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引香,朱昔时提着一串大红鞭炮就点燃了引线,迅速地朝金玉屋子内丢去,顿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鸣响声就在耳边响起。
金玉连连退了几步,拧着眉头撇过头不敢看,而此时怀中的安儿被这鞭炮声吓醒,顿时在和着这作响的鞭炮声大声放哭起来。将怀里的幼子护紧了些,金玉心头紧绷地提醒到朱昔时。
“好了小时,走走过场就是了,你看孩子都吓哭成什么样子了。”
一脸眉开眼笑的朱昔时倒是不以为意,光洁的脑门想写着“朱大胆”三个字似的,喜滋滋地回到。
“孩子哭得好,就是要把这衰神哭走炸走。”
说着,朱昔时有上劲地拿起一串鞭炮引燃,如泄愤般丢进屋子里。金玉一边畏惧鞭炮声,一边小心地护住怀里的孩子,也是拿朱昔时没办法。
“玉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洛知秋倏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看着与玉娘屋子里散落一地狼藉般的红鞭炮,也是甚为不解地问到。
“驱衰神呢,洛大哥”
听朱昔时这么一说,洛知秋散了散那股刺鼻的硫硝味,那略带愁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悦色。
“看来完颜耀阳的事情顺利解决,小时姑娘心中喜得很。”
“那是自然善恶到头终有报,看见这贼子有如今的下场倒真是解恨。只可惜现在还未抓到他归案,倒是让人省不下心来,这种恶人绝对姑息不得。”
提到此时还未缉拿归案的完颜耀阳,洛知秋心里也是倏然一紧,连忙询问到朱昔时。
“对了小时姑娘,我寻了逸涵半天了,怎么没见他人呢?”
“赵真元来过,好像是圣上有事召见,进宫去了。”
“宫里出事了?”草木皆兵的洛知秋,不免口气急了些。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皇家重地戒备森严,哪容易翻起风浪来。洛大哥宽心吧,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我估摸着他们快回来了。”
宽心。此时论最安定不下心的人便是洛知秋,他心里倒是藏着个隐忧不敢出口。
“怎么都在这里?”
气氛间刚安静了一小会儿,突然背后又响起了一声熟悉的问话。朱昔时顺势扭头一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眼前走来的不就是宫逸涵和赵真元吗?
嘴角清笑涟涟。朱昔时感怀至深地朝金玉嘀咕了句。
“看吧,这人还真是不能说,随时出现。”
一见半天寻而未果的人,洛知秋自然没有朱昔时这番好心情闲话,径直上前询问到归来的赵真元和宫逸涵。
“二弟三弟,听小时姑娘说你们进宫面圣了,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多大事情,就是皇上再次询问了下天香坊的经过,顺道征求了下我俩对涉案官员的处置看法。不过”
宫逸涵这句回话关键在最后“不过”二字,洛知秋悬着的心一紧。连忙急问到。
“不过什么?”
“二哥想说的,恐怕是有人夜闯皇宫大内这件事情吧。”
赵真元心思敏锐,一听便知宫逸涵这话里的转折,顺道把话接了过来表示个存在感。
“什么?有人夜闯皇宫大内,抓住了吗?是什么人这般胆大妄为?”
“不知道,此人轻功极好,几个大内高手围堵还是让他给逃了。不过,我和二哥在回来的路上讨论过此事,想必这人是完颜耀阳的残部。”
赵真元侃侃而谈的话,顿时在众人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惊澜。以洛知秋为首最为稳不住情绪。
“何以见得是完颜耀阳的残部?”
“人是在泺湘宫附近发现行踪的,以这情形而论,大哥认为泺湘宫那位主子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吗?暗通曲款,向来是她擅长的高招。”
心一震。洛知秋的双眸瞪如牛铃,显然是被这件事触动了心中的隐忧。而宫逸涵向来了解这位大才子的心思,眼力精准地看出洛知秋心中有事,倒是不加避讳地问到。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担心?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这里的人都不是外人。”
这话倒是在理,如今站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的人。哪个不清楚他们的隐秘?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洛知秋也是打消顾虑开门见山的说到。
“我如今担心不下的,还是玉娘的身份。虽然说完颜耀阳的真面目被公诸于众,可以他的狼子野心,绝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他手中毕竟掌握着玉娘真实身份的把柄,一天不除他仍是个祸患。而此番,宫中又出了刺客一事,我难免不会多想是不是完颜耀阳使的恶计。”
“大哥意思,我和三弟早已明白。有人夜闯皇宫而且出没在泺湘宫附近,显然不是来会一会宫中大内高手,想必是另有所图。虽然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楚贵妃和完颜耀阳有关联,但一旦此人是把玉娘身份传递给她,不仅是你和玉娘有危险,连我们也难以证清白。”
沉着脸,洛知秋点点头回应到。
“我正是这个意思。楚真儿这女人心思甚毒,一直对玉娘怀恨在心;当年她不顾姐妹情义欲毒害玉娘,此时若让她得知此事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夫妻二人?恐怕她的性格恨不得踩上两脚,把这局势搅得天翻地覆才好。我个人以为,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这恶妇震住”
楚真儿向来做事滴水不漏,这么多年在后宫中横行无阻,自然有她的厉害毒辣之处;若想一举扳倒她,绝非易事。
“此事依我之见,不如从小弟那里探探口风,毕竟他”
“不可”
洛知秋的建议刚显出,就被赵真元和宫逸涵齐声否决到。
“楚真儿虽然恶行昭著,可小沣毕竟是无辜的,我们做哥哥的绝不能把他卷入这两难之中。”
“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妄言了些,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惭愧。”
洛知秋垂下头,一阵酸楚翻涌在心间,他自愧着这番小人心思还真是无颜以君子自诩。
“大哥你的隐忧我们全然理解,但小沣绝不是那个在楚真儿身上开口之人。大家再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要动,就要保证一击中的,让楚真儿无法反口相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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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