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被赶出了承恩殿,舒昭仪冲着华妃做了个鬼脸:“华妃,莫以为自己是宰相之女,便能在宫中一手遮天,即使你是妃子,本宫是昭仪,也照样打你脸。”
“你……”华妃气急了,又没拿舒昭仪办,只能选择离开。
这两人一走,江白竹就被召入了承恩殿。
“江白竹,你可真是厉害得很,竟能让朕两位嫔妃为了你而大动干戈。”
江白竹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此事,她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恕罪,奴才不是存心的。”
“不是存心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谢君泽看着江白竹的目光无比的毒辣:“我看你就是存心给朕找麻烦。”
他颀长的身躯一起,三步并作两步靠近她,江白竹被迫的看向他的位置,这男人剑眉星目、停鼻薄唇、仪表不凡,此面向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总是让人莫名的生畏。
他绝不是别人口中碌碌无为的庸碌之人,相反他城府深沉、诡计多端、锋芒不露,让人难以揣测。
江白竹顿时变得忧心忡忡,低眉顺眼:“陛下,奴才真不是存心的。”
脚步由远及近,越来越靠近她,他的目光也越发冷沉,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江白竹心生恐惧,下一秒,心中的不安似乎被印证了,手腕被他狠狠的攒住:“江白竹,你老实告诉朕,为何要摘那些桂花?”
手腕间阵阵冷意传递过来,江白竹吓得身体都僵住了,慌忙之中,她赶紧实话实话:“奴才是见桂花开得枝繁叶茂,取来些做些桂花酒,也能解解陛下体内的湿热之气。”
取桂花做桂花酒虽不是给昏君品尝,但大抵是差不多了,在昏君跟前,她也不敢信口雌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昏君要了脑袋。
谢君泽死死的盯着她面上的每一丝神情,怕错过了什么,他盯了她半晌,没有从她的眼底察觉异常,这才放开她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还弥留着,江白竹的脸红得跟番薯似,未及笄的姑娘是不能跟男子任何肢体接触,谢君泽不知破过多少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若他不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她早就将他当做无耻之徒了。
“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江白竹忙应道:“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有一丝隐瞒。”
“行,朕就信你一回,若敢假公济私,朕就要了你爹爹的性命。”
“陛下放心,奴才回去之后,自会酿上好酒奉上。”
谢君泽扫了她一眼,她言辞恳切,不像信口雌黄,他也就信了她:“朕就勉强信你一回,你好自为之。”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江白竹心头一阵欣喜。
没她事了,她是不是可以退下了?
“奴才谢主隆恩。”
她常跪在地,久久谢君泽都未曾让她退下。江白竹跪得双腿发麻,还未过一个时辰,只觉得困意席卷而上。
谢君泽横扫她一眼,见她双眼快闭上,微挑眉:“江白竹?”
他淡然的声响如落地惊雷驱散了她的困意,她忙睁开惺忪睡眼:“陛下,有何吩咐?”
“起身,一旁伺候。”谢君泽也是刻意逗逗她,总不能太便宜了这个屡次给她找麻烦的丫:“朕担心你睡得不省人事,误了正事。”
江白竹咬紧后槽牙,断定将谢君泽是刻意的:“奴才不敢。”
这一晚,谢君泽挑灯夜读,而江白竹也在一旁伺候了一夜,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次日晃着身体从承恩殿出来。
她是去受苦的,那同她一旁在御膳房伺候的御厨倒是很羡慕她。
她一从承恩殿回来,众人就众星捧月般围住她。
“小江啊!你可真了不得,听说昨日陛下钦点你过去伺候。”
江白竹僵在一旁,只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只能投之一笑。
“小江,你要真是姑娘家的话,还会让人误以为陛下看上你了。”
其中一御厨无心之谈,江白竹的脸便快速红了起来,也被惊到:“胡说什么呢!”
“哎哟,小江,反正你不可能是姑娘家,不过是开几句玩笑罢了。”
江白竹点头道:“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小江啊!若陛下问起御膳房,你记得多多美言几句啊!”
御膳房这群蠢货当真以为谢君泽器重她,殊不知,谢君泽有多变态。
若这种变态的折腾也算是恩宠的话,那么她宁愿被打入冷宫。
“这是当然,各位放心。”
一宿未睡,江白竹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我先行告退,各位忙去吧!”
她回了住寝,实在太困了,四周的一切都在跟前晃动着,江白竹倒在炕上就睡了。
还没睡多久,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过去。
“小江,大事不妙了,你快醒醒。”
江白竹使劲翻了睡眼,站在面前的正是同御膳房的小德子,他为人憨厚老实,热心助人,是值得深交:“小德子,何事如此慌张?”
“太后点名,让你过去。”
一听太后这二字,江白竹立马翻身而起:“太后让我过去?”御膳房有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指名她一人。这事肯定不简单。
小德子也全然不知:“小江,你赶紧过去,别让太后久等了。”
顾不上什么,江白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承恩殿下,陛下身居高位,却泥塑木雕、有气无力的模样,朝堂之下大臣则是身着朝服听政,朝堂之上一派壁垒森严。
江白竹何曾见过如此威风凛凛的阵势,脚一软,不受控制的双膝跪在,同她一旁跪着的是被谢君泽收回兵权财权的丞相。
“太后,正是此人,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话刚落一半,江白竹的眼眸便瞪得大大的,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朝堂之上的孝全太后冷冷的扫视江白竹一眼,那一眼仿若是毒蛇吐着蛇蝎子:“就是你此人,妖言惑众,挑拨陛下跟丞相关系,拉下去砍了。”
一声令下,便有人上前要将江白竹给拉下去。她不会那么背吧!这一波不平一波未起。
“奴才冤枉啊!”
江白竹抬头,往谢君泽看过去,他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谢君泽总不能袖手旁观吗?
她朝着谢君泽使了几个眼色,可谢君泽却束手旁观。
江白竹心一慌:“奴才冤枉啊,丞相让奴才过去府上是去医病,奴才从未做过挑拨之事,反倒是丞相大人忘恩负义,陷奴才与陛下于不义。”
孝全太后等的就是此话,此事只要跟皇帝扯到一起,便能让谢君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狐狸尾巴。
“既如此,”她轻声问道,却绵里藏针:“哀家也听闻,那日陛下也去到丞相府上,到底是何缘由?”
想借着此事,踩她一脚,狡猾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