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花海之中,传入鼻子里的都是花的芳香。
她身上穿着一席大红色的喜服,头上带着笨重的凤冠,不错,她成亲了,这一次她把自己输给了他。
一万年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如果她在凡间死了那便是输,可每一次他都会趁她没有记忆的时候插手折磨她,他真的是爱她吗?
月笙正想的出神,一张放大了的帅气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人一身大红色的喜袍,俊逸的脸上满是笑意。
月笙浅笑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男子显得有些不悦,道:“为何见了我还要闭上眼?难不成是讨厌我?”
月笙冷笑了一声道:“我若敢讨厌你,那怕是可能有些嫌弃自己活的长了!”
男子浅笑了一声躺在了月笙的身边,笑着道:“我猜,你肯定还是在为了与我打赌输了的事情而不开心吧?”
月笙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她身边的帅哥,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你别在这里和我嘚瑟,总有一天我会赢你的!”
男子轻轻的搂住了月笙的腰,邪魅的笑着道:“你都已经把你自己输给我了,再赌,你打算再输给我什么来?”
月笙冷哼了一声不说话,男子低头在月笙的额头上浅吻了一下,温柔的道:“输了,就给我生一个孩子!”
月笙微微摇了摇头,平淡的道:“我不想与你再赌了,或许我应该从拾旧业,去开我的杂货铺吧,游走六道之间去寻找那一点仅存的自由!”
男子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僵硬,微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吗?”
月笙看了他一眼,犹豫着道:“你永远都是禁锢我我牢笼,我不敢越笼也不甘永远禁锢其中。”
男子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月笙自行离开,道:“我会等你,出去不要玩的太野,出了事情大可来找,我帮你解决!”
月笙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是她刚才的一番话激怒了他吗?
“六栎,我爱你!”
男子回头满带笑意的看了月笙一眼,随即便消失在了无尽的花海,月笙转身一蹦一跳的向着相反的地方而去。
那个赌注里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经历?
不管怎样,那个月笙已经死了。
我叫月笙,是六栎的妻子,而六栎是掌控六道的神,平时无事就爱与我打赌,当他达到赌注目的时候就会把我从六道里拉回来,并且告诉我说我又输了,我也记不清多少年了,我已经输给他很多东西了,包括我自己。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是一个小杂货铺的老板,偶尔卖出去一点儿东西给自己买点零食,但最多都是听人讲故事。
每次有人来我的小店,我就喜欢给他们斟茶,然后听他们诉说他们的故事,最后送目送着他们离去,去继续过他们所谓的那些糟糕的生活。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走进了月笙的小店铺,而此时她正在用抹布擦拭那些已经生了灰尘的商品,她放下了手中的黑色音乐会和抹布,大步走到门口微笑着向着那个那个人迎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需要买点什么吗?”
女人微微抬起头来,月笙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头发也被雨水打湿,她立即把女人迎了进来。
“夫人,外面下雨又吹风的,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连伞也不撑一把呢?”
女人在月笙的引导下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月笙很可气的递给了她一杯热茶,女人接过茶杯,茶杯里的温度顿时让她感觉温暖了不少。
月笙自己也坐在桌子旁泯了一口热茶,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冷,但屋口的窗帘子却丝毫没有摆动。
月笙轻轻吹去了茶杯上的烟雾,浅笑了一声道:“这冬天到了,寒风竟然吹到屋子里来了,难免会有些冷!”
女人自从进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眼神一直呆呆的盯着月笙方才在擦拭的那个黑色音乐盒。
许久,她才面对着月笙,担忧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月笙浅笑了一声,平淡的道:“你觉得你自己应该是在哪里?”
女人似乎是在思考,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的家应该在河北的,可这里……”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装饰,几十个平米的屋子里差不多有十多个货物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旧饰品,其中还包括那个黑色的音乐盒。
“我不知道,但我熟悉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小巷角落,但却从没有见过你这个小店,你可是才搬来的?”
月笙浅笑了一声,平淡的道:“我的店子已经开了很多年了,但具体是多少年我却也是记不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湖南,并不是河北!”
女人愣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慌,喃喃自语道:“湖南?我怎么可能会到湖南来?”
月笙笑着泯了一口茶没有说话,女人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急切的道:“现在是几点了?我还要回家去给孩子做晚饭呢!”
月笙看了一眼桌子这个已经漏了一大半的紫色沙漏,然后又看了一眼屋外一片灰蒙蒙的天,平淡的道:“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多!”
“三点多!”
女人双手的食指不断的纠缠在一起,脸上满是焦急,道:“现在就算是坐车回去怕是也来不及了啊,到时孩子挨饿了可怎么办!”
月笙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奇的问道:“你有孩子?”
女人连连点了点头,笑着道:“我有一个儿子叫明明,昨天刚满的七岁,上一年级了,他爸爸经常出差不在家,我怕他放学见不到我会心急!”
月笙呵呵的笑了两声,道:“你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啊!”
女人低着头脸上带着笑容,月笙泯了一口差道:“小学生放学一般都在下午四点,我在四点钟之前把你送回家去!”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人连忙抓住了月笙的手,激动的道:“你真的能在四点钟之前把我送回去吗?”
月笙愣了一下,笑着道:“当然,我可不说谎!”
女人不断的笑着点头,随即她便开始说起来自己的往事来。
“我叫李芦,来自湖北的一个农村,我大学毕业后便和我同村的一个男人张强结婚了,我们结婚之后并没有选择立即生孩子,而是选择到了到城市去打拼,那一年他三十五岁,我三十岁,我们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开始退出商业圈到家里为照顾孩子,打理家务,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家庭主妇。”
月笙浅笑了一声,道:“他主外你主内,看来你们过的很幸福啊!”
李芦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减退,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道:“开始是很幸福,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我越来越老,然后变成了他嘴里的黄脸婆,他开始冷落我,每日都找借口去外地出差,一年相聚的时间非常少,几乎只有过年和明明生日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月笙有些疑惑,开玩笑似的道:“他对你这么冷漠,难道是在外面有人了?”
李芦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哽咽着道:“不错,他确实是在外面有人了,那是我一次无意间偷听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我当场就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
月笙轻拂了一下额头,不禁有些感叹,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八卦了一些?
李芦抽泣着道:“我曾经用孩子威胁过他,说他若是再不与那个女人断绝联系我就带着孩子和他离婚,他曾消停了那么几个星期,但几个星期后他还是忍不住又去找那个女人,还被我抓了个原形。”
“那,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月笙试探着问了一句,李芦吸了一下鼻子,委屈的道:“我回去了,回去之后就抱着我的儿子痛哭,张强也立即跟着我回来了,但进门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哄着儿子回去睡觉,然后把我叫道了房间里,说和我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他可以给我分一半的财产,但是孩子得跟他!”
月笙微皱了一下眉头,挑着下巴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李芦冷笑了一声,不屑的道:“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他,我把他赶了出去,他也一直没有再回过家,我靠着以前的一些积蓄带着明明过了一年。”
“现在明明也上了小学,他也一年都没有回来过,直到……直到昨天晚上明明七岁生日,他竟然把那个女人带到了家里,还要明明叫那个女人妈妈!”
李芦捂着脸趴在桌上痛苦起来,月笙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任由着她哭。
哭了一会儿她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月笙,脸色也变得非常的奇怪,一阵青一阵绿的,而且两个眼眶比刚才更加深凹下去了一点,苍白的额头显得更加突兀。
月笙缓缓的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去,然后看着李芦干笑着道:“你这是怎么了?”
泪水不断的顺着李芦的脸颊滑落到地上,她看着月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道:“我好像想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哦?”
月笙故作惊讶的道:“那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李芦的视线又回到了那个黑色的音乐盒上,哽咽着道:“我梦见我死了,是他和那个女人杀死了我,明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脸上满是惊恐!”
李芦紧紧的抓住了月笙的手,急切的道:“我恳求你现在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我好担心我的儿子啊,我死的时候他也在场,我怕张强那个畜牲会对他不利啊!”
月笙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看着那几乎要塌下来的天平静的道:“就算你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明明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现在应该还在急救室里!”
“明明进医院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啊?”
李芦立即跑到了月笙的身边质问她,月笙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死是因为一把水果刀直接插进了心脏……”
月笙低头看了一眼李芦的胸口,李芦也顺着月笙的视线看了下去,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洁白的家居服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李芦抬头看着月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对不对?我现在只是在做梦!”
月笙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拔出了插在李芦胸口的水果刀,平淡的道:“认清事实吧,你死后明明吓得跑了出去,在下楼梯时脚滑摔中了头,不过明明的命不该绝,楼下的邻居听到了声响把明明送到了医院,而张强他们忙着处理你的尸体和收拾屋子,也没有去管。”
月笙走到了那个黑色音乐盒的边上,她伸手拿起了那个破旧的音乐盒,用手细细的抚摸了一下,然后递到了李芦的面前,笑着道:“我在擦拭这个音乐盒的时候发现盒底刻有你的名字,所以想问一问这是不是你的东西?若是,便请拿去吧!”
李芦颤抖着从月笙的手中拿过了音乐盒,月笙浅笑了一声,然后把那把水果刀放在了开始放音乐盒的位置。
李芦握着音乐盒的手指已经泛出了青色,咬牙道:“这个音乐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月笙浅笑了一声,回头看了李芦一眼,平淡的道:“这并不是我从哪里得来的,而是它自己找到我店里来的,怕就是为了在等你吧!”
李芦低着头没有说话,月笙浅笑了一声道:“这音乐盒可有什么故事?”
李芦冷笑了一声,嘲讽的道:“这音乐盒是当初我和他定亲时,他送予我的,不单盒底刻着我们的名字,就连里面跳舞的人儿的背后也刻着对方的名字!”
李芦轻轻打开了音乐盒,只见里面平静的躺着两个金色的人儿,她把那小人竖着放起,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音乐,那两个人儿便开始跳起舞来。
月笙用抹布擦去了水果刀上的血迹,冷笑一声道:“那时他待你挺好啊,或是繁华乱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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