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馒头啃净,她蜷缩在那个角落里,脑海里翻腾了无数遍。
几个院门把守森严,而且全天十二个时辰有人看守,她根本出不去。
本来想找个梯子,一爬爬出去,但置有梯子的地方老是有人在守着。
显然是在防她偷梯子。
那围墙可有三丈来高,没有梯子,根本就不可能爬得出去,除非有轻功,或是有什么钩锁之类的工具。
出不去了,怎么办?
困在府内,要躲,是躲不了多久的,迟早会被抓住。
只有离开欣名侯府,才有一线生机。
她一想起小卢的死,她就可以联想到自己被抓后的下场。
也许,会被小卢还要惨。
小卢不过只是收了她的钱胡说了几句而已,结果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这,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刘阿妈虽然不是她杀的,但她毕竟陷害了凌紫玉,小卢就犯了一点错而已,却都难逃一死,更别说她这个幕后主谋了。
搞不好,到时候,刘阿妈的死还会扣到她的头上来呢。
想想就觉得害怕,瑟瑟发抖。
她慢慢地后悔了,后悔收买小卢,后悔陷害凌紫玉。
如果没有发现刘阿妈的尸体,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不,不!
这一切,都是凌紫玉的错!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对,就是她的错!
全是她的错!
她一回来,自己就接连倒霉,而且,现在还有性命之忧!
能不是她的错吗?
心海之间,吴小娥恨意涌起,沉寂的眸子里闪现出了点点如星的凶光,拳头猛然捏了捏,像是要将手中所握着的东西彻底地捏个粉碎。
八月二十一。
三天过去了,吴小娥的踪影依然没有被发现。
廖管家将张景雯召了过来,将她怒斥了一顿。
张景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也只能默默地忍气吞声,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这个吴小娥,居然敢利用我对付凌紫玉,害得我如此难堪,要是让我逮到你,哼,非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不过,自己被一个三等丫鬟利用,也真是够搞笑的。
在离开廖管家办事的房间之后,张景雯苍白着一张脸出来。
“张姐姐,你说,吴小娥会不会真的已经离开侯府了?我们已经找了三天,连个影儿也不见。”
张景雯身边的小跟班、三等丫鬟谢春莲说道。
“应该不可能,侯府的几个大门一直都有人在看守着,而府墙这么高,她又如何爬得出去?”张景雯摇了摇头。
“那她能躲到哪里去?”谢春莲眼里闪动着点点疑惑。
“肯定还在侯府之内!”张景雯一脸肯定地道。
她们二人一边聊一边走出来,不经意经过一个花圃,便瞧见凌紫玉拿着一个喷壶在那里给花浇水。
张景雯自上次将她捆绑后、这三天来第一次看见她,顿了一下,便朝她走了过来,“哟”了一声儿,道:“凌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与你相关,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悠哉悠哉地浇花啊?”
凌紫玉并没有起身向她行礼,而是继续给花圃浇水,应了一句道:“是啊,确实与我相关,只不过与某人关系更大,要不是某人轻易听信了小人之言,这一切本来或许都是可以避免的。”
她们的关系,在张景雯命人将她捆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破裂,她也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地向她行什么礼了。
她虽然是四等丫鬟,但毕竟是四夫人的侍女,与一般的丫鬟终究是有所区别的。
纵是张景雯高了她两个等级,却也不能将她使唤。
更何况,她现在身后,还有廖管家这座靠山。
要不是如此,张景雯也不会对她这般客气,纵使心中不悦,也不能明着来。
张景雯当然听得出来她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谁,眉头一皱,旋即又露出了笑脸来,道:“凌妹妹还在生那件事儿的气啊?也是,确实是我听信了小人之言。
不过,那种时候,我作为管事,得到下人的举报,不管真假,我也要例行查一下的啊,这是我的职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另外,现在,我不也在向当时的错误赎罪嘛。”
这种时候,张景雯再怎么对她不爽,也不敢与她对着干。
所以,只能说些好听的话来打算麻痹一下她。
毕竟,自己要是惹恼了她,谁知道她私下会不会在廖管家那里告她的状?
“张姐姐还是想着怎么将吴小娥抓到吧,我手中还有活儿干,实在没空陪你在这里聊天。”凌紫玉语言甚是直白,也懒得加任何的修饰。
张景雯眉头微蹙,心里哼道:“小贱人,等你哪天失了宠,有你好看的!”
她可不会忘记,曾经,她也有过一段时间得到廖管家的宠幸。
但是,廖管家一向喜新厌旧,玩够了一个人,一旦腻歪了,便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你踢过一边,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而且已经持续了几年。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凌紫玉迟早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一旦凌紫玉失去靠山,便是她将一切奉还回来的时候。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妹妹干活了。”张景雯笑里隐隐含着一抹深意。
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妹妹既然得到了宠幸,又何必这般卖力干活呢?以后,都会有的。”
这句话,表面隐晦,去又不难理解。
至于谁给的宠幸,她没有明说,但是,想必是个正常人都听得明白其中所指。
还有最后那一句——以后,都会有的,至于有什么,呵呵,自己想去吧。
她可不会傻到直白地将自己的警告说出来。
说完,张景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紫玉也懒得去琢磨她的那些话,没意义,拿着喷壶,继续喷着那些花花草草。
走远之后,谢春莲回头瞥了一眼,疑惑道:“张姐姐,你觉不觉得,凌紫玉似乎与以往不大一样啊?”
“得到了大管家的照顾,怎还能一样?她现在就先得意着吧,总有一朝被踏入泥土里。”张景雯一脸不屑道。
廖管家的品性她还能不知道吗?
任何被他看中的女人,都不过只是一个玩具。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整个人的状态,和以前相比,我觉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谢春莲又道。
张景雯默然了一会儿,走了三四步,道:“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想必是在水里待了太久,所以脑子也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