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郎脸黑得可以,朱怀古叹道:
“杨大人还是坐下吧,倘真想早日查清杨大小姐真正死因,还请杨大人多多克制自已的脾性。”
刑颜玉力撑朱怀古:“是啊,杨大人,坐吧,就让怀古去问,准能给你问个子丑来。”
杨奶奶虽爱哭,却也明白朱怀古与刑颜玉话都说得有理,她终是内宅妇人,一场查问下来,三言两语及让朱怀古一同落座,而不是侍候在旁的举动来看,看得明白刑颜玉是有多倚重这位朱侍从,随之也劝丈夫回座安坐,莫再上前吓那胆小的婆子。
杨员外郎终于再次坐回椅里,心里虽焦急,却也只能安生地坐着,听朱怀古抚慰婆子道:
“杨大人爱女之心,相信你也能理解。”
见婆子颤着身子点头,她接着道:
“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管对的错的,自有我们分析,至于你说的事关杨大小姐名声……在场的人,谁也不愿在杨大小姐死后还污了她的清誉,你尽管放心,就你有这个顾虑,你应当就是个忠仆,既是如此,倘杨大小姐之死真另有内情,难道你愿意让杨大小姐死不瞑目?”
婆子猛地再次抬头,看着朱怀古摇头,连怕都没那么怕了,她流着泪道:
“不不不!大小姐生前,奴婢没护好大小姐,奴婢罪该万死!又怎能让大小姐死后还闭不上眼!”
杨员外郎此刻看婆子的眼神儿已柔和许多,眸中怒意尽释,取而代之的是失去闺女而心力憔瘁的父亲的无力。
婆子说她没有护好大小姐,他身为父亲,又何曾护过他的芯姐儿周全!
眼慢慢闭上,两行清泪慢慢自杨员外郎脸上滑落。
平复情绪后,婆子慢慢述说她无意间听到的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恰恰就与赵康灵有关。
这事儿得从杨芯溺亡前一个多月讲,也就是距今三个多月前说起。
那天赵康灵到杨家来找杨芯,因着是手帕交,门房都熟悉了,这边小丫寰刚到院子通禀,那边赵康灵主仆俩已经到了院门外。
赵康灵很快进了杨芯的闺房,侍候杨芯的丫寰也很快招呼小真到隔壁茶水间坐着闲聊,那会儿婆子则因着在屋外窗下的一小片花圃,而听到杨芯与赵康灵靠坐在窗下榻上说着的体已话。
婆子回忆道:“那日赵二小姐好像还很小心,说了一会儿,便起身将窗给关上了,那会儿奴婢正蹲着除杂草,在偏一点的地方,又矮身蹲着,赵二小姐没看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