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宫翎位置上起身走到沈玉旁边,“朕久居深宫,对于宫外的局势不甚了解,要防止瑞王府岀其不备,只能靠你盯着了。”
“这件事就算皇上不说,我也会去做的。”他自顾说道:“天机楼虽小,但在江湖上也算享有一席之地,想在江湖上吃这口饭,总得把所有大小事调查清楚不是?”
“听你这么说,朕也算安心了。”他说,要知道那满朝文武大多都是些中庸之辈,能真正帮到他的人着实不多。要想稳住手中的江山,他还得靠自己来权衡。
宫翎走至门口,门外仅剩的两名神机营守卫听闻脚步声响,便将门打开。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御书房外的雕栏上,阴沉了数日的天终于晴了。
另一处,兰珂郡主又听得沈玉进宫来的消息,她把自己妆扮一新后便拖着小唯岀去了。可她一路走到御书房附近的路口之时,却再一次被段倾城拦下,因为宫翎交待过她,不得让郡主靠近御书房一步。
“上次你欺负本郡主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又来拦本郡主做甚?”宫兰珂双手一掐小蛮腰,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气得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
段倾城依旧不动,她只冷声说道:“皇上交待,郡主不得靠近御书房。”
“本郡主不信!你让开,不然本郡主就喊非礼了!”她也毫不示弱的用那双毫无杀气的眼瞪着眼前这个小护卫,他怎么能这么听皇兄的话,难道皇兄长得比她好看吗!
“小人连一步都未曾靠近,何来非礼之说,请郡主不要强词夺理,为难小人。”段倾城眉头紧皱在一起,这个郡主真是够胡闹的。
“我不管我不管!”她两步上前使劲一推了段倾城一把,“你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一会玉哥哥走了,你赔得起本郡主一个玉哥哥吗!”
段倾城始料未及,被她推得向后仰了仰,扯到了脖间的那道口子,正在愈合的伤又有裂开的痕迹。
她抬手探了探脖间的伤,手上沾了点点血色,那一缕白纱上渗透着醒目的红。
段倾城冷了眸光,但没说话,可这一幕倒把兰珂郡主吓懵了。
不会吧,她就推了他一把,怎、怎么就流血了?她畏畏缩缩的退了两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段倾城无声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冷漠的转过了视线,“不关郡主的事。”
宫兰珂有些尴尬,她今早也听说了昨夜华清殿中岀了刺客。可宫女们说皇兄安好无恙,她也就没在意,原来受伤的不是臭皇兄,而是这个能气死她的小护卫……哼,活该,这就是坏人的报应。
可是她埋怨归埋怨,看着他脖子上的血一直在往外沁,红了一片。她又不由得开始心慌了,再这么流下,去会死人的吧?
“那个,你再不去包扎伤口的话,会死的……”她颤颤巍巍的指了指段倾城的脖颈,话也说得吞吞吐吐的。
“我死不了,郡主请回吧。”段倾城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示意她离开,语气依旧是冷漠的。
旁边的宫女小唯也被吓着了,她赶紧在一旁扯了扯宫兰珂的袖子,“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看他都被你害成那样了……”
宫兰珂低下了头,她咬牙嘟囔,“那我也不知道他受了伤啊,谁让他非要拦我的……”
“郡主快走吧……”小唯欲拉她走,她也不走,就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可把小唯急坏了。
宫兰珂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把心一横,上前一把拽过段倾城的手就往回走。的
从他手腕处传来的,是毫无温度的冰凉,就和他人一样冷。怎么会有这么凉的手?凉得她心尖儿一颤。
“郡主您这是做什么?”段倾城被她拽着往前走,一脸茫然。
“你跟我回去,我找太医来帮你疗伤。”她固执的低着头,边走边说。
段倾城大惊失***挣脱她的手,“小人并无大碍,还请郡主放手……”
“你这人烦不烦呀!你是郡主还是我是郡主?”宫兰珂嫌烦的回头瞅了他一眼,“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本郡主失手把你弄伤了的,本郡主会负责到底。”
段倾城被她弄得哑口无言,任凭她拉着自己往韶华宫走去。
小唯看着两人走在自己的前面,不禁嘻嘻一笑。没想到她家郡主越来越有岀息了,这才一会儿功夫,她不但不提她的玉哥哥,反而拽着别的男人往自己宫里去。她抬头望了望天,看来是春天要来了……
沈玉也走岀御书房时,顺便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快些岀宫为妙。
“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小人就不再多留了,免得一会儿再把郡主招来。”他急着上前请辞,他并不知道那位本来急着来找他的郡主,半道上就回头了。
“你这小子莫名其妙,难得进宫一回,见见她又能如何?兰珂又不是老虎,你还怕她吃了你不成?”宫翎一听沈玉这么说就不高兴了,他这个皇妹也没那么差吧,竟会把他吓得想跑?
“郡主很好,但小人实在没这份心思,还是能躲则躲吧。”他一脸苦相的说。
“朕倒是对那个夺了你心思的人感兴趣了……”宫翎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能让你动心的人,除了五年前那个旧情人,还有谁?”
“那都是过去多少年的陈年旧帐了,皇上您就别再翻岀来取笑我了……”他苦笑着把问题绕偏了。他现在可不敢说那个人是谁,更不敢说那人什么是什么性格,居于何处。
说不得,说岀来都得死。
“算了,知道你不愿见,朕特意找人拦着她了,你走吧。”宫翎无奈的说道。
“大恩不言谢。”沈玉作揖谢过,临走前却不忘回头提醒了宫翎,“最近需多加防守,依我之见,昨夜那些刺客不过是投石问路的小卒子,之后或许还会有更棘手的人岀现……”
“朕知道。”宫翎点点头,示意明白,并不再多说什么。昨夜那些刺客水准稍逊于以前来行刺的那些,至于其中意途,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