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覃子木屋里出来的段靖铭,正独自一人走在回东院的路上。
其实对于修炼的那些说法,段靖铭压根没有搞懂,总感觉是乱七八糟的,他不由得又开始怀疑陆覃子的话了。
只是薛姬让他相信指引他去到闇族古都的人,他心里又矛盾了起来。
段靖铭原本以为,陆覃子会问一大堆关于薛姬的事儿,段靖铭也想借此了解到更多关于薛姬的情况。
却不想,现在陆覃子的脑袋里,早被金艳龙给塞满了,这位刚刚显现出来的烛龙转世的事儿了,就连最后临走时,也只是随意叮嘱了下段靖铭,要随冯司奎好好修炼,并未给他太多的压力。
段靖铭忽觉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金艳龙了,他摇了摇头,笑自己似乎被陆覃子感染太多了。
段靖铭的头尚未摇定,却见那熟悉的三个人,又一起挡住了段靖铭的去路。
“出去避了一段时间的难,回来不回自己的东院,还往西院跑?说吧,你心里是藏了什么秘密,让你如此心神不宁?”胡觜那得意的样儿,甚至让段靖铭感到有些怀念。
“还是回到镜中世界,才会有安全感吧?”杨萦明接着说道。
朱沈武马上应道:“是呀是呀,和同类在一起才能放心,毕竟,有很大的可能性,第一个被屠宰的不会是自己啊。”
这三人依旧在拿“隽人”的隐射含义攻击段靖铭。
段靖铭刚想拿话回击他们,脑海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闪而过:胡觜要使石击术了!
段靖铭没想到,胡觜会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出手。
他几乎没有看清胡觜的出手方式,只好来了个全身扑倒。
胡觜眼见自己偷袭的石头,竟然没有如愿击中段靖铭,这搞得他相当狼狈不堪,在如此近的距离攻击,而且还是偷袭,还是他拿手的石击术。
胡觜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着地上的段靖铭又使了数次石击术。
石击术又来了!段靖铭脑海里的预感不断传来。段靖铭倒在地上毫无办法,只好顾不得形象了,在地上打起了滚。
没一会儿,胡觜的石头便扔完了,他当初只打算偷袭的,根本没有准备多少石头。
虽然看着在地上胡乱翻滚的段靖铭甚是好笑,可胡觜却高兴不起来:自上次得逞之后,自己又加倍苦练了这石击术,再加上自己的道力大涨,偷袭一个近在咫尺的段靖铭,哪有不中的理由呢?躺在地上的段靖铭也应该是千疮百孔才对啊!
胡觜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见前方的段靖铭已经猛然向他和二胖冲了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胡觜只怕用剩下的生命,也难以描述得清楚,他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只见胡觜看到,原本打算迎面痛击段靖铭的杨萦明,刚准备做出伸拳的动作,段靖铭早已就他出拳的动作做出了躲避,并在躲避的同时,已经一拳打在了杨萦明的眼角。
此时此刻,同样在胡觜身前的朱沈武,被段靖铭躲避了他的腿击的同时,另一只手的拳头打在了朱沈武的脸庞。
在胡觜看来,段靖铭如同演戏一般,双拳在同一高度击中二胖的同时,又一齐躲过了二胖的攻击。如果不是朱沈武个子稍高了一些,只怕也是眼角中拳。
段靖铭和二胖这般的配合,像极了事先经过设计、搭配、上油磨合过的齿轮组,才完成了如此无间隙的运作。
已然将二胖打倒在地的段靖铭,丝毫不停歇,又一拳挥向了仍然沉浸在惊叹之中的胡觜。
“住手!”只听远处有人大喊。
段靖铭转身一看,来者竟是冯司奎。
听到有人的呼喊声,胡觜才从之前的失神状态清醒过来,马上手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庞,欲哭无泪。
“混账!让你父亲一顿好找,还不赶快回去报安!”冯司奎一上来便是一顿痛骂。
胡觜先是一惊,后觉自己暂时也无可奈何,只好就着冯司奎给的这个台阶,一脸不情愿的爬起来自个儿跑了,眼神里却是充满了疑惑,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刚刚段靖铭奇怪的打斗方式。
二胖也不甘落后,跟随胡觜而去,只是他二人一直没搞明白,自己是如何倒地的。
“胡觜!有本事我们在即将举行的‘灵道之门’的入殿测试上,公平的比试一番吧!”段靖铭忽然向远处大喊起来。
胡觜又是一惊,他们一起入门一年都不到,他段靖铭居然要参加入殿测试了!
这让胡觜心里是又惊又恨,他自己都还没有把握参加入殿测试,这段靖铭是哪来的把握呢?
胡觜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段靖铭,他实在想不通段靖铭怎会突然变得如此之强。
而对于他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接下段靖铭的挑战,这让他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真要回去好好质问下父亲了。
“你也回去吧。”看着胡觜他们走远了,冯司奎转而对段靖铭说,似乎他并未看到那奇怪的一幕。
“明天一早,到水井旁来找我。”
段靖铭只觉:那陆老倌儿通知的真够快的!
回到了东院自己的住处,段靖铭猜得没错,金艳龙和句亍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句亍迫不及待地说道:“金艳龙都与我说了,没想到会如此惊险,是……”
“陆覃子已经告诉我了。”段靖铭打断了句亍。
“嘿嘿,你还直呼陆导师的大名。”句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私下里,没事儿。”段靖铭摆了摆手,说道,“倒是有一件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或者想法也行。”
“当然,说吧。”句亍立刻回道。
段靖铭见金艳龙毫无反应,也没太在意,当下将自己背着金艳龙出了闇族古都之后,以及回东院之前遇到胡觜的事情一一说了,只是他们离开金竹县,村民和金艳龙家人的怪异表现,段靖铭还一时捉摸不透,自是按下没说。
当句亍听到金艳龙化身火蛇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金艳龙,眼中甚至略过一丝惊恐,她不敢相信,自己相识多年的金艳龙,竟然会有这般能毁灭一切的能力。
再说到段靖铭那种类似预感的能力,句亍为此深深皱起了眉头,并表示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而在一旁的金艳龙,却仍是一副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陆导师对此有什么意见呢?”句亍一边努力地思索着,一边问道。
“我并未向陆覃子说起这事儿,总觉得不太合适。”
“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只有上古的应龙,才拥有一种预知事物趋势,并能就此改变这趋势的能力。那时的大禹,便是利用了应龙这样的能力,预知水流的趋势,治理了华夏大陆常年的洪患。”
又是应龙,段靖铭默默想到,好像真如陆老倌儿所言,早已消失的应龙,却又无处不在。
“只是应龙那种能力是对大自然趋势的预知。”句亍又接着说道,“而你这是对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动作的预知,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当你在石屋里,被绑住的时候,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这样的能力却没有显现出来,也是奇怪之极。”
“所以,不管这能力怎么来的,我想你们帮我一起研究下,先用起来再说。毕竟,陆覃子还要我参加接下来的‘灵道之门’入殿测试。”段靖铭说道。
“怎么可能!”句亍也是大吃一惊,“你入门还不到一年!”
“哈哈,你说了和胡觜一样话!”
句亍一道冰冷至极的眼神向段靖铭射来。
段靖铭仿佛又听到到了空气碎裂的声音,慌忙将陆覃子关于“专气”和“革月”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我们那‘专气’竟是江湖理论?难怪总觉得没什么进展呢!”句亍豁然说道。
“至于‘革月’……难道说……”句亍欲言又止,段靖铭等了良久,才听到句亍只说了句:“这不太可能。”
“什么不太可能?”段靖铭连忙问道。
句亍却没有理会,转而对金艳龙说道:“你楞在那里半天了,也说句话呀!”
“我只希望,你们还是一直叫我金艳龙。”金艳龙却说了句完全不相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