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季封很想告诉她小环没死,小环现在是唯一一个应该藏起来的证人,因为他知道小环会被人暗杀第一次,肯定还会暗杀第二次,所以对于将小环藏在将军府的事情,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
不仅仅如此,这燕季封不将小环事情说出来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方才他听见自己妹妹唤宫玄正为玄正哥哥,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他此刻见自己妹妹停了哭泣,再三在心头斟酌了语句:“妹妹,那五皇子宫玄正经常来找你吗?”
她的眼里闪过慌乱,连连摆手道:“没有,他没有。”
若是叫哥哥知道那宫玄正经常来自己的房间里面,而且还都是晚上来,那自己的哥哥和父王肯定不会放过那宫玄正的,燕季封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妹妹,是燕北高贵的公主,这宫玄正纵使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也不能够这样亵渎自己的妹妹。
“没有吗?”
他阴阳怪气的反问,燕姒菀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哥哥,燕季封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有鬼,方才那句玄正哥哥唤的那般亲密,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
但是燕姒菀只是低着头,她其实也倔强的很,打算抵死不说出这件事情。
她不说,燕季封便开始了自己的猜测:“你喜欢他?”
这话里面含着肯定的意思,这燕姒菀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急于摇头否定:“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那他总来看你做什么?”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呵。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的你,但是因为以前的你和六皇子有婚约,你又想和五皇子在一起,所以你们才总这样私下见面?”
燕姒菀听他越猜越不靠边,急的满头大汗道:“没有,那日的人肯定也不是他,他近些日子以来虽然偶尔晚上来看看我,但是只是陪妹妹说会儿话,见妹妹好好的便又走了,并没有对妹妹做些什么。而且,而且”
她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脸色更加的酡红了,似乎能够沁的出鲜血来、
“而且什么?”
“而且前日晚上我同他说我喜欢他,但是他拒绝我了,他说他心里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说道这儿,燕姒菀将脑袋垂的低低的,宫玄正不来是有理由的,他不是一个感情拖沓的人,既然他让公主生了不该生出来的心思,就该适可而止。
计划可以依旧执行,但是玩弄别人感情,利用别人感情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或者说他在计划可以照常执行的前提之下,宫玄正不愿意在这个小公主的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也断了这小公主的念想、
燕季封也害怕自己在宫里待的太久了会惊动了宫里的人,毕竟他们现在到了京城没有知会皇上,已经算是罪责之一了,目前他将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决定按照宫玄离的计划去行事、
“哥告诉你,宫玄正不是你能够喜欢得起的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明白么?”
“嗯?”
燕姒菀觉得自己没有理解这句话,这话是何意?
她用迷惘的目光问向自己的哥哥,但是燕季封却没有再多做解释,燕季封在京城多年,对于宫玄正不说多么的了解,但是却觉得那个人阴恻恻的城府深,整个人给人一种极端的感觉,他的妹妹这般单纯,怎么可能受得了宫玄正那样城府颇深的人。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哥哥不会害你就对了。时辰不早了,父王还在客栈里面等着我回去,你休息,明日一早哥哥会同父王入宫来,到时候你就能够见到父王了。”
“好,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燕姒菀也知道,现在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哥哥在皇宫里面,所以她尽管不放心,也还是送人出了门、
燕季封走了,但是燕姒菀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还在回想她哥哥方才所做的猜想。
她以前就从来不敢这么想,也不敢去同皇上那么说。若是明天她去同皇上说她和五皇子是彼此爱慕,因着有圣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到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是五皇子的人了,那样的话,五皇子肯定会扛不住压力的娶了自己。
她一想到这人可以娶自己,心里隐隐有些亢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盼些什么。
但是本来不是宫玄正做的事情,自己这样强加在他的头上,他会不会因此而厌恶自己,从那夜之后他从来就没有来过了,燕姒菀有些傻傻的认为他是不是去考虑对自己的感情去了,或许他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否则他怎么总是关心自己?
女人啊,总是如此的自作多情。
她喜欢他,也许从第一次开始就喜欢她了,那时是她第一次跟在自己父王后面来京城,以前时候父王从来不曾带她出过远门,所以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鲜的,那夜她刚入皇宫,美食醇香的酒水叫她贪了杯,宴席结束之后她步伐不稳,他伸手扶了他一下而已,就是那么一刹那,她看着他那波澜无惊的眼眸,自觉自己已经失了自己的那颗心、
她这一夜没睡好,燕北王和燕季封两个人也没有睡好,昨夜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四更天了,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到了上朝的时间了,此刻他到了客栈,将一切事情原由都跟自己的父王说了,事情说完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微微亮了,父子二人也不打算再睡一下了,吃了早餐便出发去了驿站。
毕竟外来国家使客过来不能直接进宫,需要通过驿站官员的通报,再由宫里派人带人入宫。
此刻他们守了礼,他们不能让皇上拿住任何什么对燕北不好的把柄,所以尽管这燕北王心里一肚子的火气,却因为不想打乱计划而选择隐忍。
这一次的养心殿上面人聚的很齐,早朝之后皇上留了五皇子宫玄正议事,六皇子宫玄离告别了宁紫陌之后也入了宫,燕北王,燕季封也叫人给带进了皇宫里面来,此刻燕北王在皇上面前并没有因为着急而表现的十分粗鲁与无礼,但是他的心里端着一口气,似乎想寻个机会好好散一散心中的气、
所以他一入宫,就直接当堂垂问了自己女儿现在何处,案件进行的如何了,犯人抓的怎么样了等等一系列问题。
这种质问的语气,咄咄逼人的问题,嘹亮的质问之声响彻在这养心殿内,此刻这燕北王底气十足,本就是这大舜理亏,但是皇上毕竟久居帝位,面对此刻这燕北王咄咄逼人的多番垂问,但是因为皇上知道宫玄正已经在背后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皇上面对这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心虚。
所以皇上只是稍微客套了一番之后,只是想目光看向了宫玄正,宫玄正接受到了这个信息,适时站了出来、
宫玄离入宫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养心殿,反而去将被重兵把守的刘枫和小由给提了出来,反正待会儿也要传这两个人去养心殿问话,倒不如现在就直接将人给提走,省的还出现什么意外。
刘枫被看守在房间里面,此刻大门打开,他看向门外,宫玄离逆着光,刘枫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够感觉到他浑身冷冽森然的气息,特别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向他,那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将刘枫从头看到脚,而后冷漠道:“都带走。”
刘枫昨夜其实也睡不好,宫里的高床软枕虽然舒坦,但是终究他曾经活动的天地只是在江南,眼界终究是低了点,而且他并不认识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此刻看着在最前方的宫玄离,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对着自己跟前领路的太监小声打听道:“方才听你们唤他皇子,请问走在最前头的人是哪位皇子啊?”
他以为是五皇子,虽然他帮了五皇子做事,但是他并没有见过五皇子本人。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们尊贵的六皇子。”
刘枫听到这话心头一颤,他之前就是拿的六皇子的贴身玉佩来将那件事情给栽赃给六皇子的。
此刻刘枫更觉得呼吸困难了,本来这皇宫的高墙大院就已经压的他喘过不来气,这拍着胸脯,幸好自己是来宫里做证人的,这要是叫人知道那天的事情是他做的,还没等到上养心殿被皇上垂问,估计这人就已经全都招了。
并没有走很久,就已经到了养心殿,此刻小公主也已经到了,宫玄离带着人证进来之后,那小公主眼尖的看见了那个小沙弥,连连的拽着自己哥哥道:“哥哥,就是那个小沙弥,我认识他,就是他跟我说六皇子换到了兰香草的房间里面去住了,所以我才过去的。”
燕季封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那大殿正中心的宫玄正,害怕自己妹妹的话叫他听到了,便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打草惊蛇,低声安慰道:“放心,有父王和哥哥在,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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