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听书的小娘子们,一会儿惊得捂住了双眼,一会儿开心得露出月牙湾。
不到一炷香时间,朱祁镇被神化的英勇故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师!
京师的男子纷纷议论着:“据说皇上乃是楚霸王在世,赵子龙将军显灵呢。”
嘶....难怪皇上如此勇猛!
而京师的少女少妇,则是议论着:“当今皇上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貌比潘安,真让人倾心不已。要是有幸能与皇上共度良宵,那该有多美妙啊,想想心里就有些悸动不安!”
周围一名富家子弟,满脸鄙夷之色。讥讽道:“想与皇上共度春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你那五大三粗的身材,也只有爷们儿满足你,别妄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周老八,放你娘的狗屁!就算天下男人灭绝了,老娘也不会给你捣鼓。”
周老八知道她是方圆五里出了名的泼妇,惹不起更缠不起!轻哼了一声怏怏离去。
朱祁镇一觉睡到黄昏日落,并不知民间早已将他传得神乎其神!
他睁开双眼,举起双手伸了伸懒腰。学着那诸葛村夫说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皇上醒了?”
朱祁镇转头望去。
见榻边坐着一名少女,双眼红肿,情意浓浓地望着自己。
朱祁镇心里暗道:“她不会是出了名的贤妻钱皇后吧!”他出言轻声问道:“你眼睛为何这么肿?疼吗?”
钱皇后见皇上一脸关切的神情,带着满足地笑容摇头道:“一点小伤,皇上不用为臣妾担心。”
一旁的宫女见不惯,插嘴道:“皇上被鞑子掳去后,皇后娘娘每天每夜地为皇上祈祷,终日以泪洗面,导致腿部和眼睛受损!”
“她果真是钱皇后啊!”
朱祁镇面色激动一把抓住钱皇后的手,温柔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朕在你的祈祷下,平安回来了。”
钱皇后想着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寂寞。心里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朱祁镇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从今以后,寡人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钱皇后梨花带雨地抽泣道:“臣妾以为今生再也见不着皇上了。”
朱祁镇将她搂在怀里道:“让朕看看你的眼睛。”
钱皇后连忙别过头去,低下头道:“臣妾面容已毁,恐怕吓着皇上。”
朱祁镇佯怒道:“朕命你转过来,听见没有!”
钱皇后见皇上动怒,赶忙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
朱祁镇轻轻地吻着她的双眼,打趣道:“胡说,朕的皇后哪里丑了?反而愈加漂亮了。”
钱皇后听后转忧为喜,心里甜蜜蜜的。一双小手不知道放哪里好,低眉垂眼道:“皇上尽说好听的话逗臣妾开心。”
朱祁镇轻轻附在她耳旁道:“娘子,请为相公解衣吧!”
“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余香。算得伊鸳衾凤枕。”
周围的宫女听着怪异的喘声,不由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
保和殿内,参加庆功宴的文武百官早已就座,翘首以盼地候着皇帝。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没见着皇上踪影。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见着皇帝的到来,群臣纷纷坐不住了。
于谦出列对正襟危坐的皇太后奏道:“启禀太后,庆功宴时辰已到,为何不见陛下身影?”
皇太后心里非常着急。暗自责怪道:“都这么大年纪了,皇儿还是那么任性。”
表面却是云淡风轻地为朱祁镇开脱道:“这几日,每遇战事,皇上都是事力亲为,定是身心疲惫,劳累不已,睡过了头。来人,去乾清宫请皇上入宴。”
袅袅婷婷的吴贤妃,莲步轻移来到乾清宫。
刚到乾清宫,便见宫外没有侍卫宫女值守,她也没多想快步向宫里走去。
可这一进宫刚好撞见一副旖旎春色,榻上余音不止。她花容失色不自主地惊呼了一声。
正在弦上的朱祁镇二人被这惊呼声吓了一跳。
朱祁镇恼羞成怒道:“给朕滚出去!”
吴贤妃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关心地走出了宫。
过来许久,朱祁镇匆匆忙忙地走出了乾清宫,见袅袅婷婷的吴贤妃站在宫外。
不由有些窘迫,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道:“吴皇母为何来乾清宫?”
吴贤妃轻声道:“太后与诸位大臣已在保和殿入宴,见皇上久久未出席,特让奴家来请皇上......”
“让其他宫女来催寡人便是了,吴皇母为何前来?”
朱祁镇这一问,更是吴贤妃羞得低下了头,呢喃细语道:“奴家自从服侍皇太后,便与宫女无异,这些事是奴家应该做的!”
朱祁镇叹了口气道:“走吧!”
吴贤妃低着头跟在朱祁镇后面,两人徐徐往保和殿走去。
走到半路,朱祁镇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吴贤妃不会暗藏祸心吧?我杀了他儿子,她不会要为他报仇吧......”
想到这,朱祁镇猛然地回过头,却发现吴贤妃地眼神有些怪异。
朱祁镇为防万一,只好放慢脚步同行向她搭话道:“仁弟之事,朕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望吴皇母能理解....”
吴贤妃打断了他的话,猛然摇着头道:“陛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事儿不怪陛下。要怪就怪我儿生了篡位之心。”
朱祁镇望着她真诚的眼神,这才放下了心。轻声道:“这段时间让吴皇母受罪了,改日搬到南宫去住吧!”
吴贤妃一听要将她打入冷宫,诚惶诚恐道:“奴家不愿去南宫,只愿一生服侍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