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完全没有想说一说的打算,朱怀古晓得急不得,只好暂且选退出小叶子藏身的小空间。
出来后她才知道小空间的那道门正好掩在落地瓷瓶后面,大概有什么机关按一下就能打开,但她没什么时间再仔细观察,便被小叶子连连摆手示意让她赶紧离开右耳房,莫等事情有变,再害了江绡寰。
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寰。
回到春江院小厨房,一进小院,便被方大娘拉进她寝屋里:
“小黑子,你到哪儿去了?”
朱怀古嘿嘿笑着,笑得可憨厚了:
“给二小姐送完点心后,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走错路,就……”
方大娘像是松了口气,也急得很,没等朱怀古解释完便道:
“对……江家这么大,你又刚来,平日里总待在这小院里,没什么机会能认得所有各大小院的路……”
说着她叹了口气:“也不必认得所有的路,这后宅不是你我能随便走的,特别是你。”
这话朱怀古明白,她现在是男儿身,在后宅男女之防更严,不然就不会分外院内院,外院多小厮护院内院多丫寰仆妇了。
像整个春江院,因为是江家嫡长房大院的主院,有江级与付氏两位主子居住,小厮还是算多的。
而像临梅院、临竹院这类小姐居住的院落,基本只有丫寰仆妇,也会专门养几个年强力壮形同男子的婆子,除了干粗活力气活,也为了责罚犯错的下人时有人执行,及制住一些错了却不肯认错的下人。
然临梅院就没有这样在下人造反的关健时刻,能以力气碾压下人并护住小姐的婆子。
她想着不禁叹了口气:“方大娘,二小姐太可怜了……”
方大娘也跟着叹气,这两日叹的次数尤其多:
“以往太太还会看到老爷的面份上,不与二小姐多番计较,可眼见二小姐如今已年芳二十,却仍待字闺中,太太也是急昏头了!”
到底是自家的主子,还是付氏从自家陪嫁铺子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厨娘,方大娘再不怎么想报答江绡寰救她儿子的恩情,也确实努力地暗中帮助江绡寰避过构陷,可怎么着付氏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她的心仍向着付氏。
不然就那样意图利用纨绔的好色之心毁掉江绡寰清白这个局来说,那又岂是急昏头能形容评说的?
怕隔墙有耳,朱怀古往门窗望了望,方大娘见状道:
“放心吧,都不在,老田被太太叫过去了,阿四也还没回来,咱可放心说话儿!”
那就好,朱怀古安下心,回头问方大娘:
“大娘先前说过小叶子就住在临梅院,也一直只在临梅院里侍候,可我瞧着不像,这也没谁见过小叶子这人。”
说没谁见过小叶子,纯属她猜的。
既然小叶子能避她避成那般,还跑得顶快,跟飞毛腿似的,那一般人要见到小叶子估计都难。
果然听得方大娘道:“自小叶子被毁容,确实已鲜少有人在白日里见到她,便是夜里,她上下一身黑,脸又蒙着,说是长疤着实恐怖,不蒙着怕会吓到人,所以她白日里不出来,夜里又是与夜幕相融的一身黑,整整七年,能见到她的人真真屈指可数!”
白日里不出来,夜里才出现,还一身黑?
回想今日两回见到小叶子,确实是一身黑,不过说小叶子仅在夜里才出现,却是不尽然,要不然她今日在祠堂院子门口险些与小叶子相撞这事儿,便也不会发生了。
方大娘说完察觉朱怀古对小叶子可真有点儿上心,不由劝道:
“小黑子,咱在府里当下人,可不能好奇心过盛,要老老实实本本份份,做好自已的活儿便好,可千万别去瞎掺和那些不明不白的事儿,知道么?”
这是为她好,朱怀古晓得:
“知道了!”
见她承情,方大娘放下心,又与朱怀古随意叨了几句,抬头见时辰不早,两人不再闲聊,出屋到小厨房里去开始准备付氏的午膳。
………………
夜里杨不过再来接头,朱怀古便将小叶子的容貌并非江绡寰毁的事情同他说了,让他回去好跟池千望禀报。
完了她问:“殷朗是不是起程到晋县去了?”
杨不过点头:“是,今儿一早便去了,少爷让殷朗速去速回!”
顿了顿他想起上回池千望嘱咐他来接头要同朱怀古说的话,他却忘了的事情,逐赶紧一字不差地将池千望要他转达的话与她说了。
朱怀古听后道:“这是少爷在你来之前嘱咐你同我说的?”
杨不过虽然很想点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上回!”
只是上回他给忘了。
朱怀古哦了声,又问起其他事情来:
“少爷可有意思想与江老大人联系?”
杨不过道:“没听少爷提起过,想没想不知道,我可猜不透少爷的心思,不过这江老大人,也就是现今的江家二老爷,你说他真相信是江绡寰推了江绡朱下的湖?”
按朱怀古说的,这江绡寰可是冤枉的。
再想想,这江绡寰在江家的日子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刚有方大娘通风报信,后有朱怀古与殷朗合力把江绡寰从那下作纨绔手里救出来,不到半天的光景,夜里又被人构陷多一条歹毒致嫡堂妹死地的恶名。
这戏码,可真够赶上台上唱大戏的!
朱怀古双手互握着拢进袖里,手指互敲着手背:
“一个是他过去很是疼爱的侄女儿,一个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当时江绡朱落湖又有第三人在场,最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能信谁呢?”
杨不过难掩激动:“他自已养了那么个好闺女!他会不知道?”
“即便知道又如何?”朱怀古斜他,“难道他还能亲手毁了自已亲生女儿的名声不成?”
也是,为了个名声不怎么好的侄女儿去毁了自已亲闺女的名声,这谁当爹的也干不出来。
杨不过突然庆幸自已生在百姓家,也没这些勾心斗角脏得没地站的事儿!
朱怀古拍了拍他肩膀:“好了,最后江老大人不是从轻发落了么,江绡朱没事儿,他也没将江绡寰如何,只是罚跪了祠堂三日,三日过去,也就过去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觉得,付氏与江绡朱想毁了江绡寰的歹毒心思可没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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