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福一席话弄得有些混乱,竟然忘记了出来的目的。
“现在先别谈他的事情了,这会儿他正在找你,先跟我回去再说!”努力冷静了下来,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怕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闻言,大福眼里闪过片刻的抗拒,果真是想要抽回胳膊,但却甩不开我的束缚,挣扎了一会儿就妥协了,任由我拉着他一步步往院子的大门走去。
院子里,仍旧是阴风呼啸,高高的院墙和几幢石砖砌成的平房都阻挡不了这呼啸的风声,仿佛又比刚才冷了几度,身上的外套已经阻挡不了冷风的侵袭,冻得人瑟瑟发抖。
大福出奇的听话,只是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就在转过拐角,离大院口还剩几米的距离时,他突然站住了脚,我被扯得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才发现他眉头紧皱,双拳紧紧握在一起,一副戒备的模样。
我被他这幅表情弄得也有些紧张,生怕是他看见了什么东西,而我却看不见。
“今夜没有太阳,也没有繁星,天上雾气层层涌动,这院子里也有阴魂悲鸣,我爷爷的忌日本就是大凶的日子,反倒帮助了它。”
大福抬起头看了看天上,语气低沉的吓人,严肃的表情下,说出的话更令人胆寒。
我咽了口唾沫,身子没来由的抖了几下,双腿开始发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了。
“是不是吓到你了?装疯卖傻几十年,就是怕吓到别人,你这是被自己的聪明害了,就算发现我是伪装的,也不能拆穿我的把戏,每个人做事都有原因,尤其是我这样的人。”大福低下头,发现我冷汗流到了下巴,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爷爷的忌日为什么是大凶的日子?这个‘它’指的又是谁?”我手下的力道狠了几分,被心中的恐惧驱使,声线都变得有些不稳了。
大福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话,抬起脚往院门口走去,这一次反倒是他拉着我,而不是我带着他。
这一晚本就弄我的心慌慌,听了大福的几番话,我的心脏狂跳不已,比刚才出来时还有严重。
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院子门口,阿克正站在院子中央,朝我们看了一眼,立即大步走了过来,眼露凶狠的光芒,死死抓住大福的衣领,作势就要一拳打来。
大福看起来憨厚,但是这种紧要关头,却显得异常镇定,不卑不亢的挺起了胸膛,一双肿眼泡直愣愣的看着对方。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清了大福的后颈,那里有堆积起来的两层肥肉,很像在火势烧起的那一刻,救了我的陌生人。
这个背影,我越看越觉得像,连细碎的头发和身形,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可惜衣着没有看清。
我对大福有了别样的感情,万一真是他救了我,那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克对他无理。
“把你的拳头放下,不是你让我带人来的吗?这就是你要我带他来的目的?”我冷下了脸来,从大福身后走到两人中间,怒视着阿克,语气冰冷。
阿克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道:“你到底是哪头的?别忘了,你和我才是一伙的,他装疯卖傻几十年,几句话就把你蛊惑了?”
大福突然挣脱开了他的手,抚平了衣领上被抓出的褶皱,没有再看阿克一眼,径直撞过他的肩膀,走到了自己的屋前。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阿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转过身想去找人的时候,只听那间屋子发出砰地一声响,大门被震得掉下来一层灰。
我趁阿克分心的时候,急忙跑到王教授的屋前,极速敲了敲房门,没想到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刘坤正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而他身后,王教授还双眼惺忪的打着哈欠,一看就是刚被我吵醒的样子。
刘坤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门后?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进屋之前还表现得一脸疲惫,分明是沾枕头就着的趋势。
“大柱啊,你半夜敲门做什么?是不是出事了?”王教授已经披上了外套,匆匆穿上鞋子来到我面前,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立即把王教授给拉了出来,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想让刘坤知道,刻意把他冷落到一边。
王教授也没有对我的举动产生意见,很配合的低下身子,示意我开口。
这晚上的事情,我给他简单讲了讲,自然也把大福装疯卖傻的事情说了,我无法拿主意,唯有听他几句点拨行事。
王教授听完我的阐述,快速瞟了眼刘坤,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大福说了这阿克有问题?说了是什么问题没有?”
我猛然想起,刚才一激动,忘了说最重要的线索!
“阿克有阴阳眼,和大福一样,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他早就发现旅馆老板不是人,但却谎称是后来才发现的,并且有意要看着我死,我怀疑他跟上咱们别有目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能十分肯定,我猜测的方向**不离十。
“你小子还算是机警,就是反应慢了一些,要是早点发现,咱们兴许能在高速上把他甩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刘教授视他为亲儿子,不可能让我们扔下他的。”王教授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责怪,两手揣在兜里,满脸愁容。
“那现在怎么办?今晚绝对是出事了,大福不肯多说,现在躲回房里去了。”我开始自责起来,忙问他解决办法。
王教授摇了摇头,直起身来看向那紧闭的大门,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时阿克已经在刘坤耳旁嘀咕了好一阵子,两人时不时面面相觑,像在商量着什么似的。
我能肯定刘坤不会害王家父女,但是这阿克就说不准了,更何况刘坤已经被阿克给洗了脑,万一到时候被蛊惑了心神,对王家父女做出什么坏事来,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