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教的众多藏匿官盐的神祠被徐天枢攻破,白术以为是风见舞依吐露了机密。将手下的天蜈圣主鲍丧,天蝎圣主解蝎,还有漕帮投奔过来的三大舵主雷赤海、侯沐猿、李圣水编到五支船队,走水路维系倒卖私盐的生意。
锦衣卫的飞鱼组筹建的时间不久,一时间难以在水上和无生教抗衡,无生教的势力渐渐恢复。徐天枢将手下鸟兽鱼虫四组的主官找来,商议对策。
飞鱼组主官林邑拍着桌子大骂道:“我去找了水师提督穆仁拦,这老小子一个劲叫苦,一艘船,一个兵都不借给咱们,真是不识抬举!”
通译官张昭道:“大人,山东境内的水师没有朝廷的命令不敢擅动。但是大明最强的水军可不是朝廷的水师,还有一人,不可不提。”
徐天枢道:“你说的可是操江提督郑和,郑大人?虽然他部下的水军厉害,可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们没什么交情。”
张昭道:“大人的师弟韦大人和郑大人的义子马大有是结拜兄弟,大人难道忘了?”
徐天枢道:“原来如此,我去找他!”
徐天枢来到学台府后堂,见门口没有传禀的下人,就直接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东一堆,西一跺的都是书,连腊梅树枝上都挂了几卷,几个小吏正在打扫屋子,韦子云躲在树荫下睡觉。
徐天枢道:“好啊,在这里偷懒!”
韦子云道:“哪里是偷懒,古有牛角挂书,现今有我梅枝挂书,这不就等到你徐大人来栽培我了吗?”
徐天枢道:“栽培不了,我是请你帮忙的。”
韦子云道:“那正好,我的屋子里被人翻了个遍,不能招待你,你请客喝酒去!”
徐天枢冷声道:“是无生教的人?”
韦子云道:“放心,你老兄最近风头正盛,他们不敢再来了,况且我的武功最近大有长进,来一个打一个。”
两人来到一间酒楼,铺上菜品,徐天枢给韦子云倒上了一杯酒。
韦子云道:“无事献殷勤,后面是什么来着。”
徐天枢摇头,道:“有你这样的学官,我看山东的举子们要吃点苦头了。我问你,操江提督郑和的义子马大有和你是盟兄弟?”
韦子云笑道:“原来如此,放心,备好醇酒美人,一封信就把他叫来了。”
徐天枢大喜,道:“这件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韦子云问道:“你的‘采莲姑娘’没有给你助力吗,便是我马二弟带来了图纸和工匠,船队没有三五个月的操练,难当大用。”
徐天枢道:“‘采莲姑娘’是常家新的家主,常青衣,她只肯提供给我水路上的情报,不会亲自动手。”
韦子云道:“除了罗梦鸿需要练功等到八月十五挑战师父外,白术手下两大圣主和漕帮的几个舵主一直和你周旋,罗朱紫和五大护法一直按兵不动,必有图谋,你要小心。”
徐天枢道:“放心,等水陆两道都截断了无生教的财路后,我会从皇太孙殿下府中挑出人手,组建一支八百人的锦衣卫缇骑,一举荡平无生教!”
回到学台府,韦子云提笔写道:“吾弟马大有亲启:山东有好山,有好酒,亦多美人,可惜被无生教的人占去了。带战船图纸和工匠一百人,速来组建船队,抢钱,抢地,抢女人。兄韦子云字,永乐十九年,四月既望。”
放下笔,派人加急送到驿站,等马大有前来助阵。办好了这件事,韦子云准备去徐天枢府上再蹭他一顿饭。
这时,风见舞依翻墙跳了进来,走过来下拜道:“主人,舞依已经查到漕帮舵主雷赤海,将大批官盐藏到了鲁山的一处山洞。”
韦子云瞠目结舌,良久才道:“你怎么不回扶桑去,大明是很危险的,是想找无生教的人报仇吗?”
风见舞依道:“我回扶桑,只会被前田家的人处死。主人救了我的命,舞依自然为您效命。”
韦子云头痛,心想:“原来是扶桑混不下去了,投靠我来了。”就道:“不要叫我主人,实在是不入耳,本官封你为学台府侍卫女官,俸禄每月十两银子,怎么样?”
风见舞依道:“风见舞依叩谢大人!”
韦子云扶起她,道:“学台府教化百姓,推荐士子,不兴这么多礼节,也不兴打打杀杀的,你若违反了规矩,大明律例可不是好顽的。”
风见舞依道:“是,大人。”
韦子云沉吟道:“鲁山在泰山和沂河之间,山下的沂源城并没有太大的渡口,为何要将官盐藏在这里?必定有什么图谋。”对风见舞依道:“我决意到鲁山一探究竟,咱们连夜走!”两人从学台府牵出了两匹马,赶往沂源城外的鲁山。
沂源城在山东中部,离济南有两百多里,等两人赶到,城门早就关了,只好在城外的野店寻了个宿头。
第二天一早,韦子云请店主照看马匹,两人乔装成寻常农家夫妻的样子,赶往鲁山。
路上,遇到了好几批官差押着民夫往鲁山方向走,韦子云拉住一人,问道:“这位大哥,是做什么徭役?怎么这许多人都往鲁山走?”
那人叹气道:“皇帝迁都,咱们沿途的百姓可不是要出苦役吗,现在四月份,青黄不接,能有碗饭吃,大伙都愿意来,就怕超过一个月的话,耽误了农时,可怎么办。”
韦子云心下纳闷:“迁都需要征调民力不假,但是都有钱粮按时发放,就算官员克扣,也应该到官道、码头干活,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
有个兵卒喝道:“快走、快走!”
韦子云问道:“官爷,小的是五里外韦家庄的地保,将军在哪里当差,小的好去孝敬。”
那兵卒骂道:“老子在汉王府左卫营当差,要你个泼才孝敬,快滚!不然的话,拿马鞭伺候!”
韦子云心下起疑:“汉王?怎么会?”
这时,一骑快马驰过,马上那人褐发黄须,一张哭丧脸,腰里插着一把怪模怪样的天吴钯,不是天蜈圣主鲍丧,还能有谁。
韦子云对风见舞依道:“咱们跟上他!”施展轻功而去,那兵卒见两人有如此武功,暗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