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失踪,朱怀古不知道旁人对这四个字是怎么想的。
但在她看来,密室不过是借用道具混淆他人视线的把戏,她不相信什么密室案件。
在所有密室案件未破之前,它都是充满神秘色彩,甚至不可议思到牵扯鬼神之说,而她此刻首要做的,便是找出这一则神秘色彩的破绽,找到开启破解鬼神之说大门的关健钥匙。
时至晌午,殷朗有些挫败地瘫坐在随意一块蒲团上,他已将禅堂里的每个边边角角都敲打过了,别说机关暗道,就是个耗子洞都没有。
大小库房的闹耗子风波到最后被证实不过是人为,再加上这禅堂洁净整齐到不见半个耗子洞,他已经可以断定大国寺的俗务管理得很好,简直可媲美京城里最顶尖酒楼的干净厨房。
池千望也慢慢在殷朗身侧蒲团上盘膝坐下,往朱怀古那边望,她还在不懈地努力探查。
殷朗顺着池千望的视线看,也看到了朱怀古,他压低了声音:
“少爷,怀古……”
池千望转回眸子:“没什么,她的事儿,你不必管,我自有打算。”
殷朗虽还不太明白,但池千望这样明说了,他便只能听命,只是心中也有些奇怪池千望对朱怀古态度的转变。
朱怀古并没有听到两人的悄悄话,她一直盯着墙上两幅壁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总说不出来是在哪里。
过了会儿,池千望走身走向她,殷朗随后。
两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两幅壁画,看了半晌也没觉得壁画有何不对。
池千望问:“你是在看这壁画?”
他们走过来并站在她左右两侧,朱怀古是知道的,只是她陷入思考中不想理会罢了。
经他这么一问,她不得不回道:
“不,小的在看这两幅壁画之间的地方……”
两壁画之间的地方?
闻言池千望与殷朗同时看向壁画之间的墙壁。
朱怀古手慢慢抚上两壁画之间约十寸宽距离的白墙,看着她便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当摸上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墙面本该是平面的,平行一水平线上的,可她触手却有微斜之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知道没什么说服力,所以也没打算说出来,她往两边看了看,然后顺着墙壁往左侧禅堂大门的方向走,走到尽头便是另一堵墙。
她手再次摸上墙面,却再无那种微斜之感,但目光所及,她看到了两堵墙面颜色的些微不同:
“你们看这两面墙的颜色!”
跟在她身后一同来到两堵墙转折处的两人,如她所言认真看起这两面墙的颜色。
看了一会儿,殷朗摸着下巴道:
“没什么不同,都是白色……”
“不!”池千望却持不同看法,“一面微黄,一面白些!”
回过头看两人的朱怀古双眸晶亮,她笑得灿烂:
“没错!禅堂大门这堵墙的颜色白中带黄,这是年月久经所致,而挂了壁画的这堵墙的颜色则在相较之下,显得更白一些!”
殷朗好似有些明白了:“这说明……”
池千望亦难掩终于发现端倪的欣喜:“这说明壁画所在的这面墙在后期曾重新粉刷翻新过!”
朱怀古大步走开,去各看了看余下的两面墙,结果发现仅她发现的这边挂着壁画的墙体曾在后来粉刷翻新过,余下三面墙却都不曾。
这已经很明显,挂着壁画的这面墙大有问题!
她回到方将站着盯着看许久的两幅壁画前,看着跟着她走回壁画前的两人,指着她发现微斜之感的地方道:
“这个地方,小的不知如何形容,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而特意抹得更多更厚一样,这地方和其他地方很是不同……少爷,殷朗,你们摸摸看!”
池千望当先摸出手往墙上摸去,摸到她指的那个地方,再往左移了移,确实能察觉到细微的不同。
但这细微简直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倘若非她特意提出,便是他不会注意到这墙面。
殷朗亦是相同感受,不禁让他看向朱怀古的眼神儿渐渐有升温的趋势。
池千望往前跨出一步,恰恰挡住殷朗直盯着朱怀古的视线,很是淡然地下定论:
“这墙确实有问题,殷朗,你去寻些工匠来,好好敲打一番,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能得到他的肯定,她自是高兴。
听到他对殷朗吩咐的话,朱怀古又不禁越过他,笑盈盈地对殷朗道:
“对!最好快些,指不定什么机关暗道便在这其中了!”
殷朗领命,很快出了禅堂。
再带着众工匠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过后。
池千望与朱怀古已用过午膳,见他回来,无需池千望吩咐,她便一个快速迎上去,将手上特意替他装盒备着的斋饭食盒往他跟前递:
“殷朗,你饿了吧?这是师父们备好的斋饭与斋菜,你快些吃吧!”
殷朗接过食盒,暖心一笑:
“谢谢你了。”
朱怀古也笑:“不用谢!”
又转去看那些向池千望行完礼,纷纷走近壁画的众工匠们,与他道:
“你且先用午膳,我去瞧瞧。”
工匠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高壮黝黑,端详摸索了几遍壁画所在的墙面后,向站于他们后面等答案的池千望道:
“大人,这墙确实有问题,应该是后期再粉刷了一层,且不薄。”
又各指了余下三面墙:“其他墙面小民也仔细看过了,并未如同这面墙有翻新粉刷过。”
池千望指着朱怀古发现异状的地方问:“那这个地方呢?”
工匠头儿终归是行家:“这地方确比这面墙的其他地方要粉刷得更厚一些,肉眼看不到不同,平常人手摸也摸不大出来,但小民都是专吃这一碗饭的,像这种粉刷墙面却粉刷得如此凹凸不平的劣质手法,便是细微到可以不计,小民只需看几眼再手一摸,便也能察觉出来!”
说到最后,竟甚是得意。
所谓行行出状元,他也算是工匠中的状元了,着实引以为傲。
池千望听着工匠头儿的话,不禁转眸看向朱怀古。
朱怀古能感受到他看她的意有所指,不禁谦和地低眉顺眼:
“小的也就是观察得入微些。”
本文来自瓜 子小说网 WWW. gzbpi.com 更s新更q快广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