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司马衷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是沮丧大于愤怒的一种心情。他一动不动,脑海挤不出一个好主意,不懂下一步应该如何行才是上策,内心乱得一团糟…
司马炎见儿子一动不动,便抛下一句说:“冲儿,让爹看看你的真实能耐。只要冲儿能做好爹为冲儿安排的每一件事,能令各人同样另眼相看,那个时候冲儿说的话便会变得有力了,那时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不要令爹失望,爹失望的时候,冲儿会更失望,比现在的失望会更大。”姜干这一刻真心庆幸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而不是在砧板上被父亲鱼肉的司马冲!
司马冲听进去了,他漠然地迈开脚步,跟在司马炎跟姜干的身后。神色如冰的司马冲,握紧双拳,渐渐杀气腾腾。他什么也理不清,只知道不能让清风死在他爹手上。
曹惠这时已经在黑牢上方等待着他的主子前来,看见司马炎,顺服地迎上去说:“汤药过一会便能送过来…老爷现在是要进黑牢审问犯人吧!要小人前去唤莫秋前来吗?”
司马炎向曹惠扬扬手说:“先不用唤他了!”
司马炎没说原因,曹惠却在意事此。丞相府中两名高手侍卫,就是莫秋跟姜干,曹惠知道他们是个一对宿敌,在府中势力均衡。
假如司马炎比较信任姜干,那么这个势力便会失去平衡,加上姜干为人正气,又是大公子的心腹,经常看不惯曹惠的作风。曹惠不希望事情这样发展,他希望莫秋也能同时进黑牢,制衡着姜干,这样才对他才比较有利。
曹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司马炎打断了:“曹管家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他不想曹惠在司马冲面前说太多话,特别是有关昨晚换血解毒之事。
司马炎背对着光,潇洒地进到黑牢之中,司马冲面色阴地跟在他爹身后,姜干一脸木然。司马冲一边盘算着如何反抗,一边担心着清风的安危,已经有点魂不附体了。
牢中的苑卫见司马炎来到立即抱拳躬身说:“丞相大人,小人也检查过他们牙缝中有没有毒药,他们二人整晚受刑时也安安静静的,没反抗没说话,除出还有气,一点反应也没有。”
司马家的黑牢是一个审问犯人的好地方,一共五个牢房,内室中放满各样的刑具,在内室的最深处,有两个会旋转的十字架,把犯人挂在上面审问。
这一夜,两个刺客一直反反覆覆地承受着倒吊十字架的酷刑,时而倒吊,时而旋转,眼睛被蒙,耳朵被塞,口被紧紧勒住,慎防他们咬舌自尽,让他们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司马炎点点头说:“先解他们放下来吧!”苑卫将他们双手反绑在背后,拉到司马炎跟前跪下。
苑卫拿掉他们的耳塞,解开他们的眼罩,司马炎看出他们的样子十分年轻,绝对不出十五岁,能有这样的武功实在不简单。
奇怪的是他们双耳发红,双目微微充血红肿,唇色发紫发黑,这明显是毒发的迹象,并不是因为受刑而起的情况。
司马炎问他们一句:“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说…”他们显得筋疲力竭,双眸没抬高看司马炎,但两人同时点头。
司马炎又说一句:“有什么话想说,先吃下这丹药。”接着司马炎解开勒住嘴巴的布条,逼他们吃下丹药…”司马炎只是猜测他们中了蛊毒,并不能确定真伪,反正他们二人都得死,就试试吃下吧,或许能拖一点时间。
两个死仕已经开始毒法,假如任务失败被困在丞相府,他们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死亡对于某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对他们来说,就是能够解除长久以来的压力跟痛苦,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原本他们是一无所有的孤儿,在快饿死街头的时候被太子所救,授予知识跟武功,现在当太子的死仕,也是在报一饭之恩。
他们只需再忍耐这挫骨一般的痛楚多一点点时间,把遗言说完,毒发身亡,那便完成使命。他们一直苦苦坚持,就是等着司马炎前来。
谁知吃下司马炎的丹药后,竟然立即缓解了体内的痛楚,他们也是惊喜,难道真的不用死?
司马炎见他们呼吸变得平顺,便知道丹药有效,心中暗自松一口气…当年临安之事以后,司马炎猛然发现抓回来的黑衣人竟然是个老太监,意思是说,这人必定来自皇宫。
老太监说是因为妒忌司马炎权倾天下,因而才犯险想毒杀司马炎一家,还说此事跟任何人无关…司马炎知道此事并不单纯,临安所中之毒也不是一般的毒!
司马炎在老太监身上找搜出疑似解药的东西,但细看之下才知道这些并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
司马炎来不及深入审问,老太监便离奇地在狱中自我了断,司马炎一度怀疑府中有人助老太监了断,只是终究查不出来…
司马炎为了查出更深入的原因,作出了大胆的举动,他解剖了临安的尸体,惊见他体内有大大小小的虫在吸啜着他的血液,蚕食着他的内藏。临安人一死,内藏更被吃去了一半,极度恶心。
司马炎把剧毒散在虫上,惊见这毒刚好制行了这些虫,令它们不再开口吃内脏和吸吃血液,就像睡着了一样。这一种毒药,好像刚好能制行临安身上的毒,这样就对了…老太监是用这毒药威胁临安办事。
司马炎又发现,剧毒一旦渐渐散去,虫便再次大口大口地吃了,可想而知,那被吃的人,会有多痛苦。
司马炎也是首次看到这些虫,细细研究之下,才知这是巫族的一种蛊毒虫,制作此毒过程极其复杂,制虫的人随时毒未成身先死,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司马炎一度想反其人之身,试试以这些虫来制毒,谁知一旦把虫取离尸身,虫便立即自爆而亡。
司马炎无奈之下只好复制了老太监的解药,以防不时之需。这次事件说明这些黑衣人跟当年要谋害司马家的人是同一人,老太监只是一个傀儡。
看来司马炎还是低估了敌人,敌人已经日渐强大,说不定有一队武功高强的死仕正在为他效命。这一个下毒高手一心在背后长久潜伏,等待机会击溃司马一族…
司马炎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太子晓和李兴帝的亲信。当年临安之事发生时,太子晓实在势孤力弱,还有司马懿清日夜看管,难度这事真的与太子无关?
太子晓为了守住王位与司马炎敌对是理所当然的,派两个刺客来攻击也不是难事,大多付钱给亡命之徒去办!只要如要制作这种蛊毒,必需有高人相助才能成事。
皇后一直守在皇宫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假如真的是太子晓做的,是怎么可能做到的呢?到底谁人能有这样的能耐?司马炎始终理不顺这些疑问…
剧毒终究并不是解药,只是压制蛊虫的一种毒,同样会蚕食身体,服毒者大概只能有三到五年的寿命。而且每次当蛊虫再次醒来时,会变得更嗜血暴虐。这剧毒只为中毒者拖一段小时间,当再次复发时将会更加严重。
司马炎并不能计算到他们再次复发的时辰,只知道时间不多,立即放语气跟他们说:“本丞相知道你们身中剧毒,假如你们能够诚实相告,本丞相能免去你们行刺之罪,也会为你们解毒。本丞相是爱才之人,并不会下毒伤害为我办事之人。你们的主子如此残忍,不跟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