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五个大块头全都一脸陶醉地躺在废弃仓库的一个角落里,虚无的快感令他们飘飘欲仙。
“大哥,真想来两个小妞爽一爽。”
大块头们都淫邪放荡地大笑起来。
王鑫的两个黑人徒弟不失时机地凑上前去,“大哥,我们刚刚在街上看到个中国妞,真要命,太性感了。”
“中国妞?”大块头眼睛都亮了。
“你们两个废物,怎么不干了这个中国妞?你俩没长男人的东西吧,哈哈哈哈。”
“我俩想干都想疯了,但没那个胆子,大哥,你们上了让我俩也玩玩。”黑人徒弟说。
“你俩带路,让你俩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大哥一挥手,五个大块头浩浩荡荡地跟着两个黑人徒弟拐了几个街角,来到一外宽阔的公路边。
我半掩着外套,露出大半个上身雪白耀眼的肌肤站在路灯下,蓬乱的头发和腥红的嘴唇让我看上去像一个站街女。我将长裤撕开到大腿根,只要一走动,两条雪白诱人的大长腿就完美地裸露出来,在路灯下发出迷人的光泽。
“上等货啊!”大块头迫不及待地向我靠拢,两个黑人徒弟被甩在了后面。
我用纤纤玉手在腥红的嘴唇上按了一下,伸向大块头,夸张地一吹。
我身旁的巷子里猛然冲出一辆货车,“轰”地一声巨响,大块头瞬间惨叫着飞上了半空。
有一个动作慢一点的大块头见势不妙,调头就跑,两个黑人徒弟试图拦住他,但被野牛一般的大块头撞得东倒西歪。
王鑫一打方向盘,猛踩油门,货车嚎叫着扑向逃窜的大块头。大块头跳上路牙,妄图窜入小巷,说时迟那时快,货车斜着车身紧紧地贴着大块头从一面墙上擦过,车身过处,一声惨叫,鲜血四溅。
货车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往回疾驶,四个躺在路面上哀号的大块头连连发出凄厉的惨叫。
场面极度血腥,不忍卒睹。小女子吓得闭上了双眼。
两个黑人徒弟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王鑫从驾驶室探出头喝道:“还不快跑,想一起坐牢吗?”
两人如梦方醒,撒丫子狼奔豕突而去。
浓黑的夜幕下,冷冷的晚风吹过灯光惨淡的街道,几近半裸的我缩进货车,冻死小女子了!激烈的喧闹过后,世界安静下来,被大纽约遗弃的哈莱姆区破败而寂寥。惨案现场只剩下三个活人,五具碎尸。
“比尔,你也走吧,你这么聪明,只要不走入歧途,会大有作为的。”坐在驾驶位上的王鑫扭头对副驾驶位上的比尔说。
“乓!”
一声钝响,王鑫眼前一黑,趴在方向盘上,鲜血从他的额头喷涌而出。比尔丢掉手上的大扳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近在咫尺的悲剧令我心惊肉跳,诧异、恐惧和心痛纷纷袭来,我脆弱的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比尔没有逃遁,血腥和阴谋刺激了他的欲望,他恶狼一般扑到我的身上,绝望的我已经无力反抗,泪水如山洪溃堤。
“乓!”
又一声钝响。疯狂的比尔瘫倒在我身上。我惊恐万分地推开他丑陋的头颅,看到王鑫正如天神一般高举着血迹斑斑的大扳手。
远处警deng闪烁,呼啸而来,热闹非凡。
夜色渐淡,哈莱姆区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62、
警察逮捕了我和王鑫。
是谁告诉我美国没有死刑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美国只有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等十二个州废除了死刑,而包括纽约州在内的三十八个州保留死刑!
当律师阐述罪犯权利时,我知道了这些,脑袋“轰”地膨胀,一个头N个大!
幸好,王鑫自我辩护时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成员,作为本案的主谋,我为自己代言……就在三天前,一个鲜花一般娇嫩而美好的生命凋谢了,她是一个善良的老人相依为命的唯一的精神支柱,老人虽然是个盲人,眼睛看不到光明,但他的内心有一盏灯,那就是他生命的延续,他生活的希望,他内心深处歌颂美利坚伟大平等自由的一首赞歌,那是一个黑珍珠般璀璨的生命,无端地被这六个残酷的恶鬼摧残折磨而死……上帝太忙碌了,我帮他清除了这六个该诅咒的恶鬼,帮神圣而伟大的美国法律清除了这六个健康肌体上的恶毒肿瘤……我也深为自己超越了法律的权限感到愧疚,但绝对不会为杀了这六个恶魔而感到懊悔,如果上帝看到我紧随这六个恶毒的灵魂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对他最感光荣的美利坚法律感到羞愧……”
法庭外的广场上,哈莱姆区的居民约有千人静坐示威,他们高举着“感谢伟大的勇士王代表上帝终结了黑暗的恶势力”、“王是英雄我们爱他”、“王如果死了美国法律也会死”等等标语。群情汹汹之下,陪审团一致裁定,免予死刑。
法官宣判:
主犯王鑫,监禁一百八十年;从犯伍千,监禁六十年,鉴于已有身孕,执行期间可以保释监外分娩。
“上帝,她怀孕了!”旁听席上有人惊呼。
王鑫欣喜若狂,欢呼“你是我的女神,我爱你”,在征得法警同意后,冲到我身边抱紧我激烈地热吻一番。旁听席、陪审团、法警、法官都起立欢呼,齐声歌唱“这是星条旗!但愿它永远飘扬,在这自由国家,勇士的家乡。”
63、
比尔才是杀死贝蒂的元凶。
比尔在王鑫面前所说都是诡辩之辞,而王鑫和我都疏忽了一个细节----警方称:贝蒂死前吸毒,后被轮jian,窒息而死。比尔没有讲贝蒂吸毒这个细节。
事实上,比尔那天晚上约出贝蒂之后,带她去了废弃仓库,天真的贝蒂从来不知道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里有这样的角落。
“这儿的光线为什么这么暗?这儿为什么会有奇怪的香味?这儿的人为什么都这么陶醉?”贝蒂好奇地问比尔。
“这儿有一种神奇的粉末,它能让人比神仙还快活。”比尔说。
在比尔的怂恿和诱骗下,贝蒂模仿着比尔的样子吸食了毒品,第一次尝试的贝蒂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比尔,我好像生病了,得回家休息。”
“别走,还有更快活的事呢!”比尔已经陶醉在快感和幻觉之中,他抱住贝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按倒她,欲强行和她发生肉体关系。围观的大块头们正在毒品的刺激下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比尔和贝蒂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五个人淫笑着一拥而上,为了争抢优先的权利,大块头们和比尔发生了争执。惊恐的贝蒂趁乱逃出仓库,在黑暗笼罩的街巷中狂奔,慌不择路的贝蒂跑进了那条堆满垃圾的巷子,比尔和大块头们追上来将她堵在了里面,六个禽兽惨无人道地蹂躏了天真烂漫的贝蒂……
64、
我和王鑫都被关进了监狱。
在临产之前,我可以保释,去医院待产,但是现在,我必须服刑。
因为我是“勇士”的妻子,在监狱的犯人中间拥有大批拥趸和崇拜者,狱警也不会为难我。同样是服刑,犯的事不同,待遇也不同。在监狱中,最受唾弃的是强奸犯,最霸气的是杀人犯,尤其是王鑫这样铲除一方恶霸的“勇士”就更加了不得,他成了犯人的“领袖”,狱霸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我估计得没错,不到一个月,小玉就发现我和王鑫身陷囹圄。她救出了我俩,对于她而言,救援行动简直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不值一提。在狱警和犯人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我和王鑫这两个人,因为小玉删除了他们记忆中关于我和王鑫的片断。
王鑫见到了我和小玉,又惊又喜。
“好像做梦一样,我记得是在睡觉,眼睛一睁开就回到吉姆的木屋了。”王鑫说。
“你也许真的是在做梦哦,不信你掐自己试试。”我盯着王鑫,坏坏地笑。
他真的掐了自己一把,“啊!”他痛得大叫。我和小玉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是小玉,我见过你的,我偶尔也关注时装发布会。”王鑫激动不已。
“但你看到的是这个时空的小玉,不是我呀。”小玉笑盈盈地说。
“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我一直以为只有科幻小说里才会有这样的情节。”王鑫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小玉,“长得漂亮的女人真的有魔力!”
“那我呢?”我瞪着王鑫,“有魔力吗?”
“当然有,我就被你的魔力迷倒了嘛。”王鑫紧紧地抱住了我。
“小玉,为什么带我们来吉姆的木屋,”我问小玉,“而不是回原来的时空?”
“问你的大猩猩吧。”小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大猩猩?是谁?”我疑惑地看着王鑫,“不会是你吧?大鑫鑫!”
“第一次见面就敢戏弄我。”王鑫笑了,“哈哈,我就做你们的大猩猩吧!”
“好了,大猩猩,你愿意跟着我吗?一生一世,无论富有或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我一本正经地问王鑫。
“我愿意!”王鑫深情地凝视着我。
“好啦,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小玉咯咯地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我原来的时空?”我问。
“我得和一个人告别,毕竟是到另一个时空,在这个时空里,我就消失了。”王鑫有些伤感。第一次面临穿越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情感,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谁?”我诧异地问,“不会是甄才朗吧?”
“是甄才朗的母亲,我的义母。”王鑫说,“义父在的时候,我们一家四个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
王鑫眼圈红了。
“姐姐,你先跟我回去吗?”小玉问。
“我等他,和他一起。”我把自己塞进王鑫宽大的怀抱,“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他在一起。”
王鑫紧紧地抱住我,他被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里喷出炙热的火焰,快一个月没有释放野性和激情了。
“又要腻死人啦!”小玉一甩头发,“姐姐、鑫哥,我明天来接你们,先回了,你俩继续啊。”
65、
王鑫用公用电话拨通了义母的手机。
一个嗓音沙哑但气质优雅的女声说:“喂,谁呀?”
王鑫激动地深吸了一口气。
优雅的女声立即变得急迫,“是鑫鑫吗?”
这都能听出来,我也有些激动了。
“妈咪,您身边有别人吗?”
“没呀,鑫鑫,妈咪想你。”
“下午四点,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二号门见,谁都不要讲,谁都不要带。”王鑫急促地说。
王鑫挂断了电话,他很紧张。
“为什么不多说两句?”我不解地问,“你妈咪很疼爱你吧?”
“甄才朗可能监听义母的手机。”王鑫说,“义母把我们两个都当成宝贝,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66、
我牵着王鑫的手,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后盯着对面,那儿是纽约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的二号门。我俩身边有一排公用电话,背后的墙上巨大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
二号门进出的人很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突然,王鑫的手颤抖起来,我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二号门的门厅里,一个气质优雅的妇人焦急地东张西望。
王鑫的眼中流下泪水,他拨响了公用电话。
优雅的妇人从小包中拿出手机接听。
“妈咪,我要回中国发展了,手头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能去见您,您先回吧,我会再跟您联系的。”
“鑫鑫,你们两兄弟怎么了,都神神秘秘的。”
“没啊,我们好亲热的,事情太多了都好忙的。再见妈咪。”
王鑫挂断了电话,泪水已经淌了满满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拉着我转身就走,我回头望了一眼,妇人还将手机举在耳边,久久没有放下。
67、
我们回到吉姆的木屋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乌云翻滚。
整理好吉姆和贝蒂的遗像,王鑫和我回到自己的木屋。
过了午夜十二点,小玉就会接我们回原来的时空。
“别伤心了,亲爱的。”我依偎在王鑫厚实的胸肌上,“给宝宝想个名字吧。”
“这么心急!”王鑫的眼睛亮了,“不过这是个好主意,得想个好名字。”
“轰----”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木屋剧烈地晃动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火光冲天。
“疯子来啦!”王鑫叫道,他的脸被火光映红,“又是火箭弹!”
我莫名地兴奋起来,肾上腺素飙升,经历了血腥的洗礼,以往面临险境的恐惧感荡然无存,被追杀的刺激令我欲罢不能,仿佛刀尖上的舞蹈,惊心动魄而又凄美绝伦。
吉姆的木屋被火箭弹摧毁,如果我们还呆在那里,肯定已经成了烤肉。
我和王鑫从木屋的后门悄然潜入浓黑的夜幕。
山口组的杀手还是发现了我们,丰田陆地巡洋舰的轰鸣混杂在海浪声中,如同魔鬼的嚎叫。我们只能远离大道,沿着海岸线狂奔。光秃秃的海滩上只有夜幕掩护着我俩,只要一道灯光掠过,我们就会彻底暴露。丰田的轰鸣越来越近,慌不择路的我们心焦如焚。
乌云的缝隙中透过几缕惨淡的月光,夜幕也促狭地收起给我们的掩护,海面粼粼的波光延伸到无穷无尽的远方,一大片绵延起伏的礁石在海浪拍打下发出轻柔的哗哗声,无路可逃的我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这片礁石堆上。我们躲在礁石的缝隙中,整个身体都泡在又苦又腥的海水里,只要坚持到午夜,小玉就会来救我们脱离这片苦海。
山口组的黑色丰田在不远处的海岸大道上停住,跳下两个杀手后又轰鸣着继续向前驶去。看来他们并不能确认我们藏身在此,只是派两个人来打探一下而已。
跳下车的两个杀手一步步逼近海岸边的礁石堆,我和王鑫屏住呼吸,将脑袋也沉入水面。
时间仿佛停下了脚步,每一秒都变得无限漫长。长时间的缺氧使我和王鑫的意识渐渐模糊……
68、
“这就是鑫哥的梦境。”小玉说。
王鑫一脸茫然加无限惋惜,“这这这都是做梦啊?那我和伍千发生的那些事都是虚幻的?老天,太可惜了!”
小玉笑盈盈地盯着我,羞涩和感动涌上我的心头。
“虚幻的有时候比真实的更真实,”小玉搅动着咖啡,“鑫哥和姐姐的梦境里都那么热烈地爱着对方,这比现实当中那些虚情假意要真实得多哦!”
我紧紧地依偎在王鑫的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们每一天经历的事,如果没有意义,其实还不如一场虚无的梦境。”小玉说,“我好羡慕姐姐和鑫哥,在虚无的梦境中感受到了真实的爱。”
“亲爱的,我们让宝宝也变成现实。”王鑫眼睛里喷着火。
“好了好了,”小玉叫道,“不要撒狗粮了,人家还是单身哦。”
“小玉,我真的有些晕,”我说,“甄才朗和山口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有什么区别呢?”小玉笑道,“在真实和虚幻中,他们都在无情地追杀姐姐和鑫哥,如果我用‘心灵致动’的超能力让他们忘掉你们,停止追杀,又怎么能见识到你们的真情流露和激情如火呢?”
是啊,如果老天把生活中所有的麻烦都摆平的话,千篇一律索然无味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小玉,谢谢你。”我真挚地凝视着小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她可以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心灵深处,“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个完美的世界和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