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没耍,江绡朱不必再想也能得到答案。
她恨得咬牙:“秋桂!”
这两个字终是含在嘴里说的,身边的人皆未听清,连就站在她对面的江绡寰也没听清:
“四妹,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完扭身就走,几位嫡小姐与江绡寰不熟,又看热闹看不成,很快纷纷跟在江绡朱后来离开客院。
再关上客厢门后,江绡寰眼里的怔愣不解瞬间全消,她背靠着门板,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睡过去之前,她明明看到了南昌名声最臭的纨绔不怀好意地走向她,她不想闭上眼睛,她想起身赶紧跑,可最后她只能无力地陷入一片黑暗!
庆幸一醒过来并没有让她想一头撞死的情景,却意外地迎来江绡朱带着几个嫡小姐想来看她的热闹,倘若她真与纨绔共处一室的情景让她们看到,不出明日,她不是死在自已的临梅院里,就得被逼下嫁那个全南昌人都知道品性不端的纨绔。
谁在设计她,谁又能借着她陪她六妹来上香求签而设套让她钻?
除了付氏,又能还有谁?!
江绡寰冷笑着。
江绡映不知情,被下药也迷迷糊糊全当是睡了一觉,江绡寰也没打算说。
至于两人的丫寰仆妇小厮六人当时都在哪儿,江绡寰只大概问了两句,便知道俱被以各种理由支开了至少两刻余钟。
连平儿也是一脸不知情,这点江绡寰倒是信,毕竟平儿不是付氏的人,她在江家真跨了,于平儿的真正主子也没什么好处。
姐妹俩在日暮前平安回到江家,当在路口分道扬镳各回各院时,江绡寰与江绡映道:
“从此刻起,你不要再来临梅院,往后你便是嫁了,也不必再与我往来。”
说完她便走进了通往临梅院的鹅卵小道,徒留江绡映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般几近要断绝关系的绝情话,而显得既无措又焦急的神色。
江绡映想追上江绡寰问个清楚,却被她的丫寰小菊拉住,劝道:
“小姐,二小姐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小姐着想。”
江绡映不解地看着小菊:“你什么意思?”
小菊道:“小姐,二小姐如今这般田地,已是泥足深陷,谁与二小姐靠近,都难免被拖入沼泽的命运,二小姐拒绝与小姐亲近,实则是二小姐不想小姐受到波及伤害。”
江绡映怔住,许久呢喃道:
“今日清光寺上香求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回到临梅院的江绡寰一进院便回了自已的寝屋,并未在堂屋留步,直接回了寝屋歇下。
歇下前她问平儿:“你说你被支开后不久便察觉有异,却始终被人拦着,无法回到东客院?”
平儿道:“是!”
那会儿她便觉得不妥,心中更是着急,拼命想闯过那身着普通却孔武有力的陌生小厮包围圈之际,她无意间见到一个满脸黝黑的小哥跑过,跑去的方向正是女客院方向。
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她竟是为了不让拦她的陌生小厮发生那位小哥,两次阻止他往小哥跑过的方向看。
江绡寰问:“那位小哥是?”
平儿不知道:“奴婢只见他也是作小厮装扮,至于是谁,奴婢是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但他的脸很黑,倘若让奴婢再见到他,定然认得出来!”
江绡寰想了会儿,吩咐平儿道:
“你去打听打听,今日清光寺附近可有什么人出现过?”
平儿不明白:“清光寺香火鼎盛,除了夜里,白日周围都是香客,小姐指的是什么人?”
江绡寰没想细说:“你去打听便是。”
悄悄出府打听的平儿不久便回了府,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江绡寰。
江绡寰道:“说!”
平儿道:“奴婢打听到池大人今日恰在小姐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出现在清光寺外,当时因池大人英姿光彩过于令人嘱目,曾引起一小段轰动,故奴婢出府打听,也不难打听到。”
她一到清光寺周边,便听得周边还在摆夜摊的叔伯大娘大姐们在说着白日里那位俊美得像神仙下凡的富贵公子,再打听详细些,她是见过池千望的,不难知道那形容便是池千望。
江绡寰霍然起身,满脸欣喜:
“果然是他!”
………………
方大娘在得知江绡寰平安无碍,最后在日暮前果见到两位小姐毫发无伤地回府后,她是高兴地真想把闺女嫁给朱怀古。
可惜她没闺女,也庆幸她没闺女,要不然朱怀古也不知该寻什么理由拒了。
朱怀古挨着方大娘坐在小厨房院子里树下石凳坐着,她四下见无人,连田大娘与阿田也不在后,她悄声问:
“方大娘,这太太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二小姐呢?”
方大娘叹气:“二小姐命苦啊!”
倘若当初江绡寰没有非跑到京城去一趟,大概现今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朱怀古听着有异:“这是为何?因着大理寺卿池大人?”
自她成功救下江绡寰,方大娘对她的态度是越发好了,更是信任她信任到什么话儿都会同她说了:
“大娘同你说,但你可得保守秘密!”
这么秘密,肯定是大秘密了!
朱怀古赶紧点头应下。
方大娘道:“这事儿当年没几个人知道,也是那会儿没人敢送膳食到二小姐屋里去,我才有这么一个机会……”
那会儿江绡寰刚自京城回南昌,不知是不是因着被拒婚的原因,江绡寰整日把自已关在寝屋里,这一关便是连着好几日。
期间谁也不敢去送膳食,谁去送谁准得倒霉。
“从这儿到这儿……”方大娘比划着脸上从眉眼到下巴的长度,“那会儿小叶子刚到府里不久,便被使着去给二小姐送膳食,没想一声惨叫后出来,小叶子整张脸都毁了!”
从眉眼到下巴这么长的疤?
朱怀古难以想象小叶子那一声惨叫里该是有多痛。
方大娘语重心长:“当年小叶子也才十三岁,花骨儿一般的年纪,就因着这长疤,如今已年二十,至今仍孤住临梅院里……”
后来谁也都不敢到江绡寰屋里送膳食,付氏那会儿贤母的架子还端着,便让她去。
去之前她总得先了解一些事情,便知道了小叶子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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