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少女飘然而落于船舱一头。
样式精致的紫白长裙展露出苗条的身段,宛若一朵静美的蔷薇花,遗世孤立。
华美的裙摆之下,那一双被蚕丝包裹着的小腿曲线有人,润滑如水。
若是换成以前,陈牧定然会调戏一番。
但此刻心系云芷月的他在看到少司命后,面色顿时一喜,起身朝着对方走去:“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芷月呢?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还未走到对方身前,少司命轻轻抬起纤细的玉指,如春风般一扫。
一道浑厚的结界瞬间挡在男人面前。
显然,她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
哪怕和陈牧之前发生过一些稍显暧昧的举动,也依旧当他是陌生人。
陈牧无法上前,只好退后几步问道:“芷月呢?她还好吧。”
少司命如往常那般保持缄默。
她取出一封信,晶莹如玉的皓腕微转,便看到信封轻飘飘的落在了陈牧面前。
陈牧皱了皱眉,将信封打开。
信封内只有一朵花。
花色为金,由金子雕刻而成,做工极为精巧,细细数来共有七片花瓣,呈半绽放状态。
而在每一片花瓣上,皆雕刻着一个葫芦形状的图案。
神奇的是,图案中依旧雕刻有七瓣金花,而花瓣依旧刻有葫芦图案,层层叠叠,哪怕是用放大镜看,都数不清到底几重。
足见雕刻之人的功力与技巧的深厚。
“这是什么?”
陈牧一头雾水。
蒙着紫色薄薄面纱的少司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美眸宛若清澈湖泊。
陈牧无语至极,将小本子递过去:“如果是哑巴,那能不能给我写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后者依旧平静注视着他。
既不说话,也不写字。
陈牧无奈拍了拍额头,一时也懒得说什么吐槽的嘲讽话语。
不过很快他忽然心下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问道:“这朵金花是案发现场留下的?”
少女轻点螓首。
陈牧松了口气,又追问道:“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少司命摇了摇头。
陈牧恍然:“那就是你无意间发现的,也就是说,这朵七瓣金花是凶手不小心留在现场的唯一线索。”
见对方沉默,陈牧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他又问:“天君到底死了没。”
少女点头。
陈牧吸了口冷气。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但从少司命这里得到确实,男人依旧唏嘘不已。
如此神话般的人物,竟然毫无征兆的陨落了。
“芷月是冤枉的?”
陈牧看着身姿动人的少女,试探性开口。
可少司命却摇了摇头,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把有裂纹的小剑,递给陈牧。
男人一眼便认出,这把小剑正是芷月随身携带的天命剑!
剑身裂痕明显,几近破碎。
看到剑尖上的血迹,陈牧的心渐渐又沉了下去。
他仔细打量着天命剑,感应到剑身内的灵力全部枯竭,如今只是一把普通的废铁。
要知道天命剑破损,那本人也会受到重创。
可见云芷月如今的状况有多糟糕。
“所以,天君是死于这把剑下的?”陈牧语气带有浓浓的嘲讽。“你信吗?反正我是觉得很扯淡。天君的实力,估计十个你加起来都打不过吧,更别说是芷月了。”
少司命依然沉默不言。
微风拂过江面褶出道道细柔的波纹,同时也拂动着少女的裙摆。
紫色的长发随风舞动,气质清冷绝美。
陈牧正要说什么,少女却突然莲足轻迈,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将玉手缓缓贴在男人的胸口处……
陈牧看着她的举动,很不解对方要做什么。
然而下一刻,一股磅礴的灵力赫然袭来,陈牧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朝后飞去。
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
当陈牧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蜷缩在船舱角落里。
而船舱内只有他一人。
他尝试着想要运转灵力绷断绳子,却发现自己的功力被封住,即便是施展出天外之物,也无法将绳子挣开。
绳子是接近半透明的妖兽软筋,上面缠绕有符文,宛若捆仙索。
陈牧折腾了半天,气喘吁吁的骂道:“这少司命有病吧,莫名其名就绑架我,该不会天君的凶杀案跟她有关?”
男人不无恶意的揣测着。
对方突然前来,此刻又绑住了他,很明显是不想让他去阴阳宗查案。
这小丫头表面看着纯情动人,内心却如此腹黑。
正暗暗唾骂着,少司命忽然进入了船舱。
她并没有理会陈牧,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桌旁,将一些瓷瓷罐罐小心摆放在面前,明净的眼眸里染着几分执着与疯狂。
这些瓷瓷罐罐里也不知装着什么,被灵符封存起来。
“臭丫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绑我做什么!”
陈牧冷声质问道。
但少司命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将封存的瓷罐依次打开,然后挑选出几样液体,混合倒在旁边的瓷杯里进行搅拌。
在桌子一侧,还摆放着一本古籍。
少司命一边看着古籍上的说明,一边认真的进行调配药剂。
这诡异场景莫名让陈牧一阵心凉。
总感觉这丫头化身为实验室里的恶魔,正在调配毒药,而他则是试验品。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
陈牧奋力挣扎无果后,气急败坏的瞪着少女。“我告诉你啊,你可别乱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我是专家。”
蓬——
一朵青色的火焰忽然从少女眼前的杯中冒气,随即归于平静。
少司命蹙了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继续将其他瓷罐里的药剂倒入调配。
陈牧看的脊背发麻。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变身绝命毒师了?
时间缓缓的流动。
小船静静的漂浮于江中,宛若一片孤零零的叶子,偶荡起丝丝波纹。
船舱内时不时冒出奇怪的火焰,或者发出奇怪的爆炸声,若非少司命用灵力护住了船舱,估计现在两人早就随着船沉入湖底了。
陈牧叫喊了半响也累了,干脆靠在船舱旁,对案情进行思考。
天君是真的死了。
凶器是云芷月的天命剑。
而在现场,还有一朵神秘的七瓣金花。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假设芷月真的是凶手,以天君的恐怖实力,她是如何进行刺杀的。
或许是……
陈牧脑海中有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猜测。
也许当时天君遇到了刺杀,而刺客则是一个神秘高手,两人实力相当。
在两败俱伤时,云芷月忽然出现。
于是那刺客操控了云芷月,将天君给杀了,而刺客在逃走时不慎落下了那朵金花。
如果这样,倒是很符合逻辑。
但问题是,芷月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凶手,她到底有没有中蛊被人操控?
思绪随着男人的不断推理而翻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司命忽然起身朝着他走来,手中拿着一杯刚调试好的药剂。
“喂,喂,你别冲动啊。”
虽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但陈牧可不想喝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药剂。
然而少司命走到身前,却掀开了一角自己的面纱,红唇轻启,仰头将药剂喝下去。
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