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了繁华路段,我问:“浩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了,放心,阿峰会想法子拖住高慧蓝的。”他说。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是想带我去开房吗?”
“难怪这么急,原来是痒得慌,想被我上了?”他调戏道。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抓紧时间要紧,我继续小声在他耳边道:“我没这么想,你除了那点歪心思,还能干出什么好事,你若真是想在临走前再做一次,那,那用不着开房,让司机找个地方停车,把帘子拉上,咱们速战速决。”
“车上摇啊,以前叫你开车的时候玩过了,不过那味道现在想想确实不错,再玩一次我不建议。”
我刚想吩咐司机找个地方停车,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我环顾车身四周,步行街路口,人来人往,尴尬道:“这里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临走前的最后一次当然要玩最刺激的,就这儿了,把门打开。”他吩咐道,自动门缓缓划开。
他还要打开门?疯了吧?我恼羞成怒指着他:“你……”
“你什么你,到了,赶紧下车。”他推我起来,下车直接拽着我往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道,“先换身衣服,快点。”
“哦。”我扫看一眼,当即挑了一件,换下之后,他急急忙忙拉我往步行街里走,朝中间一个巷子里走了进去,最后进了一家刺青店。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拽他往外面走。
“两位,想刺什么?我们店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包二位满意。”一个头上绕着一块黑白相间花布的刺青师迎了上来。
陈浩阳拽住我,对那刺青师道:“两个小时内,把这个女人纹在我身上,钱不是问题。”
“老板,这不是钱的问题,两个小时太短了,您是要一辈子把这位美女铭刻在心里篆刻在身上是吧,要么这样,纹一个这位美女的全尺寸头像,然后再刻一行老板想要的爱情宣言,您看怎么样?”刺青师建议道。
“多大了,还搞这个,走了走了。”我一双手拽住他往外拖。
“行,就照你的意思办。”陈浩阳把我拉了进去。
“两位贵宾请。”刺青师一边将我往里边引,一边打电话,吩咐道,“赶紧把一级师傅统统叫回来,有个临时大单。”
“老板,您是想纹在背上还是纹在胸口?”那人问道。
“当然纹在胸口,我得随时能看到。”
“浩阳,你别闹了。”我打破道。
陈浩阳把我按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凑到我耳边说:“手机里的记录是可以删掉的,你个蠢货,好了,乖乖坐在这当模特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高慧蓝大可以把他手机里的记录给删掉啊!而把我刻在胸口,他每天晚上睡觉前,早上起床后都可以看到我,任高慧蓝再怎么耍手段,也休隐瞒得了他。
他肯这么做,我是既高兴又感动。但我不得不往远了想,他堂堂银川集团的董事长,身上纹纹身就够离谱的了,还纹一个我,这成何体统?他现在是满腔热血,像个纯情男为了爱什么都可以牺牲,可万一有一天他喜新厌旧了,后悔了,而我却永远在他身上挥之不去,那他不得很死了我。
所以还是不行,我果断起身,拽起已经躺在了靠椅上,脱掉上衣的他:“用不着这样,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啊,麻烦各位了,走,走,快走。”
我坚持着,拖也得把他拖走。
“唉唉,好好,不纹不纹。”他抓起衣服,随我往外走,走到门口,我替他穿上。
他唉声叹气道:“本来纹上你之后,以后我就是想赶你走也赶不掉了,这对你来说可是最好的保障,是你自己不要这个大好机会的,到时候可别后悔,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毫不犹豫道:“不用了,我可不想你后悔,走吧!”
“好,反正有时间,那我们选个地。”他搂着我加快步子。
“选地?你还想干嘛?赶紧回医院等着高慧蓝给你办出院手续去。”我催促道。
“你说选什么地,车上摇啊!”他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令我措手不及。
……
上午十点的飞机,我偷偷在检票处目送他们两个走了进去,多等了许久,才低垂着头默默走开。上海也不用再待了,歇息了一天,第二天赶回了b市。我以为一切暂且就这么平息下来了,江峰刚送我到陈宅,还没来得及下车,苏楠的电话便打给了他。
“好,我们回来了,马上赶过去。”见江峰急迫回答道,我料到有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我赶紧问道。
“股东联名召开紧急股东大会,商讨关于董事长去向,主题很明确,董事长到底是去欧洲洽谈业务还是得了病在上海治病,夫人,消息暴露了。”江峰惊慌失措地盯着我。
“快,去集团。”我吩咐道。
路上我给高慧蓝打去电话,我要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哟,然然啊!什么风啊,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放心吧,我们已经安全抵达了,浩阳我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好的,你就踏踏实实做你国内的董事长夫人吧!”她得意洋洋,似乎还话中有话。
我懒得去揣测她那句“国内的董事长夫人”是什么意思,直接审问道:“你骗我?”
“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她装糊涂,好笑道。
“浩阳在上海接受治疗的事已经在集团传开了,请你老实告诉我,这一开始就是你们串通好的,故意等你把浩阳骗走才捅破,还是你出尔发尔,成功带走浩阳之后便马上把消息透露给了他们。”我质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
我再打,手机关机了,打浩阳的手机,同样也是关机。
可恶,果然是她设计好的,我攥紧手机。
来到集团,苏楠迎上我,领我往会议室而去,顺手把资料给我,道:“夫人,这是您在上海视察这些天解决的相关问题。”
“好,辛苦了,里面现在怎么样了?”我忐忑地问道。
“老董事长在里面主持,让我在外面等您,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苏楠替我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嘈杂的像菜市场。
“各位请安静,代理董事长回来了,有问题你们尽管问。”老董事长挥手打住现场。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扫看众人一眼,道:“各位股东,发生什么事了?我刚从上海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说集团出大乱子了,到底怎么了?”
“我们得到消息,说董事长根本就没去欧洲,而是得病了,在上海养病,代理董事长这次去上海明面上是去分团处理事情,实际上是去看望你的老公,这件事代理董事长打算给我们这些股东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啊!”下面一位股东直逼而来。
我保持镇定,把手里一叠公文交给身后文员,道:“把这些资料发下去。”
然后不紧不慢走到桌前,微笑道:“这些呢就是我在上海分团这几天的具体行程,关于刚才张董事提出的问题,我压根就不清楚,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是在座的哪位吗?那么我需要请他站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锁定何文茹。
何文茹既没骄傲,也没心虚,难道不是她?
“请代理董事长不要转移话题偷换概念,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代理董事长告诉我们,究竟董事长现在人在何处?”又一个人跳出来,咄咄逼问道。
我点点头,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笑道:“董事长当然在欧洲,你们所听到的根本就是谣言。”
“代理董事长,所谓无风不起浪啊,好,那董事长已经去欧洲近半个月了嘛,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唇枪舌战就这么拉开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刁钻的问题,我暗暗琢磨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继续保持微笑,解释道:“进军欧洲市场是集团内部的秘密商业计划,在没有百分百落实之前,当然要绝对保密。”
“不对吧,保密那可是对外,我们在做的股东有权知道进展,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啊……”
“就是,我们身为股东,连最起码的商业进程都不知道,这算什么……”
一片骚动。
赵泉山发话了,道:“大家安静,听我说两句,说董事长生病在上海就医,那肯定是谣言,大家不能信。”
他先做好人,叫停大家,转而看向老董事长,微笑道:“可是老哥啊,浩阳那边不管谈成还是没谈成,向董事会汇报近况那是义务所在啊,所以代理董事长这句话我也不赞成,保密那是对外的。”
他直指我。
“咱们集团是股份制,不是家族企业,你们陈家虽然是最大股东,但也不能什么都你们陈家说了算吧,上回董事长说能把集团做强做大,带着我们赚钱,是没错,那我们不也始终拥护他这位董事长嘛,大家说对不对啊!”
果然,这群家伙,一旦找到机会,便会使出浑身解数反扑,什么话都能捡回来补刀。
“是啊……”
一个个更为躁动了起来,再这么下去,场面就收拾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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