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珍阁坐落在帝都中心的繁华地段,店铺极大极其豪华,客人繁多,热闹至极。
九王府的马车缓缓的行至千珍阁门外停下,千珍阁内,一楼的厅内有名伙计瞄见了,飞快的朝内跑去。
叶洛与沧澜夜下了马车,径直的进入千珍阁。
掌柜的一看来人,便知是贵客,他连忙点头哈腰的迎了过去:
“两位客官,请问是要……”
“千秋公子何在?”沧澜夜淡漠道。
掌柜的顿了顿,此人莫不是公子的朋友?
他犹疑之际,有一名身着暗袍的侍卫走了过来,恭敬道:“九皇叔,请随我来。”
沧澜夜颔首,与叶洛随之上了二楼,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掌柜的还愣在原地,九皇叔!来人竟然是九皇叔!
二楼,皆是精致的包厢,隔绝了客人与声音的走道上十分安静。
侍卫在前带路,行走到最后一间包厢的时候,他恭敬的拉开门:“请进!”
沧澜夜目不斜视的踱步进入,跨过了这道门槛,门被关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包厢里奢华到极致,粉色的珠帘坠地,薄的若隐若现的锦帘从柱子上穿过,角落处点着淼淼的熏香,精致的连一盏烛台都做工完美、细致不凡。
叶洛打量着包厢,禁不住暗叹,不愧为千珍阁,拦下了半个帝都的酒楼生意,里面的装饰都是如此奢侈。
内侧,脚步声响起。
一袭锦袍的千秋瑜走了出来,他恭敬的拱起双手:“见过九皇叔,九皇叔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快请坐!”
沧澜夜极淡的扫了他一眼,只字未语,折身而坐。
千秋瑜直起身子,踱步走了过来,亲自倒了一杯茶。
“此乃今年六月新出的西湖龙井,望合九皇叔口味。”他笑着将茶奉了过去。
叶洛见了,翻了个白眼。
前两次见到千秋瑜,他对自己不屑于顾、甚至看都不愿看一眼,在皇叔面前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如此狗腿,真是迎高踩低。
她拉开椅子,坐在皇叔的身边。
沧澜夜没有去接那杯茶,他目光笔直的望向千秋瑜,开门见山。
“本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千秋公子心里清楚。”
千秋瑜顿了顿,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
“九皇叔,此话何意?”他不解的问道。
叶洛暗笑,千秋瑜这一脸懵逼的表情做的好生到位,若不是抓到了证据,她或许会以为他是无辜的。
“本王耐心有限。”
千秋瑜捏着茶杯的手紧了一分,一滴滚烫的茶水从杯盖间洒了出来,洒在了他的手背上,可他却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为所动。
叶洛看着他的手背,意味深长一笑:
“千秋公子,茶水不烫吗?”
“什么?”千秋瑜猛然回过神来,手一抖,茶杯啪嗒一声,就要洒落。
叶洛眼疾手快的接住茶杯,笑道:
“不要紧张,坐下来慢慢说。
千秋瑜脸色一沉,什么叫做不要紧张?他何时紧张了?
他坐下,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知九皇叔所为何事?我真的不知……”
“皇叔,有人小看你的能力。”叶洛轻飘飘的加上一句。
千秋瑜牙齿一咬,该死的叶洛,她不说话,没有会把她当成哑巴!
“哦?”沧澜夜剑眉轻挑,深邃的眸光落在千秋瑜身上,静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本王太久不问世事,有许多事不知,还望千秋公子细说。”
“九皇叔……”千秋瑜讪笑一声,额头上有几许薄汗涌出,他稳住心神,突然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方才听闻,我千珍阁的一名伙计当街寻死,九皇叔可是为了此事而来的?”
叶洛:你就装吧!
沧澜夜颔首,千秋瑜继续说道:“同时,我也听闻此人曾经潜入十七楼,和另外一人联手陷害十七楼,九皇叔此次前来,该不会是怀疑我千珍阁是主谋吧?”
他顿觉好笑:“九皇叔,我千珍阁创立了数年之久,从未传出任何负面消息,对于此事,九皇叔您怀疑的对,可其实却是另有隐情。”
“哦?”沧澜夜望向千秋瑜,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千秋瑜点点头,当即说道:
“此人名唤杨继,家中有一名年迈的母亲,近日,他偷走千珍阁的东西,企图为母亲治病,可我当时不知其情况,责罚了他不说,还导致……导致他的母亲病死。”
提及此事,千秋瑜满目悔恨,他掩着额头,重重的叹息出声。
叶洛静静的望着他——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说生意人狡猾无不道理,此时的千秋瑜分明就是一名演技高手。
“自那以来,他便对我怀恨在心。”千秋瑜叹息道,“十七楼的事,确实为杨继所为,可是他却牵扯上了千珍阁,分明是想将千珍阁拖下水!”
三言两句,说明了一件事,千珍阁是无辜的。
这一套套的说辞环环相扣、完美的无懈可击,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又有着充分的理由,足以说服任何人。
叶洛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差些便拍手叫好。
“望九皇叔为千珍阁做主。”千秋瑜语气诚挚真切,不似说谎。
沧澜夜听完之后,神色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他道:“此番措辞,可有证据?”
千秋瑜当即点头:“有!来人!”
顿时,一名侍卫带着两个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个男人小心的走了进来,他们低着脑袋,神色不安。
千秋瑜道:“他们是杨继的邻居,能够为我证明。”
那两个男人点头脑袋,小声的说道。
“我们认识杨继,前不久,他母亲病死,他就一直在说,在说……他的母亲是千秋公子害死的……”
“是的……杨继多次说他要报仇,当时我们都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没想到,没想打……”
叶洛望着两人。
两人穿着普通,长相嘿呦平凡,是普通的百姓,只是这话中的成分,能有几分真?
沧澜夜扫视二人,淡漠道:
“如此说来,千珍阁甚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