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番外×4(1 / 1)

番外一

刘拂醒来后, 颇为疑惑地望了眼窗外。此时晨光未明,并非她多年来习惯了的起床时候。

莫不是下雨了?

想起前段时间连绵数日的秋雨,刘拂有些为即将入参加乡试的学生们头疼。

不说雨后天寒, 刚刚翻新过的顺天府贡院,似乎还有个别号舍没有解决积水的事。

京师尚且如此, 就别说下面的州府了。

她轻叹口气,又揉了揉微酸的鼻子, 当指腹触及唇峰时, 下意识翻身看向床内。

安然熟睡的女子有一张她十分熟悉的脸。

刘拂坐起身, 摊开右手,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眼横亘在掌心的伤疤, 又摸了摸自己的唇峰。

粗糙拉手的,是一夜长出的胡茬。

“怎么起这么早?”

身边人嘟哝一声,眼也不睁,抬手向内,正打在墙上。

“嘶——”女子终于睁眼, 蹙眉道, “阿拂, 你怎睡外面去了?”

刘拂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我从未挪过地方。”

在十数年前,她也曾在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但却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最起码, 当时的她不是变成了自己的丈夫。

***

待两人冷静下来接受现状后, 早朝时间已过。

“想来松风兄已替你告过假了。”刘拂一边品茶, 一边望着屋外旭日东升。

周行无奈道:“阿拂,你能不能莫顶着我的脸,还将徐兄唤的这么亲近……”

“多大的人了。”刘拂嗤笑一声,起身换了件外出的袍子。

“你要出去?”

刘拂点头:“秋闱将至,书院里紧张一片,离不开我。”

周行扯住她的袖子:“那不该我去才是?”

“你……”刘拂轻叹口气,难得有些心酸,“正好你在家中,代我陪陪灼儿。”

她之前已在书院中住了十余日,回来时小女儿周灼竟已有些识不得久未归家的母亲。

望着女儿终于想起来时,骤然爆发的委屈哭泣与抱着她不撒的手,刘拂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只是……只是书院中,有个她不得不费心照料的人。

周行深知她心事,轻叹口气,也不再留:“你且放心,我定不漏丝毫马脚。”

刘拂摇头,借着身高优势,比平日更方便的敲了敲他额头:“若再骗不过个两岁小儿,还不如早早去向圣上请辞。倒是阿烁已五岁了,你倒要小心他看出端倪。”

周行:……

见他一脸郁卒,刘拂轻笑一声,挥手作别。

她乘着马车抵达晋江书院时,正与平日里的时辰一般无二。

当刘拂下车时,恰好经过门前,准备问好的学生们一句“山长好”,全憋在了嗓子眼里。

“周……周大人?”

刘拂轻应了一声,抻平微皱的衣袍,昂首阔步向内。

身后传来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周大人今日,似乎比往常平易近人许多?”

“没错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往日见了周大人,都如入了冰窟似的……”

作为练家子,周行果真要比自己耳聪目明许多。

刘拂摇头失笑,十分好奇如果这些学生知道,他们口中不近人情的周大人一贯能听到他们密谈的内容,会是何种表情。

她轻咳一声,停下脚步,学着周行平日里在议政时的样子,冷声道:“交头接耳,非君子所为,你们山长便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这几个孩子天资极佳,但也受天资所累,常不服于人,能有这么个机会教教他们规矩,总比日后入了官场再吃亏好。

番外二

“真是刻苦。”

周行放下茶盏,抬头笑望来人。

当看清门前少女的身形后,他的目光颤了颤。

水色的半臂配上藕荷色的襦裙,最夺人的,是胭脂色的诃子。

榴花浓烈张扬,花如其人。

这身衣裳,还有相龛中的无数件衣裙,都是他们从金陵来京城的路上,周行画好了图样挑好了配色料子,使人提前备下的。

不过从至京城之后,少女就是一袭长袍示人,他本以为再没机会看到。

“可是看累了?”刘拂提起裙角,跨进门来,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拿起案上写满了墨迹的纸张细看。

许久后,她才放下东西,轻声道:“需知张弛有度,才是大善,你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周行点头,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阿拂,你……”

刘拂轻笑一声,双手撑着桌沿微微施力。

只见红裙翻飞,人已坐在案上。却不知是哪里不妥,似是没坐稳般晃了晃。

周行大惊,忙抬手扶刘拂:“你可小心些。”

“唔。”少女低头,似笑非笑地觑了眼掐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我……”对上那双灿若明珠的眸子,周行的话全卡在喉间。

周行环绕在少女腰间的双臂,不自觉紧了紧。他昂起头,仰望着坐在桌上的刘拂,只觉得被她双膝顶着的肩头灼烫难耐。

明明是数九寒天,周行却像是身处伏暑般,白玉似的俊脸涨得通红。

刘拂低头弯腰,俯下身去。湿热的气息喷在周行的颈项间:“莫不是连这个,也要我教你?”

他的鼻尖,正巧能透过诃子,看见若隐若现的峰峦。

从额头烫到耳根,周行不敢再看,偏头移开了目光。

“三哥,你怎出了这么多汗?”

他们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刘拂菱唇开合间,一下下碰触着周行的嘴角。

“阿拂……”

下意识呼唤她的名字,周行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炙热的唇再无法被理智压住,紧紧含住了少女的唇瓣。

湿热的舌尖带着龙井的清香,勾勒出薄唇的形状,又小心翼翼地敲开唇瓣间的缝隙,深入其中,寻找着甜蜜的芬芳。

相濡以沫,唇齿勾缠,灵蛇般扫过牙关,滑过上颚柔软的所在,带去让人欲罢不能的麻痒。

“唔……嗯……”

抑制不住的喘息声,从无法闭合的齿间传出。刘拂眼帘轻阖,气息急促,颊上染上整片醉酒似的红晕。

不知过了多久,紧贴的双唇才终于分开。刘拂浅淡的唇色已被滋润的鲜艳欲滴。

紧盯着她红肿的唇珠,周行呼吸微滞,眼中似是点起一把火焰。

“自然……是不用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拂轻笑一声,仿着他方才的样子,又轻舔了舔。湿润的舌尖依旧带着杏子的甜香,让周行欲罢不能。

“阿拂……”周行深吸口气,双臂施力,将少女拉进怀中。

他轻轻舔舐着刘拂的脖颈,在白玉似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红痕。舌尖一点点滑了下去。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鼻而来,让周行焦灼难耐。

强压着激动,阖上牙关轻含了下刘拂的锁骨,在听到她的轻哼时,松开了力道。

周行站起身,将少女整个揽进怀中,边细细吻着她滚烫的耳尖,边将手顺着诃子的绑带处伸了进去。

番外三

因着下月初便是圣上整三十的万寿节,打从正月底起,各国使节便一一到来。

当年秦恒授予刘拂鸿胪寺少卿的官衔,本是为了给她个身份,方便进宫议事或是相聚,但如今不论是礼部还是鸿胪寺上下都忙做一团,她这个挂名少卿也不好再偷闲。

好在今年并非大比之年,担起接待外国使臣之责的刘拂不需书院使馆两头跑。

这一日,刘拂方领着一班使臣觐见过天子,满身疲累从回府的马车上下来,便觉得府上好像有些不对。

她皱了皱鼻子,望向一旁的小厮:“你们老爷回来了?”

小厮弯腰摆好脚凳:“回夫人,老爷下半晌就回了。”

刘拂笑问道:“这香味儿倒不常见,莫不是他寻摸了新的花种花匠?”

小厮死死闭着嘴巴,拼命摇头。

万国来朝乃国之大事,身为辅臣的周行只会比她更忙,这十数日两人虽都抽空回府,但从未碰过一面。

他们成亲数年,周行的性子毫无变化,跳脱又直接。是以当听到小厮的话后,刘拂就已做好了见到一番惊天动地变化的准备。

被挑起兴致的刘拂摆手示意小厮退下,步入九曲回廊,向着正院而去。

越往前行,那香味越是浓厚,清甜如蜜香,馥郁芬芳。

抬手推开厚重的院门,姹紫嫣红扑面而来,便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刘拂也惊了一跳。

“阿拂。”周行怀抱着百十朵红花,分花拂柳从万花丛中向刘拂走来,“你可欢喜?”

他一身淡绿衣衫,恰是万紫千红中最醒目的一抹颜色。满地的落红一同被微风拂起,纷纷扬扬漫天飘散,便是连对皮相并不在意的刘拂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美色几可入画。

早成的蝶儿似也被眼前的花香美人所迷惑,不落在花上,反倒落到了周行的发冠上。

望着周行因连日疲累而熬红的双目,刘拂抿唇轻笑道:“很是欢喜。”

她接过周行手中花束,轻嗅了嗅后便放于地上。似是被花香迷醉一般,贴身上去轻吻了吻周行的薄唇:“是哪里学来的花样?葡国使臣还是高国?”

周行伸手揽住她腰肢:“他们全都说过,今日似是什么圣瓦伦丁节,说是爱侣欢聚之日,与上元佳节别有不同。”

“我见你对西方文化极是喜欢,便特意问了他们许多民俗民生之事。”

“阿拂,不如咱们上榻安歇,好一试到底?”

番外四

刘拂笑弯了眼,亮晶晶的眸子格外好看:“徐兄,我待你得了魁首,请我喝酒。”

这魁首,一定得是徐思年的。

“好。”

两人低声讲话,并无旁人听到。刘拂大笑,跟在徐思年等人身后走进梅花盛处。

暗香扑鼻而来,刘拂一拍脑袋,想出不少词句。她看向用心赏梅的徐思年,没在将捉刀之类的话拿出来玩笑。

徐公子可是二甲之才,诗词上算不得差。

不过比她少了些急智。刘拂眯眼而笑,负手于身后,四处走动晃荡,将整个梅园尽收眼底。

江南水乡人杰地灵,繁盛不输京城,精致甚至更胜一筹。

她如今无官一身轻,等料理好饶翠楼诸事,或可想筹些钱财,找个江南小镇辟个宅子小住。

其实也不过是想想。刘拂抿唇一笑,重绕回亭前。

那般闲适的生活,从不曾属于她。或许直到垂垂老矣,她才会真正放纵自己,远离尘嚣与烦扰。

已有不少书生有了灵感,在亭前早已备好的桌案上提笔疾书。

当路过张秀才时,刘拂眸光一闪,轻声道:“张兄,‘横枝’一词蒋兄已用了。”

张秀才被身后而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墨点。

“你怎知旁人用的何字?”张智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可当真?”

他皱眉苦思,实在想不起刘拂方才有没有从蒋公子身后走过。

刘拂耸肩:“爱信不信。”她轻笑道,“你放心,我之前虽有让你做绿叶的心,此时却是把这份心思放到了旁人身上。”

与李迅相比,这勤于农桑的张秀才可爱多了。

见刘拂笑得森冷,张秀才不发一言,另扯张宣纸提笔而书。刘拂也不管他是否避开了‘横枝’二字,自顾自走开。

实话讲,她并未见到蒋存的诗作,但她却知道后世广传的一则趣闻——少将军用词极富套路,咏梅必用横枝,咏菊必用黄华,咏雪必用絮絮,而他唯二的送美人之作,也全用了芙蓉。

可见他在诗词一道上,委实不怎么开窍。

刘拂漫步至徐思年身后,捅了捅他的腰眼:“松风兄,怎还不落笔?”

徐思年腰背挺的笔直,许久后才轻笑道:“本已拟好一首,但觉不太切题,正弃了重想。”

见刘拂伸手去够桌角的纸团,徐思年在拦与不拦间犹豫一瞬,到底放任刘拂动作。

幸而不识桃并柳,却被梅花累十年。

笔记缭乱,心绪不宁。

刘拂状若无觉般长舒口气,她抬眼与徐思年对视,在对方满含期待的注视下轻声道:“松风兄的顾虑没错。咱们今日的目的……还是在小宋先生身上。”

徐思年捏着笔杆的手紧了紧:“自是如此。”

他脸上似笑非笑,半是无奈半是欣喜。

刘拂用指尖碰碰徐思年握笔的手,抬头眨了眨眼,祈求道:“小弟脑中打结,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词句,不如替松风兄誊写,若得了好名次,也是小弟沾光。”

徐思年自无不允,更揽袖替铺平宣纸压好镇石,将“红袖添香”的功夫做到十足。

刘拂伸长手臂沾墨舔笔,露出小段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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