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海城,西南地区一座临近禁海的巨大城市,与禁海外的落枫镇遥相呼应。除了城中四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之外,禁海城已有上百年没有受到外界的侵扰了。
今天,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禁海城,街道上还带着浓浓的雾气的时候,平静了百年之久的古城迎来了一队古怪的人马。为首的是两个中年人,穿着惨白的服饰,面容僵硬,脸色更是几乎病态的苍白,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一样。他们身后各有一列人,统一穿着“孝服”,哭丧着脸,就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阴风。
这支“送葬”的队伍,最终停在了一座豪门府邸面前,匾额上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写的不是别人正是“丹府”!
丹府的门房今天刚把府门打开,就看见这样一支晦气的队伍站在门外,吓得脚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进府中,大叫道:“老太爷,不好了!”
一番折腾之后,丹府中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地聚集到了大门口。街上,好些不怀好意的“闲人”前来凑热闹,混在人群中,猜测丹家究竟是惹到了何方神圣,竟然请了这样一队哭丧的人,来为他们“送行”。
丹家老太爷丹辰平日威严甚高。在禁海城中口碑也不错,自身实力达到了神灭境巅峰,算是禁海城中最强者之一。不过,他前段时间被人偷袭受了重伤,凭借孙女丹暗九死一生的在禁海中采回奇果七叶玄蛇果,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此时,重伤初愈的丹辰看着眼前素未谋面的白衣队伍,竟看不出为首两人的修为深浅,与他们对视时,只觉得自身像是陷入了泥泞大海一般。可是强敌压境,自己不可能退缩,于是老当益壮的丹辰,龙骧虎步地上前一步,对两个面容悲戚的中年人沉声问到:“在下丹家当代家主丹辰,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岂料,阴气森森的两个中年人看也不看丹辰,只是看着他身后躲得远远的丹暗,突然跪下说到:“东南鬼域,寒氏一族,恭迎小姐回家!”语气有些生硬。
“恭迎小姐回家!”其余人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叫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
……
飞霞城外,戈壁中。
灰袍老人去而复返,站在空旷无人的戈壁,仰头怒吼道:“竖子安敢骗我!”说着,他衣袖一震,周身三丈范围为的地面全部炸开,碎石胡乱飞舞。
平静下来之后,老人明显余怒未消,阴沉着脸仔细感应周围的情况。只可惜,苍冥鹰族族长苍冥枭将他炼制的两件重器,碧海藏云玉佩和隐山玉镯交给他的一双儿女,才得以让苍冥兄妹数次从老人手中逃脱。
再者,为何那少年,年纪轻轻竟能爆发出尊魔境的气息,使自己遭受重创?还有他手中的那柄诡异的长剑,像极了传说中的那柄噬魂夺魄的邪剑,难不成和那一族有关不成?诸多疑惑在灰袍老人脑海中盘旋,他决定先放下苍冥乱兄妹的事情,先返回族里调查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哼!就算真是那一族的后人又怎么样。现在只有六隐族了,凭他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搜寻无果之后,老人黑着脸说到。
说完,灰袍老人便想腾空飞回苍冥鹰族,可是他还未飞上空中,地面忽然剧烈震动了起来。不远处,一只断了蝎尾的四阶妖兽,双尾毒蝎王从地底爬了出来,看见灰袍老人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朝他喷出一口毒液。灰袍老人大惊,跳闪着连忙躲开。然而,袖口处还是沾上了少许绿色的毒液,冒起了黑烟。
灰袍老人看了看被腐蚀的袖口,气的火冒三丈,刚才被一个小辈调戏了,现在又遇见一个不知死活的四阶妖兽对他出手,真当他罡雷境的实力是摆设吗!于是,灰袍老人右手泛起褐色光芒,一根石棍拔地而起,被他握在手中,冲向了双尾毒蝎王。
一人一蝎就此斗在了一起。
……
与苍冥兄妹分开之后,雷月一路前行,他并不知道戈壁中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只是猜测刚才自己爆出了尊魔境的气势,应该暂时震慑住了双尾毒蝎王,让它不敢继续追击。于是,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跑,希望能够在双尾毒蝎王反应过来之前,进入飞霞城。
一个时辰之后,雷月终于见到的了那座雄伟的城池。
雷月站在飞霞城外,城门两边各站着一个昂首挺胸的卫兵,手执长枪,穿着明晃晃的铠甲,仔细观察着进出城门的往来商客。城头上中规中矩地刻着“飞霞城”三个大字,其上还有一队士兵在巡逻,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
“终于到了。”雷月站在城门口,心神稍一松懈便坚持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一堆人围了上来,对着他指指点点。很快,城门的守卫就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便走了上来,见雷月浑身的伤痕,又昏迷了过去,一时间陷入了彷徨中。
“怎么回事?”士兵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询问声。
士兵赶紧跑了过去,向问询过来的守城队长,报告到:“报告队长,那边有一个人昏倒了,我正在想是不是要将他带回城中!”
守城队长是一个体型修长的年轻男子,为人优雅而不失大度,穿着一袭金丝边纹龙白袍,腰间系着翡翠玉带,手中握着一口大刀,听到报告之后,推开围在一起的人群,看见雷月的模样,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又查看了他的伤口,心中大为诧异,从怀里摸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喂进雷月嘴里,吩咐道:“将他抬到医馆去,请老医师为他疗伤。”
“是!”
卫兵答到,同时招呼旁边的伙伴一起将雷月抬进了城中。守城队长看着被抬走的雷月,迟疑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你们好好守着城门,我要去一趟城主府。”
“是!”两个亲卫齐声答到。
守城队长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拔地而起,奔着城主府而去。
……
城主府,内院
年轻的守城队长直接从空中落了下来,冲着庭院内的一个正在为花草浇水的老头双手抱拳,恭声叫到:“义父!”
这个老头,五六十岁的样子,五短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五官如刀削斧凿,穿着墨色长衫,双手厚实有力,背对着守城队长,悠哉道:“尘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事要稳重,不要每次都这么毛毛躁躁的。”
符风尘暗自腹诽到,那次出事不是您老最急躁,冲到最前面喊打喊杀的,就连人皇陛下派来的人,您都敢把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您说,稳重究竟和您那里沾边了?
轩辕司看着满园的绿意,心情十分舒畅,将手中的花洒放在一边,转身过来,见符风尘站在原地不说话,问到:“想什么呢?”
符风尘道:“义父,前段时间人皇陛下不是传来消息说,要我们注意一个带剑的少年吗?”
“是啊,怎么了?”轩辕司端起石桌上的茶碗,坐了下来,慢悠悠地问到。
符风尘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他出现了。”
“轰!”
轩辕司身旁的石桌应声炸开,强烈的劲气将院中的盆栽全部变成了粉末,他的衣服更是猎猎作响。轩辕司一个跨步来到符风尘近前,抓住他的肩头摇晃着问到:“哪里!那个少年在哪里?”
符风尘被轩辕司强大的气息压得有点喘不过起来,艰难地说到:“义……父,说好的稳重呢?”
闻言,轩辕司愣了一下,收起自己的气息,咳嗽一声道:“咳!稳重,稳重。咱们是以德服人,不是以力服人。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符风尘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装模作样的轩辕司,内心那叫一个苦啊。他堂堂一个快要临近鬼杀境的人,差点死在自己义父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手上。这还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真不敢想象后果。
“我说,义父。你明明是修行木行衍生而来的草技,怎么源力,比修习金行的我还要霸道啊?”符风尘不解的问到。
兴许是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了,轩辕司尴尬地笑了笑,说到:“嘿嘿,最近境界暴涨,隐隐有破境的迹象,一时间没控制得了。别在意,别在意。”
符风尘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着在那边鬼扯的义父,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快说,那人现在在哪里?”轩辕司继续问到,表情有些严肃,似乎很在意雷月的去向。
符风尘说到:“他受伤昏迷了,我让人抬到老医师那边去了。”
“受了伤?”轩辕司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然后又问到:“你确定是他?”
符风尘肯定到:“肯定是他,他手里的那把剑和人皇陛下描述的一模一样。”
轩辕司听后,表情严肃地在庭院内走来走去,嘴里还自言自语道:“看来多半是真的了。”
符风尘第一次见到向来雷厉风行的义父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到:“义父,那个少年身份很不同寻常吗?”
轩辕司抬起头望着天空,有些担忧地说到:“岂止是不同寻常啊,这天……都要变了。”
符风尘一听,惊了,连忙问到:“义父,他究竟是谁?”
轩辕司回头看了一眼符风尘,思考了一下,沉声问到:“你知道七隐族吗?”
符风尘道:“七隐族在原界流传着各种传说,又有谁不知道呢?”
轩辕司微微叹息一声道:“那你知道,从三年前开始就只有六隐族了吗?”
符风尘如遭霹雳,待在原地,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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