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卿自然是不认识乌医的,只不过对于乌医竟然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内皇宫,言舒卿还是十分奇怪,“你是谁?”
“我是谁?”乌医指着自己,如果是寻常人和他这么说话,他早就吹胡子瞪眼,不过他却看着言舒卿十分可爱,因此并没有生气,“我是当今皇后的师父,辈分比你可要高上不少!”
“如此,我岂不是要叫你爷爷?”
言舒卿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可我明明瞧着你没有那么老。”
乌医被言舒卿的话所逗笑,却已经诊断出了即墨顾城和莫以北的病情,“你们且不要忧虑,即墨顾城的蛊毒已经解了,用不了几个时辰便可以醒过来,至于莫以北……”
乌医突然叹了一声,“如果我可以早来一炷香的时候,就可以不让这丫头这般胡来,可如今她将自己最重要的心头血都给了即墨顾城,却要一命换一命了。”
一命换一命?
绿芷登时大惊,“乌医,您是说皇后娘娘可能会……”
乌医微微颔首,“如此,就要看以北的造化了,倘若她是个有大造化的,也许不日之后就会醒过来,可若是她不幸,那么就会永远醒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
绿芷脚下一软,登时跌倒在地,她曾经听言舒卿说过,倘若用了心头血的话,很有可能会失了性命,可是绿芷一直以为莫以北乃是医者,按说不会有事才对,谁知道莫以北竟然真的会死。
“乌医,您是神医,定会有办法救了皇后娘娘,对吗?皇后娘娘可是您的徒弟,您一定要救救皇后娘娘!”
绿芷膝行到了乌医的身侧,她甚至想着,只要乌医可以救了莫以北,便是让她当牛做马都可以。
然而乌医只是摇摇头,“我乃是以北的师父,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只不过这一次,以北实在是太过于莽撞,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便将自己的心头血给了即墨顾城,如此,她便等同于耗尽了气血。”
大约是看到众人的神情都十分颓废,乌医方才捋了胡子,“我说过,这一切都要看以北的造化,如果以北的运气足够好,她还是会醒过来的。”
被乌医这句话所打动,绿芷连忙擦干了眼泪,“乌医说得对,我也相信皇后娘娘定是有大造化的人,所以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去了。”
蓦地,即墨顾城的手指动了动,乌医的眉头轻挑,显然没有想到即墨顾城竟然会这般快清醒过来,因此连忙去查看,“你醒了?”
“我……”
即墨顾城觉得喉咙处很甜,可是那不是自己的血,又是谁的血呢?
“以北呢?”
“以北那丫头为了救你,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
即墨顾城连忙扭头看去,却发现莫以北正躺在他的身侧,睡得很是香甜,只是脸上却有不正常的苍白之色,就好像透明一般。
“乌医,以北她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适才打听过,原来当时你中了言舒雅的蛊毒之后,原本是无药可解,奈何言舒卿,也就是言舒雅的妹妹将解药的一半给了你,然而这药却只能加快你体内蛊毒发作得更快,如果想要彻底解毒,就必须需要以北的心头血。”
“所以,以北将心头血给了你,而她也就会彻底陷入昏睡,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将她唤醒,她是否能够醒过来,全都看她的造化,至于你的蛊毒已经全部解了,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随时随地会死。”
解释了这一切,乌医觉得有些疲倦,他似乎已经说得太多,而接下来的事情,便全都要靠即墨顾城才是。
不知何时,屋子里唯有即墨顾城和莫以北两个人,只不过如今他们却对调了身份,即墨顾城醒着,莫以北却陷入了昏睡。
“以北,你怎么这么傻,我明明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可是你如今却用自己这样大的代价救了我,你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苟活?”
“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以北,我在梦里面的时候经常听到你在叫我,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太过于眷恋我,所以我醒了过来,是不是如果我眷恋你的话,你也就可以醒过来呢?”
“以北,日后除了处理政事的时候,我都陪着你,我不会让你感到寂寞,一如我在梦里面的时候,你也不会让我感到寂寞一样。”
在以后的日子里,即墨顾城果然如同他说的一般,除了上朝之外,他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莫以北,他陪着莫以北说话,陪着莫以北吃饭,只是莫以北却从来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连睫毛轻颤这样小的动作都不曾有。
此刻,莫以北已经进入了一个十分玄妙的境界,她明明看着外面的即墨顾城,却打不破自己的结界,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出去。
“莫以北,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可是我们精心布置的,你怎么可能出去呢?”
不知何时,莫以北的脑海里响起了莫以南的声音,而当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莫以南和即墨洵并肩站在一处,样子十分戏谑。
“你们怎么可能在这里?”
“我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自然是在一处的,只可惜你虽然在这一世杀了即墨洵,却还是没能杀了我,你可知道这是为何?那是因为你始终都太想要报复我们,你的心里面,始终都是变态的!”
变态?
莫以北的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也许莫以南说得对,她对莫以南和即墨洵的仇恨,早已经达到了恨不得将他们的血肉吃干抹净的地步,说她变态倒是也不过分。
“只可惜,你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因为这是我们的世界。”
“我还有你没有杀,怎么可能无法离开这里!”莫以北拼命捶打着,然而任由她如何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破解,只是让莫以南和即墨洵脸上的表情愈加得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