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在关外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想要给予这秦军最大的压力,但无奈潼关实在是太过坚固,守备也是太过严密,一连几拨的人马,莫说是攻下潼关,就是连潼关城都上不去。
看着自己的将士皆连死在这战场上,周峰是皱紧了眉头。
不多时,终于是忍不住望向这梅敬亭疑惑道:‘’梅统领,这你的内应究竟在哪儿?”
那梅敬亭看见眼前这副战况时,也是一脸凝重,再听到周峰这话,摇了摇头:“将军不必着急,内应定会出现。”
其实对于魏子阳能不能翻过那黑水山,梅敬亭心中也是没底儿,毕竟这法子太过凶险,在路途之中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即使魏子阳能够侥幸翻过那黑水山,但就凭那二百来号人,能不能顺利通过那潼关道,来到这潼关门下打开关门,这谁也说不准。
一时间也只得先是稳住这周峰,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吧。
周峰听着梅敬亭这话,沉下声来,想了一会儿,才是说道:‘’再攻两次,如果到时候内应还没出现,对不起梅统领,本将就只得退兵了。”
梅敬亭面不该色,淡淡道:“当然。”
说完话后,便是不再同这周峰说话,一双眼睛如水如淡,一脸平静地望着那远处的潼关大门。
“将军.......关门开了!”突然间,从远处是疾驰过来一名军士,那军士手舞足蹈,一张脸上是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就是边跑边大声向周峰喊道。
“当真!”那周峰听到这声,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当.......当然,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那军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忙道。“若是将军不信的话,大可去瞧一瞧。”
周峰和梅敬亭闻言,便是催马上前,抬头望去,果真看见那潼关关门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打开,虽然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却是能听见那前方大军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喊叫声,都是拿着自己的武器,如疯子一般向关内涌去。
“好!擂鼓,全军出击!”那周峰瞧见这番场景,便是在马上大喝一声。
顿时,擂鼓四起,那上百面硕大的巨鼓都是被魏国军士擂得如雷霆一般,在这天地间响彻,霎时间,地动山摇。
这一声声鼓声激荡着将士们的内心,也给予了他们最强的力量,在看到那潼关大门竟然是缓缓打开后,都是高呼着,呐喊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利器,夹杂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向这关内杀去。
“妈的,杀光那帮秦国人!”那周峰瞧见这副场面,也是止不住自己得意地笑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是抽出自己的大刀,向着那关内是骑马而去。
整个魏军的气势都是被鼓舞了起来,反观那在关上的秦军,却是一个个都如同焉了的茄子一般,畏手畏脚的,根本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战局顿时呈现出一边倒的样子,那像黑色潮水一般的魏国大军是不断涌入这潼关,同那最后还在负隅顽抗的秦国军马展开了最后的厮杀,当然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秦国大军现在早已是群龙无首,根本就是一团散沙,他们现在战斗着,只是凭借着内心最后一股信念罢了。
不多时吗,那周峰便是催马入关,瞧见还有秦军在负隅顽抗,当下就是高声喊道:“将士们,一个不......”
“不可!”还未等那周峰将“留”字说出口时,急忙赶过来的梅敬亭却是朗声制止道。
周峰先是露出了一副错愕的表情,随后是涨红了脸,向这梅敬亭质问道:“为何梅统领要制止本将?”
梅敬亭并不理睬这周峰,顿了顿身,当下是拔出剑来,在马上向将士们高喊道:“秦军将士们,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我大魏可留你一命。”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父母妻子考虑吧?”
此言一出,顿时如同一记重拳,击打在了秦军将士们的心坎上,秦军将士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是愣在了原地。
刚刚还是漫天厮杀的战场转眼就是一片寂静,唯有风呼啸而过的凄凉之声。
终于,不知道是谁首先放下了武器,只听见“叮当”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叮叮当当”之声,那秦军将士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武器,向魏军投降。
的确如同这梅敬亭所言,关门已开,也就意味着潼关的失守,潼关一失,那关外的数万魏军就如同马踏平川,如同蛟龙入海,就凭自己这面区区不过一万的秦兵,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呢?
周峰眼见着这副模样,只是喏了喏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当下就是收起刀来,便是驾马向前而去。
梅敬亭只是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周峰远去的背影,目光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空之下,一片血气冲天的战场上,烽火依旧燃烧,硝烟依旧弥漫,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但不能恢复的,是那数千数万的儿郎,是那马革裹尸的豪情壮志,是那再无法见到的亲人和岁月,是将来。
梅敬亭瞧见这番狼藉之景,竟是仿佛用光了全身力气一般,一动却也不动,许久后,不自觉地拭了拭自己的面颊,因为那儿,两行清泪在流。
“梅兄。”正当梅敬亭呆滞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了耳畔传来一声喊叫,不觉回过头去,就见到那满身污痕血迹的魏子阳此时正是提着一口大刀,快步朝自己而来。
“魏兄弟,做的好呀。”那梅敬亭赶紧是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向那魏子阳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赞叹道。
魏子阳闻言,也不多话,就是沉声道:“魏某星夜率领二百来号人,翻过黑水山,直插潼关腹地,全军将士表现很好,伤亡不大。”
梅敬亭看着这魏子阳竟然是跟自己汇报起来,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便是下了马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魏兄弟不必如此,这次攻下潼关,你是头功。”
“头功不敢当,要说头功,当属梅兄,毕竟魏某不过是个执行人,而梅兄,才是谋划人。”那魏子阳十分谦虚地说道。
“好了,你我不必再如此相互做作了。”那梅敬亭淡淡一笑,就是打断了魏子阳。
魏子阳嘴角扯了扯,顿了顿身,终于是再次道:“梅兄,魏某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何事?”梅敬亭有些好奇。
“我想等战事结束后,去拜访一下遇难弟兄们的家属。”那魏子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我们不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但总得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梅敬亭听着这话,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说道:“好,我随你去。”心中却是忍不住对魏子阳更是钦佩。
此人,乃是高骨柔情之士啊。
“多谢梅兄。”那魏子阳抱了抱拳,就是沉声道。
梅敬亭笑了笑,随后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挑了挑眉头,才道:“这次魏兄弟立了大功,陛下一定会赏赐你的。”
“这小小的校尉,你是不会再当了。”
“魏某不过是一介农夫罢了,承蒙襄王殿下厚爱,才上得了这战场,其他多余的东西,魏某不敢奢求。”魏子阳坦言道。
“不必妄自菲薄,我有一个预感。”梅敬亭却是摇了摇头,向这魏子阳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预感?”魏子阳疑惑道。
梅敬亭淡淡地看了这魏子阳一眼,才道:“二十年后的你,必将成为我大魏的支柱,成为我大魏的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