是不会让着你的。”
“既然是赌,就该有彩头吧。”婉兮轻声道。
毓香马上道:“就是,就是要有彩头,有彩头才有意思。”
“你呀,就是想看夫妻打架吧。”杨晞掩唇玩笑道。
吴凌恒想了想,“也不知什么东西合适做彩头。”
“谁输了谁出去厨房把做好的糕点端来,我都饿了。”别枝摸了摸肚子。
吴凌恒翻白眼,“会不会赌的太轻了。”
“你的东西就是婉姐姐的,你连人都是婉姐姐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彩头吗?”别枝一句话就堵的他哑口无言。
吴凌恒牟足劲道:“我是绝对不会沦落到给你们一群女流之辈端茶倒水的,我在前线可是万人听命的旅长。”
“偏就要你端茶倒水了。”婉兮也放了豪言壮语。
手里的牌却烂的不行,一场下来输的一败涂地。
她有神兽鲲赐福,按说是运气随时随地都会保持爆棚状态。
牌面只会好,不会差的。
这是为什么呢?
吴凌恒抛下最后一张牌,“媳妇儿,我要英伦红茶不要太浓,要加糖。”
“是。”婉兮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又去询问其他人要喝什么茶。
去厨房的路上,刚好遇到巧儿。
巧儿急忙递上去一张报纸,小声的道:“您是吴少夫人吧?我看了今天的报纸,渭城那里……”
报纸上写着渭城和花田卫相继沦陷,花田卫的一架陈氏运输机还被俘虏了,
报纸上白纸黑色写的清楚,自吴凌恒离开战场以后。
战场上群龙无首,没有懂得作战的人指挥。
本来已经支撑的十分辛苦了,后面连续几场大雨下来。
大河决堤之下,吴系输的一败涂地。
再往南边打,就要到吴系的腹地。
“吃的呢?”吴凌恒和别枝单独玩着叶子牌,嘴里咬着烟头。
婉兮轻轻的把报纸放下来,“还玩呢?家都要没了。”
“于系打过来了?”吴凌恒瞄了一眼。
杨晞道:“你怎么还不上战场,再打下去地盘都没了。”
“我也想上啊,可是上海这边的事处理不完啊。”吴凌恒淡淡道。
杨晞道:“交给我们就好了。”
“于系穷兵黩武,若腹地沦陷了,我们大家可都没有好日子过。”毓秀提醒了一声。
现在吴系附近的繁荣,仰赖的是吴系没有什么苛捐杂税。
也没有强行发自己设立的纸币,于系内部有自己的于币,只要一打仗就会跌成废纸。
百姓们早就苦不堪言,更别说是今日在这里打牌的女眷。
她们所属的家族不仅是高官之家,家中也有许多经营的产业,可受不起于币的折腾。
吴凌恒喝了一口巧儿送上来的茶,淡淡道:“别怕,打赢于系很简单,我这一招是欲擒故纵。”
“当真?”杨晞不大信。
婉兮从巧儿的托盘里拿了几块蛋糕放下,“我打电话到气象局问过,今年北方会有大灾。”
“气象局谁都能打电话问,于系不可能不知道。”杨晞忧虑道。
她是做律师的,许多事都出于职业习惯深谋远虑。
毕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婉兮把叉子递给杨晞,“他们就是知道,才进犯吴系的啊。”
“以战止灾。”吴凌恒冷道。
杨晞明悟过来,“他们这是要打下吴系,拿我们这里的物资,来接济自己守在的本土。”
“我们打下于系,也会通过慈善会捐款赈灾的。”吴凌恒并没有把自己摘干净,也没有故作清高。
天灾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守在的人不管是吴系和于系都得管。
不同的是吴系是赈灾,于系是掠夺。
杨晞道:“不同的,性质就不同。”
“就是,他们受灾慈善会一定会赈灾的,都不需要婉姐姐进来当会长,毕竟做慈善就是慈善会的本职。只是若你们输了,那就不是赈灾,是掠夺了。”别枝道。
毓秀道:“那时候怕也不需要什么慈善会捐助了吧,他们自己就抢了个脑满肠肥。”
大家陷入了安静,皆是在深思熟虑自己的吃。
吃了下下午茶,又打了几轮牌局。
刚巧赶上吴有匪闻讯回家,别枝赶忙安排诸人散去。
婉兮和吴凌恒也不希望冤家路窄,跟吴有匪撞上,忙不迭的想跟着人群混出去。
“等等。”吴有匪拦了个正着。
吴凌恒行脱帽礼,“哥哥。”
“恒儿越来越有礼貌了,进来坐吧。”吴有匪笑得十分绅士,揉了揉吴凌恒的乱发。
还让他进去家里坐坐,把婉兮都弄蒙了。
走到了门口,他回头去看吴凌恒,“怎么愣着不动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哪敢生你的气,进就进。”吴凌恒牵着婉兮跟着吴有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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