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陈溱掂了掂手上的大杀器,开始装逼:“在下稚迩,是来接我义弟的,听闻他今日在府上多有冒犯被诸位关押在此,还望诸位将他交给我。在下将他带回去,定当严加管束,如若不然——”
金色的手持火箭筒上萦绕着灼灼的气浪,陈溱昂首挺胸,大有一副不给就抢的架势。
陈溱内心无比羞耻:为毛有如此中二?
关于从面板换武器需要扮演小剧场这种恶趣味,陈溱感到不解,但还是狠心跺脚暴喝一声:“都给我闪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胆敢阻拦,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陈溱:我想死……
对面的壮士虎躯一震,纷纷诧异,陈溱怀疑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个蛇精病,然而他们却纷纷放下武器,向陈溱跪下:“恭迎公子,我等已将人已经备好了。”
陈溱一脸冷漠,这是个搞笑番的吧。
领头的侍卫将陈溱领进地牢,幽深曲折的地牢在眼前蔓延开来,陈溱跟着他一路路向前,最终来到关押稚乐的那一间:“主人早有吩咐,公子若来,属下便将小公子交给您。”
陈溱面对这个神转折措手不及,只能沉默。
牢中的稚乐被屏蔽了五感,神色阴沉地坐在角落里,只有手脚在小幅地挣扎,白皙的手腕被磨得惨红。
陈溱见了皱眉,侍卫解释道:“小公子突然发狂,未免他伤及己身,我等这才出此下策,这缚魂绫虽然束缚之力几千,但对人体并无其他伤害,还请公子放心。”
他走过去,稚乐还是执拗的神情,他看了心疼,准备伸手去摸,却被外层的气罩灼到,手指立刻红了。
“不是说此物没有损伤吗,怎么会这样?”
“怕是小公子挣扎得过于厉害,灵气外泄,激荡间产生了力,这也是无奈之法,还请公子推到一边,容小人将缚魂绫解开。”
陈溱退了一步:“没事,我在此处便好。”
侍卫施咒,火红的咒文在稚乐上空出现,旋涡般旋转,最后打进他的身体。稚乐暴起,兔起鹘落之间就到侍卫身边,一掌劈向了他。所幸那根绳子没有完全解开,在紧要关头约束他,侍卫只是被掌风扫到,摔倒地上吐了口血。陈溱上前拦住他,稚乐一挣,看清眼前之人,这才停手。
“兄长?”
陈溱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死死抱住,稚乐的双臂修长紧实,紧紧箍住他不留一丝缝隙。陈溱气闷,轻轻挣扎,却被力量碾压。
稚乐在他耳边,声音沙哑低沉,隐隐透着偏执。
“你没事?”
“咳……我没事。”
“没事?”
陈溱怀疑他被吓到了,拍拍肩安慰:“没事,这不是活蹦乱跳在你面前。”
完全无视地上那位仁兄诧异的眼神。
兄弟情深啊,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稚乐跟大孩子抱小孩子一样,直~梆~梆地把他抱得双脚离地,脸贴着他的脸。陈溱心里怪难堪,但是不好跟他计较只好由着他。
“嘿嘿嘿,注意点影响,给你哥留点面儿行么?”
稚乐看着他发癔症似的乱讲话,这才恢复点理智,如释重负地笑了两下声,只是那声音像是从空荡荡的胸腔里冒出来的,笑容也特勉强,透着劫后余生的狰狞。
陈溱还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在看到稚乐如此失态的模样,看来是真吓到了。
看着陈溱在自己眼前昏迷不醒,最后却被关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不知道他的状况,让他如何不癫狂?
但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吓到哥哥。
稚乐满足地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直到体温穿过手掌心才放心。
陈溱琢磨着给地上那位被误伤的送点伤药,但是手头没有,奈何他是个穷人,只能盘剥小老虎。
M710:你不能这么对我!
陈溱微笑:再说就把你吃掉。
小老虎瘪嘴,眼泪汪汪地从面板背包里拿了一瓶药给他。
陈溱知道他就是愧疚,根本就没想过要拒绝自己,所以完全不在意,把药给了侍卫就离开了。
他们家小老虎,真的有点抖M。
回去的时候小缳和衡秋正坐在桌前发呆,看到他们两人立刻兴高采烈地迎上来。
“没事儿吧?云庄主可有为难你们?”
衡秋脸上挂了彩,但是特别兴奋:“阿栉哥,我刚才一个人打赢了两个人!”
稚乐微微颔首,那孩子蹭到陈溱身边:“稚大哥,你看,我把姐姐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一点伤。”
陈溱伸手摸摸他,结果还没摸到边角,衡秋就被稚乐拎远了,关键是他还傻乐,稚乐碰他一下他能开心半天。
“兄长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那,是为何突然晕倒的,还是说的确是因为云轻?”
陈溱摇头:“不是,我从早上起就浑浑噩噩,大约是夜里受了凉。”
稚乐皱眉,陈溱说谎呢,他晚上将他抱个满怀,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着凉?只是陈溱不欲多谈,他便不好追究。
何况云轻一向缜密,怎会如此大意地将司徒骏的人头送到陈溱的面前?然而无论它的目的是什么,都要小心为上。他和陈溱这一路走来如此不易,绝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受到影响。
他今日暴露自己的身手极为不妙,但是却也收获不少。
云轻的力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总有一天他要亲手解决他,这一天,一定要尽快到来。
屋外有人敲门:“稚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稚乐握着他的手臂,陈溱拍拍他:“没事,云轻不会将我怎样。今日之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我总得给他给说法。”
小缳和衡秋面露忧色,陈溱也只是笑一笑安慰他们。
的确不会有事,这点把握陈溱还是有的,云轻这人对待他们仿佛格外宽容,尤其是稚乐这件事,原本以为他会大动干戈,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在那块荧幕上的云轻在氤氲的水汽中直视着自己,陈溱可以确定他知道自己在另一端注视他,强大若斯,大概是不屑拐弯抹角地对付陈溱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为了稚乐,不努力赢得他的好感,偏偏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又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呢?
“没、没有。”他虽然平日里见惯了稚乐的美色,这个时候还是被帅一脸,说起话舌头都打劫。
稚乐拧眉,垂下眼拍了拍差点被那个大汉抓~住的袖子,实际上他知道那人绝对没有机会接近陈溱,但还是忍不住嫌脏,默默拍两下,抬眼淡淡看了一眼陈溱,然而陈溱却觉得那眼神跟小钩子一样,莫名知道他心里正置着气呢。陈溱被剜了一眼,竟然觉得好笑。
他把袖子从稚乐手里抽~出来,牛逼哄哄地一回神对着那几个流氓得意道:“怎么,你们也看到了,撑腰的人来了。”他小手一翻横在稚乐胸前,隆重地介绍了一下稚乐:“我们家顶梁柱,要打架吗?”
大眼睛提溜一转,等着对方答话。几个壮汉面面相觑,有一个撸了袖子准备上,结果被剩下的人拦住了。将他安抚好,边有一个脸上烫着个囚字的男人走上前拱手道:“我等乃是清风楼的护卫,今日只是相同这位小兄弟谈谈生意,并无冒犯之意,还请阁下卖个面子,不要趟这趟浑水。”
这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身上还有些侠气,结果说出来的不是人话。陈溱也是佩服他上一秒还准备撸袖子开干,结果下一秒
就是文明人了。衡秋已经被人放开,正蹲在地上小声哭。
稚乐迷惑地看着陈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溱撇撇嘴,准备去将衡秋扶起来。稚乐目光跟着他走,淡淡道:“家兄贪玩,喜欢涉水。”
“你!”那壮汉脸色一变,抄起铁拳头像稚乐砸去,然而还未近身,那人便迅速弯腰,惨叫一声。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高大壮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有什么在从他的腹部撕裂,那里空荡荡的就像破了个大窟窿。后面的流氓都吓得退后了一步,下一秒又迅速冲上前,壮汉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嘴巴茫然地张大,双目无神,眼白外翻。
陈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稚乐出手这么重,稚乐看见他诧异的表情,安抚道:“兄长别怕,他死不了的。”
转眼又对那几个人说:“你们现在带着人离开,就不会死。”
他语气温和,却让人平白打了个寒噤。
那些人扶起倒在地上的俩伤号,逃之夭夭。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不仅是无关的吃瓜群众,就连刚才和流氓僵持的年轻少爷也不见踪影。陈溱偷偷观察一下衡秋,发现他和设定完全不一样。原本的健气受现在怎么就跟个弱鸡似的?而且……陈溱看了一眼地上的草席,大概猜到里面是谁,衡秋有个身体不好的养母,常年卧病在床,看这样子是没熬过去。但是自从按照故事的发展衡秋应该会找到灵草治好她,而且他练了《槐花宝典》,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