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平码头人员被劫,仓库被烧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传出了当时被劫走的是一个红军司令,大商人童飞存放在仓库里面的猪鬃全被付之一炬。
舆论不断发酵,一说谢广志准备将那个红军司令送到南京邀功,但是被共产党捷足先登抢走了;一说谢广志暗通共产党,私下里藏着一个红军司令,准备帮他偷渡到南洋去;又扒出谢广志帮着童飞干人口买卖的勾当;还有人耻笑童飞的猪鬃被烧了,童飞的生意会不会垮掉,这个谢广志之前那么神奇,现在连个猪毛都看不住等等。
消息满天飞,不断有人往里面掺杂着东西,将水搅浑。
谢广志刚刚接待完南平县的警察局长李金水,回来之后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大哥,二哥,我们应该把人都控制住了,为什么外面还有那么多消息。我现在就去找手下人,一个一个的审,看看是谁泄露了消息。”
赵天云站起来拦着谢广志,“广志,虽然我们控制住了当时逃跑的人,还有将当时参与的人都控制住了,但是别人摆明来栽赃,肯定会提前准备好,不会让我们控制住消息的。
”二哥,你说怎么办,那个李金水今天跑来跟我说,他们已经为防止二次灾害,已经准备将仓库那边查封了。“谢广志气的脸都变形了,”亏我之前给他塞了那么多钱,他现在跑来落进下石,一群白眼狼。还有我跟童飞已经写了信,但是他一直没回复。他是不是怨我没看好货物,还是怕我此时连累他。“
”老三,此时你要镇静,你越是慌乱,越上了别人的当。“赵天云好心劝道。
”大哥,二哥,你让我怎么冷静。现在越传越邪乎,我怎么知道那一批人中有共产党,还是一个司令。一个司令还能被人给卖了,这就是故意栽赃。要是真的共产党还好了,我也好歹关过他,现在人都不见了,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谢广志朝着门口不断的咒骂。
”老三,你疯了。”赵天云吼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
“二哥,我心里没底。”谢广志失落的蹲在门口,“到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我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郭梅走到门口,安慰道,“没事的,广志,我去跟表哥说,他一定会谅解你的。”
“行了,还没开始打仗就自乱阵脚。”宋时轩邹着眉头,想了想,“老三,你让郭梅去一趟沙市亲自找童飞,务必给童飞解释清楚。老二,你现在有公务在身,你先回去,现在时间太敏感,你不能陷进来。”
“大哥,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呢,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赵天云急道。
“糊涂,你是我们三兄弟的压舱石,你出事了,我们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宋时轩骂道。
“对,二哥,你现在不能被我拖累。”谢广志抬起头说道。
“三弟,没有什么连累不累,我们从莲花垱出来,一路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件事也会度过去的。”赵天云把谢广志拉起了。
“你回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是将手下人约束好,二是随时都能派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情况,你是我们手中的底气。”宋时轩解释道。
“好,大哥,三弟,你们放心,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一定立马赶过来。谁要是敢动我们,要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赵天云不再坚持。
谢广志拉着郭梅说,“梅梅,你帮我去跟童飞解释,多少钱我一定会赔给他,我也没有通过共产党,让他一定要相信。”
郭梅安慰道,“你是我男人,我还不相信你吗,放心,我一定作通他的工作。”
“好,我们三兄弟坐镇南平,好久都没有这种精心动魄的感觉了,好久都没有露牙,别人都开始以为我们三兄弟成了病猫了。”宋时轩看着屋里众人,“这一次,我们再来证明南平的天翻不了。”
调查科的王阳嗅到了扳倒谢广志乃至赵天云的机会,谢广志的仓库里居然藏有共产党,虽然不知道是真营救还是有假营救,但是自己身为南平县的国民党调查科科长,追查共产党的是义不容辞的。
虽然传闻谢广志是在替复兴社童飞办事,但是童飞从来没有说过谢广志是复习社成员,自己和余绍平虽然都是复兴社的人,但是余绍平是戴处长的人,自己是郑处长的人,俗话说屁股决定立场。这次一次将谢广志和赵天云干掉。
刘海身为县长,有保乡护乡的责任,李金水身为警察局长,有追盗缉盗的工作,二人都在不断评估此事的影响,好确定如何从中捞取最大的利益。
但事情仍越闹越大,从沙市传来消息,由于涉及到了红军司令,汉口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派专人来调查,为首是一个叫钱家俊的人。这个钱家俊是陈立夫的亲信,也是捉拿共产党的好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