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五点福寿已到账,恭喜宿主】
我之前看过,技能商城有个洗脑技能,买买买!
【宿主请稍等】
片刻后,姚宴用剑尖抵着柯修杰肥肥的下巴,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笑颜倾艳,“你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柯修杰迷迷瞪瞪的盯着姚宴的眼睛,喃喃点头,“知道了。”
“乖。”
“你想你娘了,乖乖回家去,知道吗?”
“知道了。”
“你谁也没看到,只是在外头浪了一圈,知道吗?”
“知道了。”
祝君行就看到,姚宴放开了柯修杰,柯修杰乖乖爬起来,糊里糊涂的就往马上爬。
“放开这些走狗,让他们滚。”
“是。”
北风萧瑟,马车粼粼,司徒玉去而复返,正与灰溜溜跑路的柯修杰一行人擦肩而过。
他满面担心的从车上下来,提起衣摆,匆匆往前面走去。
前方不远处,姚宴一鞭子抽在祝君行身上,眉眼含笑,“哎呦,祝公子这是记起前尘往事来了?”
祝君行低头看一眼被打出一条破痕来的胸前衣料,垂着眼没说话。
“姚姑娘,你没事吧?”司徒玉走到跟前忙问道。
“没事。大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我走时在路上听到了马蹄声,原本没在意,掀帘子往外一看就认出了柯修杰,我怕他找你的麻烦就连忙让车夫掉头返回,幸好你没事。”司徒玉轻吐出一口气笑道。
“多谢大公子关心了。大公子往旁边站站,我还要和别人算账呢。”
话落姚宴又抽了祝君行一鞭子,“和司徒大公子一比,你简直一文不值。当初司徒大公子救我时,你在哪里?”
祝君行蓦然看向姚宴。
姚宴又狠狠抽了祝君行一鞭子,“你看什么看,我拿司徒大公子和你比还是抬举了你呢,你不是把我卖给司徒大公子了吗,现在我可是司徒大公子的人了,你赶紧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祝君行攥紧的拳头忽然松开,“落水时弄坏了路引户籍等文证,我回来只是想找村长写个证明。”
“村长在祝家村呢,你找错门了。”姚宴怒骂完祝君行,转脸就对司徒玉笑道:“没事了,大公子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哦,对了,你既然把我都卖了,连红菇山庄这片产业也卖了吧,放心,银子少不了你呢。”姚宴从袖袋中掏出两张银票走到祝君行跟前扔他脸上,“不敢耽误祝公子攀高枝,拿上银票走吧。”
祝君行唇角勾了勾,弯腰捡起就掖到了袖子里,姚宴嘲笑道:“哎呦,祝公子,你们文人的气节呢?”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多谢姚姑娘赠银。”
姚宴气的挥了挥马鞭子。
“你这个孽子!”正在此时,祝大福举着铁耙从庄子里就冲了出来,姚宴一看赶紧去拦住,“福叔,您这是做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为他这种人不值得。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刚才抽了他三鞭子已经教训过他了。”
“爹。”祝君行抿抿唇,“我既已和姚姑娘划清了界限,您和三弟就不好住在人家庄子上了,你们跟我回去吧。”
祝大福一怔,铁耙就掉在了地上,抱住头一蹲就哭起来,“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祝君行你想攀高枝你自己去,别扯上福叔。”姚宴福气祝大福安慰道:“福叔,我这里还需要你呢,你可不许走,咱们回庄子去吧。”
祝大福老眼含泪望了祝君行一眼,随后毅然跟着姚宴走了。
司徒玉一甩袖子,唇畔衔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祝兄,在这里我就预祝你平步青云了。”
祝君行拍拍被姚宴抽出了三条破洞的的前襟,叹息道:“她的户籍被我从京师迁到了关月镇,你随我咱们快去办理相关手续吧。”
司徒玉点点头,不经意的问道:“在当时那个风声鹤唳的时候,祝兄能将她的户籍迁移出来,能力不容小觑啊。”
祝君行摇摇头,“正因如此,上头龙凤相斗,两方角力,才没人顾得上找她这个孤女的麻烦。如今京师又恢复了新的平衡,上头腾出手来了,自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找上门了。”
司徒玉却道:“即便如此,也能证明祝兄是能力不俗的人。我听闻祝兄自小就跟在姚太师身边,是不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祝君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恩师教会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我虽记在了心里,性格使然却从没有用过,甚至清高的不屑一顾。可是你弟弟司徒彦上门威逼时,我第一次强烈的想要改变什么。”
司徒玉忙拱手致歉,“舍弟莽撞了,还请见谅。”
祝君行淡淡一笑,“从来就没有举世皆浊我独清。”
司徒玉邀请祝君行上马车后,才道:“祝兄何以如此说呢?”
“如司徒彦那样的人,如你们司徒家,还不是要用一幅海棠美人图送亲人入宫侍主。司徒兄经商日久,应该比我更有体会。”
司徒玉一笑通达,“祝兄现在认清了自己也不算晚。我倒是奇怪,以祝兄的出身怎么会养出清高的性情来,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姚太师待祝兄甚厚。”
祝君行点头,“恩师待我如亲子。”
司徒玉玩笑道:“想来是因为祝兄面相惹人怜爱的缘故。”
祝君行也不恼,“这要感谢我爹娘把我生的好,司徒兄相貌也不差啊。”
“只不知我这等相貌能不能引姚姑娘喜爱了。”司徒玉说罢自己先笑了,摇头道:“你瞧瞧,咱们两个大男人都说了些什么,倒和那些内宅夫人差不多了。”
祝君行笑而不语。
秋风将纱帘吹起,冷气灌了进来,拂过司徒玉温如春风的脸,他望着祝君行叹息道:“姚太师真是可惜了,只差一点就能将垂帘太后逼回后宫了,私心里我是向着姚太师的。”
“司徒兄是向着皇帝的?”
司徒玉摇头,“不是皇帝,是姚太师。姚太师任辅政首辅期间,选贤任能,扶植商业,减轻赋税,肃清吏治,此处没有外人我可以大胆的说一句,姚太师比先帝还要英明。我司徒家也是沾了姚太师扶植商业的光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姚太师被斩首那一日,家父在书房中枯坐了一日才缓过劲来。”
祝君行看着司徒玉的脸,认真的听着,不置一词。
司徒玉有些微的激动,他深深一叹后,不好意思的笑道:“让祝兄见笑了。”
祝君行摇头。
“姚太师若经商,大雍首富的名头就轮不到我们司徒家了,遇到姚姑娘后,我回到家中和父亲闲聊,就道,姚姑娘也继承了姚太师经商的天赋呢,如红菇、如珍珠菜,之前真的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那两本菜谱了,真不知道姚太师是怎么教出这样优秀的女儿的。想来是家族积累?”
祝君行淡淡一笑,“我终究是个外人,并不得而知。”
“姚太师出事时我正好在京师,抄家那一日可是抄出了不少好东西,坊间竟还流传姚太师知道自己要出事提前藏匿了一个宝藏的荒谬言论,祝兄听听,这好不好笑?”
“是很好笑。”祝君行道。
“我猜想,这大概和姚太师生前兼任了户部尚书有关。还有更好笑的一个传言,说姚太师手里有诸多文武官员的把柄,并且写成了一个册子,谁若拥有了这个册子,要么平步青云,要么死无葬身之地,祝兄听说过没有,那时祝兄还留在姚太师身边吧?”
“我那时不过是恩师身边负责端茶送水的书童,并不清楚。我若有这个册子,如今早已平步青云。如此看来,我在恩师心中也终究只是个书童而已。恩师此人,公私分明,从来不会以公谋私。虽宠溺掌珠,却把她养的娇蛮任性了些,所以恩师一出事她就因承受不住打击而性情大变了一段时间。若果真有这个册子,以她的性情早就拿着册子去威胁人了。她跟着我,狠受了一段时日的贫穷。”
司徒玉“哗”的一下展开纸扇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眼睛带笑,望一眼车外荒草连天的景象道:“祝兄你看,秋天是真的到了,路边的草都枯黄了。”
“来年春天,春草吹又生,杂草的生命力最是旺盛。”
“祝兄说的有理。”司徒玉含笑应和。
待到了县衙,文翰礼、司徒玉、祝君行三男见面,中间桌子上摊开了姚宴的户籍身契,一时气氛有些沉凝。
文翰礼气的眼睛里含了水光,“祝君行,枉我还当你是个好人!”
祝君行拱拱手,“辜负文兄的信任了。”
司徒玉忙打圆场,“还是尊重姚姑娘的选择吧。”
“表妹哪有选择,还不是你们逼的!”
司徒玉面色讪红,“我并没有。”
“表妹那样骄傲的人,现在肯定委屈死了。”文翰礼擦擦眼泪道。
祝君行道:“盖印吧。免得夜长梦多。”
文翰礼扭着不动。
司徒玉就道:“若文公子能做的了家中长辈的主,我倒觉得以文公子的家世庇护姚姑娘是最好的选择。可惜……”
文翰礼身体一僵,脸色一红,吭哧了两声就闭了嘴。
司徒玉笑道:“两位请放心,我会尊重姚姑娘的。”
“你若对我表妹不敬,我必要你好看!”
祝君行笑了笑,“文公子还要努力成长才行啊。”
文翰礼脸色更红了几分,气咻咻的把印章盖了上去。
事毕,司徒玉和祝君行一起走出县衙,司徒玉对祝君行道:“祝兄若没地方可去,去我府上做客几日可好?”
“也好。”
两人再度处于一个车厢中,气氛很是和谐。
司徒玉笑问:“祝兄果真打算娶玉溟郡主了吗?玉溟郡主生来带病,不能生养,这在金陵不是什么秘密。”
“她告诉你的?”祝君行苦笑问。
司徒玉点头。
“我感谢玉溟郡主救我一命是真,却从没想过要以身相许。”
司徒玉大笑道:“祝兄说话真有意思,有几分姚姑娘的意思。”
“近墨者黑罢了。”祝君行淡笑道。
司徒玉脸上的笑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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