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阳怕圆坷报案,当下一不做二不休,也将圆坷狠狠推下瀑布深潭。
江绡寰深怕连她也要被陈会阳灭口,当下以江家财源做为交换,为他仕途打点铺路。
陈会阳当然也不会轻信江绡寰,便用了毒药先让她服下,又重新提到池千望,承诺一定帮她嫁进池家门为诱,最终以达到控制她乖乖听话的效果。
随后,江绡寰回到江顷府中不久便病倒了。
是突然,也是一时接受无力,但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被毒药相挟,又被嫁作池家妇相诱,江绡寰经病倒期间想通,最后彻底成为陈会阳的走狗,与其狼狈为奸七年。
期间为解得自已体内之毒,更为了向陈会阳表忠心与决心,力求陈会阳会尽心尽力为她谋得嫁作池家妇一美事,于是回到南昌的第一件事儿,她便向江绡秀与江绡准下了慢性毒药。
不致死,却能致人终日病怏怏的,更能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后,以此威胁江级与江顷,全力以江家财力为陈会阳服务。
不得不说,江家有江绡寰此一子孙,当真是百年不幸。
终归结底,失踪案与福建江家丝毫无关,是池千望、朱怀古早先想岔了,一切不过是陈会员的私欲作祟。
历经七年,江家两位嫡少爷被慢性毒药折磨得不成人形,江绡寰用来毒害两位嫡少爷的慢性毒药是陈会阳给的,最后池千望以陈家阖族的生死逼得陈会阳吐实,将毒药有几味毒药,及先后入药顺序如实告知,再亲请春津赴南昌为江绡秀、江绡准诊治。
虽不能立刻制出解药解毒,但得到可以解毒活命的结果。
不管所需时日多久,于江级、江顷而言,已然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反正能活命,时间长短已是不计。
江级与江级大骂江绡寰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际,得知其各自的嫡子能活下来后,两人十分感激将此旧案翻查的池千望及竭力为他们儿子身上毒药制得解药的春津。
他们七年来也不是什么也没做,毕竟是世家大族,便是不如京城的世家大族,他们也有他们的傲气,七年间不仅搜罗了许多关于陈会阳为官期间徇私贪污的罪证,更愿为当年大国寺失踪案出堂作证。
特别是江级,这些年极为痛心亲生闺女对自家兄弟的狠辣,更兼之觉得对不住自已的嫡子与自家二弟。
当看着江绡寰同陈会阳一般最终被判个斩刑时,他老泪纵横,虽也觉得自已闺女应有此报,死不足惜!
而江顷同圆坷一般,也算是无妄之灾。
为了江绡寰,他在壮年便辞了大理寺首官一职,毅然致仕,只因徇私心中愧疚,自已唯一的嫡子又多年受江绡寰迫害,却眼见着无能为力,只得日日闭院不出,深受折磨。
而当家中发生涉及江绡寰之事时,为了嫡子的生死,他又不得不泯着良心愧对唯一的掌上明珠。
再见到池千望,他心情很是复杂,既庆幸当年对池千望的知遇提拔,更深觉没脸见池千望。
江顷当年便是有失职,也早已主动致仕赎罪,且他与江级及各自的嫡子都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大理寺未在定他们谁的罪责,最后江西江家闹了个臭名,自此在江西世家大族中被除名,慢慢沉寂。
七年前大国寺失踪案终于结案,当年两名失踪者,也就是山清与圆坷,也当真与江绡寰说的那般,真是骨尸无存。
望着瀑布下的深潭,池千望三柱香两杯清茶,再是早画好的白莲图,与江绡寰手中最终被鉴定其实也是赝品的一楼大师手抄经书《心经》,一并被烧成灰掷下水潭,权当贺了山清的冥寿,亦圆了圆坷当年阴差阳错最终造就死亡的执念。
朱怀古与殷朗远远瞧着,自早间到日暮,不曾近身打扰。
至于先时引出失踪案的纵火案凶手,正待池千望带着朱怀古、殷朗想再彻底查个明白时,不必揪,凶手自个蹦了出来。
此人正是当年侍奉山清的近侍弟子——应纯。
应纯自知当年失踪案有蹊跷,可惜并无本事可令翻案,思来想去,偶然高价寻回当年池千望送山清鹰图所装字画盒,他便心生一计。
为此,匿名买通了应方行事。
最后勒杀应方,除了灭口得以让他要引出的失踪案得以重查之外,他故意伪造诸多破绽的上吊自杀现场,其用意其实也简单得很,不过是在池千望一行人中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凡心中有疑,必定思其深意。
应纯投罪自首,表示愿为应方之死接受国法惩治,并入狱判刑后,朱怀古叹:
“翻案之法千千万万,偏偏选了这么一条损敌八千自损一万的招数,又是何苦来哉?”
池千望道:“各人有各缘法,这大概便是应纯侍奉山清大师一场的缘法。”
殷朗默。
他实在不懂什么缘法不缘法的,他只知道杀人就得偿命,应纯便是不自首,待他日被他们揪出来,同样是以命抵命。
至于江绡寰身边的小叶子,说来也无辜,幸在过后江绡寰厚待小叶子,七年来未曾委屈过,任小叶子日夜颠倒地在临梅院安生过日子。
………………
要论时日,朱怀古进池家随侍池千望左右也非一日两日了,时间不短,进大理寺晃悠时间也不短,虽是进进出出没个停,但衙里许多人都识得她,她也大都识得。
唯有一人,她十分想见,却总见不着。
这不此次大国寺失踪案落幕,她便生起了便是堵也得堵着见上刑颜玉一面。
都说池千望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刑颜玉是京城第一才子,这都是第一,池千望她见识过了,果然是美得第一,刑颜玉别说才气了,她是连面都没见到半回。
池千望见到了下差时间,想着将手上的事理一理,便要下差归家,没想左看右看没见到朱怀古,逐问殷朗。
殷朗也不晓得,只说片刻前朱怀古忽然闹肚子,匆匆跑去了茅厕,这会儿约莫还在茅厕里待着。
池千望皱了皱眉:“不会是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殷朗道:“怀古的吃食与我相同,再有便是少爷赐的点心香茗。”
这意思是,真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大约这会儿三人能在茅厕来个相见欢,一同蹲蹲什么的。
池千望眼都没抬:“小古年纪小,难免管不住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