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骑枪很好的帮助了东胡勇士,对面的对手纷纷坠落马下。骑枪带领凌厉的风,狠狠的刺穿了对方的身子。青铜编织的锁子甲,很明显不是精钢矛尖的对手。
都密翕侯不愧是大月氏最能打的部族,在东胡勇士们用骑枪将对手捅下战马之后。他们锋利的弯刀就派上了用场,锋利的弯刀借助马速非常方便的就割开了东胡人的铠甲。许多人掉落马下的时候,已经是身首分离。一腔热血好像泉水一样,浇灌着西域的黄沙。
很快东胡人也抽出了马刀,金属碰撞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搅在一起的人和马来回打转,不时有人从马上掉落下来。只要还能够站起来挪动身体,就会继续加入战斗。
猎骄靡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还是那天被自己杀得打败的军队?他越来越相信,那天这些人是诱饵。负责诱敌深入,云玥非常想全歼自己。只不过凭借乌孙马的速度,他的部下才能够逃出生天。
这一仗杀了小半个时辰,最后猎骄靡只见到一向凶悍的都密骑士像兔子一样的乱窜。而东胡人,则像猎人一般在后面持着弓追杀。
都密人逃走的并不多,或许只有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战场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除了被追杀的。很少有人身上插着羽箭,这是一场钢刀对钢刀,铁血对铁血的撞击。最后,东胡人赢了!
血红的残阳将大地染成一片红色,也分不清楚哪里有鲜血哪里是黄沙。战马努力的用嘴拱自己的主人,希望他能够站起来继续骑乘自己大杀四方。而骑士则永远的站不起来,他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手里还紧紧握着马刀,致死他都没有丢弃自己的武器。
“收拾一下吧!”云玥站在马车上,看着眼前的惨景。多年的战场杀伐,已经让他对这样的场景麻木了。东胡勇士已经用鲜血证明了他们的勇武,还说什么呢?有时候,人挣的就是一个脸面,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生死无所谓,只要死后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或许在他们冲向战场的那一刹那,已经当自己是一个死人。
都是脸面闹的,让一个好好的将领失去了正确的判断。明明可以用弓弩解决的问题,却偏偏要用刀子。好像真刀真枪就能够展示战士的勇气,只有铁与血才是值得讴歌的素材。混蛋啊!老子不要你们死的血刺呼啦的,老子让你们都活蹦乱跳的活着。杀死敌人,保存自己才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云玥在心底,已经给慕容参星打上了一个大大叉,这是一个傻叉,将自己兄弟送进鬼门关的蠢货。
不过战场仗对于乌孙人却是震撼的,尤其是猎骄靡以前他都是拿着鼻孔看慕容参星,现在却真诚的和这位满身血污的悍将拥抱。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但从诚挚的表情来看,猎骄靡在释放善意。
大军就在月亮湾边上驻扎下来,西域行军最重水源。有这么一个淡水湖,真是上天的恩赐。打了胜仗,美酒与美食就是对将士们最好的犒赏。肥羊被剥了皮架在火上烧烤,浓重的孜然味道可以熏人一个跟头。东胡人营帐里面传出了吵杂的吆喝声,这帮混蛋喝多了又唱又跳的。慕容参星还特地请了猎骄靡,两个人都说着对方听不懂的外语。虽然互相听不懂,但酒是最好的语言。
两碗烈酒撞在一起,一仰脖儿就灌了下去。然后两个家伙大着舌头继续说听不懂的暗语,对方听懂听不懂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说出来就好。喝多就吐,吐完了再喝。懵逼了的人已经到了能够一边喝一边吐的至高境界,最后还是云玥亲自干预。这两个货才没有喝死!
东胡人的营地里闹腾一片,其他的营地却是静悄悄的。都是职业军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大部分人去睡觉,剩下的或巡逻或站岗。
昆莫难兜靡非常惊奇的发现,云家在距离大营四五百步的地方插了一圈儿火把。将整个营地围了起来,在这样无月的夜晚,这些火把将会暴露偷袭者的身影。他这才发现,这些华夏人实际上非常善于战斗。回想起来,自己先前打的主意是不是有问题?
果然,都密部没有想过让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好好休息。黑暗中经常传出来各种奇怪的声音,有笑声有哭声。甚至他娘的还有唱歌儿的,跟营里的东胡人到算是交相呼应。
几个胆大的想偷偷摸进来,可他们摸进来就需要灭掉那些地上的火把。胆大的家伙被三弓床弩那标枪一样的箭矢狠狠钉在了地上,后面的家伙就开始拿箭射。半夜拿箭射火把,倒也算是结结实实的练了一个晚上的箭术。
昆莫难兜靡战战兢兢的过了一个晚上,每当听见有人摇旗呐喊。或者万马奔腾的声音,就会一咕噜爬起来。窜上帐篷前的战马,手里拎着刀子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恐的看着四周。以前他与月氏人对敌的时候,可没少被月氏人偷袭。
这种无穷尽的袭扰,让他和他的手下疲惫不堪。往往有时候对峙两三天之后,乌孙人一旦松懈下来。排山倒海一样冲过来的月氏骑兵,就会给他们雷霆一击。乌孙人的数次惨败,基本上都是拜这种袭扰战术所赐。
与乌孙人的一惊一乍不同的是,华夏人好像根本不怕偷袭似的。营寨外面哪里有人影晃动,就会有标枪一样的弩箭射出去。出了值夜的士卒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鼾声如雷。每过半个时辰,还有人叫哨。新的一波哨兵,就会继续精神抖擞的跟月氏人周旋。下哨的士卒倒头就睡,根本不怕所谓的偷袭。
一惊一乍熬到了天明,顶着两只国宝似的双眼。钻出帐篷的昆莫难兜靡看了一眼营地外面,那场景顿时让他大吃一惊。老天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