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一起赵康灵案,现今得多一起杨芯溺亡案,朱怀古道:
“首先,我们得找到赵康灵那下落不明的淡黄帏帽,它可能就在凶手手里。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赵康灵与杨芯除了中间的萧焕林之外,一定还有其他联系,我们需要尽快弄明白,指不定能从中找出那个鬼祟男子。”
刑颜玉同意:“只要弄明白后一点,两个案子的案情应该能有很大的进展,至于淡黄帏帽,我们……我们根本就无从找起。”
这是个现实且艰难的问题。
倘那么容易找到,那也不会至今还找不到淡黄帏帽的半点儿踪影。
而倘淡黄帏帽真在凶手手里,凶手为什么要拿走帏帽,定然是有原因的,比如帏帽上有什么罪证,或同赵康灵有什么生死干系。
但找不到淡黄帏帽,一切都只是空想,只是推论。
朱怀古在心里重新捋下从一开始得到的线索。
在新鲜小店,淡黄帏帽还在,赵康灵主仆说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这里面避不了的人便是萧焕林。
在应家金银楼,那时萧焕林还未寻到赵康灵主仆,自未有想方设法上前搭上话的机会,故到这儿时,赵康灵主仆一切正常。
在锦绣绸缎庄,赵康灵主仆空手而归,因着其中过程遭遇萧焕林,主仆俩为避萧焕林,而匆匆离开,其间被绣娘三娘看到,萧焕林继而事后以银子收买并恐吓三娘守口如瓶。
在商氏成衣铺,后经萧焕林证实,赵康灵主仆也是为了避开他,赵康灵主仆方会在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商氏成衣铺斜对面后,自后门离开。
经自商氏成衣铺后门离开时,萧师傅证实他送赵康灵主仆离开时,淡黄帏帽尚在,而在赵康灵案案发后,淡黄帏帽不翼而飞,再寻不到踪迹,这是个关健。
偏偏这个关健,至今未有半点儿进展。
赵康灵案捋到这里,朱怀古已然再想不出其他,她接着捋下与赵康灵案密切相连的杨芯溺亡案。
现今杨芯之死,便是此刻尚无法证实杨芯的失足是被人推下湖去的,还是真是杨芯一时失足,这点且不论,杨芯落水后,鬼祟男子的出现,及杨芯尸身脚踝处的抓痕,这些无一不是说明杨芯之死并不简单,并非真的是意外死亡,而是人为谋杀。
杨芯为人低调,心善真实,并不像赵康灵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她是真的为人和善,路姑姑亲眼目睹证实,那被赵康灵一撞的老婆子也亲口大赞杨芯心善。
这样的姑娘,她能与谁结仇结到祸及性命的程度?
命案通常无非是情杀、仇杀、财杀,财杀尽可以排除,情杀与仇杀却无法肯定,情杀至少杨芯得有个如同赵康灵有萧焕林这般存在的对象,方有情杀的可能,仇杀涉及面则要广得多,是非恩怨最是难料,有时一不小心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实是令人无法防备。
纵是杨芯这样心善的女子,也有可能在行善间无意得罪了哪些心怀歹意的恶徒,这些恶徒或许表面看不出坏心来,但绝对大有可能是杨芯之死的隐患。
自两月余前杨芯溺亡,那时赵康灵已欲与萧焕林断情,并说服杨芯在游船上同萧焕林这个外男会一面替其劝说,随后萧焕林未被劝服,上岸后不久,杨芯落水溺亡,鬼祟男子出现,杨芯尸身再验,验出脚踝抓痕,证实乃当时湖底下不仅有落水的杨芯,还有其他人。
她猜着,这个其他人约莫就是后来被第三家船娘在无意间回头瞥到的鬼祟男子。
便是第三家船娘只看到鬼祟男子的后脑勺,但只要有怀疑对象,再经第三家船娘两厢比较,却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萧焕林便在第三家般娘证实下,排除萧焕林便是鬼祟男子的嫌疑。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杨芯溺亡案的凶手最大的可能便是鬼祟男子。
杨芯亡后,不过经两月余,赵康灵与小真主仆俩便在离赵府不远的大街上双双被杀。
主仆被杀当日是一早自赵府出门,之后逛街顺着路线从新鲜小店开始,途经应家金银楼、锦绣绸缎庄、商氏成衣铺等,总共进了四家商铺走走看看,这些的由来是自赵二奶奶口中得知,说赵康灵出门素来只逛这四家。
这四家她与刑颜玉经走个来回,该查的查了,该问的也问了,得到了一些线索,也理出了一些事实真相,却远远查不到赵康灵案有关凶手的半点儿线索。
是凶手藏得太深,还是还有什么关健细节让她忽略了?
再说起赵康灵案,莫说朱怀古捋着所查得的线索捋得有些头疼,刑颜玉也陷于条条框框的各种线索中无法自拔,末了他叹气道:
“两个如花年纪的姑娘家,怎么就摊上这般复杂且没命的事情?”
是啊,怎么就摊上了呢?
朱怀古也在心中如是想,想着想着,她突然双眸晶亮,欣喜地同刑颜玉道:
“刚才我们不是说了么,要查查赵康灵与杨芯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联系,所以我刚才重捋两案案情时,也在想这个问题,想应该从哪方面入手!经你这话提醒,我知道了!”
刑颜玉一脸莫名:“我……我提醒什么了?”
朱怀古起身兴匆匆道:“大人说得对!她们怎么就都摊上了?她们都摊上这样复杂且没命的事情,那必然是她们都遭遇到一些能让她们没命的事情,她们又是手帕交,在各自的府里重重宅院,自然不会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可出了府呢?”
刑颜玉下意识回:“那就有可能了……”
朱怀古道:“没错,那就有可能了!”
而一旦有可能,且是出了各自的府门,前后经两月余又皆被杀身亡,那么她们是不是一同去过什么地方,在那个地方一同遭遇了什么事情,因着事大,这件事情便成为她们彼此之间的秘密?
刑颜玉听得一脸呆,但很快反应过来,沉吟道:
“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我们还得再到直赵杨两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