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怪?
顾名思义,两只怪物!
朱怀古不明白,好好的两个姑娘,怎么就成了临梅院二怪了?
说这话起这名的人,也忒坏了,竟是这么损人清白姑娘,这让平儿与小叶子往后还如何配人出嫁?
想着她也打探过不少关于临梅院的消息,连私密的事情都让她打听出来不少,倘若阿四所言是真,那她之前打听时怎会半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阿四解释说:“哎你不知道!二小姐那里别的倒还好,便是不知好歹的婆子有言语上的失礼,二小姐也能谅解一二,责说两句也就过去了,可对平儿……嘿!要是谁敢提起这茬,二小姐准得让人杖棍生生打死!”
这么严重?
婆子言语上冒犯江绡寰,江绡寰尚能饶恕,偏就有人提起平儿性情的阴晴不定,便就得被杖棍打死,这分化得这般厉害,其中倘若没有缘故,她哪儿会信?
朱怀古问:“二小姐这般看重平儿,其中可是有什么缘故?”
阿四道:“不就是宠平儿么!也是,自二小姐七年前那事过后,也就平儿跟在二小姐忠心侍候着,对了,还有个小叶子,要说如今府里上上下下谁待二小姐是真心实意的,那平儿可是独一份!小叶子因毁容之故,心里有没有二心,咱不知道,但平儿对二小姐,那可是……嘿!那可是……”
他想想个适合的形容词,偏楞是词穷,半会儿没能想着。
但他这意思,朱怀古懂了:
“宠是宠,可到这样的地步……”
却也令人费思。
阿四却是不奇怪:“这有什么?主子宠奴才宠出怪事儿,这也不是新鲜事儿!”
话是这样说,可他不知道,江绡寰与平儿在她眼里,那都不是寻常人,都是牵扯到她手上案件的。
朱怀古再细问了平儿阴晴不定的性晴是怎么个阴晴法,尔后拾掇小厨房的时候仍在想着,这人能阴一会儿晴一会儿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阴晴到那样区别开来就有些怪异了。
收拾清理完了坐在院子里树下,她捧着茶末泡出来的茶慢慢喝着。
去跟采买食材的婆子大略交待明日要什么食材后回来的方大娘见,走近了道:
“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田大娘跟在方大娘后面回小院,听到方大娘的话阴阳怪气道:
“还能想什么?小伙子这会儿血气方刚,旁人给点儿颜色,他便以为能登天了!”
说完也不管方大娘与朱怀古同看向她的怪眼神儿,扭着老腰一路喊累回了自个寝屋。
方大娘看得直叹气,朱怀古倒是噗一声笑了出来,方大娘点了点朱怀古鼻梁道:
“还笑!我跟你说,阿四说的话没错,那平儿处处都好,就这性情古怪得很,指不定是什么病呢,她又比你大,你可别生什么心思!”
朱怀古笑嘻嘻道:“这女大三抱金砖,我倒觉得甚好。”
见方大娘嘴型又要起话训她,她赶紧拐了个弯道:
“好大娘!您就别念了,我知道,都知道!阿四没说之前我就没那个念头,现在更不会有了!”
………………
夜里同一时辰老地方,杨不过照例过来与朱怀古接头,她便将平儿的古怪之处说了说,完了道:
“你回去就跟少爷说道说道,看少爷有什么看法没有。”
杨不过点头:“行!”
又往江家后院后角门方向望了望,见仍是风平浪静啥事儿也没有,他回头就嘱咐道:
“少爷与江老大人会面说的意思,殷朗也同你说了,今夜来少爷吩咐我,再与你说一句。”
朱怀古道:“你说。”
杨不过道:“少爷说——动真格了!”
动真格了?
可就是动真格了么。
杨不过跟着季枫心腹长随大照力查鹰图、字画,殷朗去查江级与江顷在当年未曾重罚过江绡寰的隐情,连季枫都被池千望差使亲去查探江顷这七年来深居简出背后是否真的诸事不管,她则在江家探查平儿的古怪及其他突发事件的可疑处,最后池千望坐镇客栈幕后安排指挥。
这一切安排下来,几近无嫌隙,整个江家已然被罗于网中彻查。
一开始她便有这样的心思,也希望池千望能这样安排,然耐不过池千望初时于江顷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执念,手是伸了,却总在伸到江家触及江顷的那部分便缩了回来。
这下倒好。
本以为江顷拒了池千望的拜贴,会面之日会遥遥无期,没想江顷倒是自个想得明白,晓得这一面迟早都得见,再避着池千望,也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再加上江顷有要事希望池千望能帮着查出个水落石出,虽说这要事还是建立在江顷力护江绡寰的基础上,怕江绡寰被京中那递信的人利用,最终落个不好的下场,但终归是向池千望踏出了一步,那么接下来力查当年失踪一案总算是有了进展。
而查清京中谁给江绡寰递信的人,本也就是她与池千望必查之事,江顷这要求倒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查。
于江绡寰现如今的状况,池千望因当年拒婚一事,心中难免藏着一份愧意,能不让江绡寰受到更多的伤害,也是池千望心中所要弥补的。
“我晓得了!”朱怀古道,“你回去同少爷说,让少爷放心,既是动真格了的,那江老大人那边有机会,我势必是要闯一闯的,至于平儿,这两日都没什么机会,府里也忙着中秋大节,实在是没机会,不过后日的中秋家宴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届时我一定好好探探!”
听到中秋大节,杨不过不由叹了声:
“没想今年离了家,竟是无法在家中过这佳节……”
是啊,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她却是孤身一人,倒也没什么离不离家的事儿,反正在哪儿过节都是只影形单,没什么区别。
杨不过叹完见朱怀古也没接话,微垂了眼敛不知在想些什么,方后知后觉想起朱怀古家中亲人俱已不在,在哪儿过节都是一人,他不禁有些歉意:
“怀古,我……”
“没什么。”朱怀古抬眼笑了笑,“这会儿还混在江家,江家后日的团圆倒是可以让我借借光,也感受下那人月两团圆的欢庆场面,想来定然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