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入张府,搅乱了夜色下掩藏的宁静,整个张府闹得鸡飞狗跳。
朱昔时和顾妙晴风风火火地闯进张小蕊闺房,见那丫头安然无恙地睡在自己的寝榻上,两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急劲一过,朱昔时整个人就软坐在榻边,愣喘着粗气。一封匿名书信,一个有待考证的消息,可朱昔时全然不顾地找了帮手,即可杀上张府支援。
信中讲,浮屠今晚会潜入张府取张小蕊性命,虽然现下看来不过是个恶作剧,可朱昔时此刻完好无损的张小蕊,害怕感心有余悸。
不能再无端端出性命了。
“呼看来是虚惊一场。”
顾妙晴在一旁瞧了多时,感同身受地拍了怕朱昔时的肩膀,不由地拂了拂自己额间的热汗。可气氛间刚消停一小会儿,带人巡查在闺房的封轲似乎有什么发现,出声打乱欲沉淀的气氛。
“我看未必。王爷你看这是什么?”
用手指在地上蘸了蘸,封轲的手指便染上殷红的血色。根据封轲多年的江湖经验,地上血迹未干,应该是在他们赶到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斗。
那触目惊心的血色顿时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面色。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张小蕊还安安稳稳地躺在榻上,瞧她此时甜蜜的表情应该还不知道一场厄难惊险万分地和她擦肩而过。
“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在张府里外仔仔细细排查,切莫放过任何可疑线索。”
“是,王爷。”
领了命,封轲迅速带着手下继续在张府内搜索;而赵真元沉着脸色细想了片刻。征求性的询问上朱昔时的意思。
“西施,要不要叫醒张小蕊问问,也许她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不用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朱昔时断然拒绝到,边帮熟睡中的张小蕊掖着被角边回答到。
“何必要再多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着呢?她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目光投向赵真元之际,朱昔时的目光不由地再望上在门口焦急张望的张家二老。也是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伯父伯母对不起。一场误会,搅了您们府上的清净。”
身为一家之主的张员外,自然还是有眼力价和阅历在的。眼下这排场绝非是一个误会那般简单吧!一颗悬着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时姑娘,这这究竟出了什么了不得事情,需如此兴师动众?!”
如今人心惶惶。朱昔时自然明白不能再多生事端,也是出言搪塞到张员外。
“没什么事情。是我们太小题大做了。城中闹贼人,追着追着就闯到了您府上,冒昧之处还请张员外见谅。”
都是些过惯了安稳日子的老百姓,一听城中有贼人为患。张员外脸色间也是更显震惊,连忙礼敬地回应到朱昔时。
“应该的,应该的。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马虎不得。要不要老夫吩咐府中家丁,帮着姑娘的人一同找寻藏匿的贼人?”
“深夜叨扰伯父府上。小女子心里已经是过意不去,怎敢再给府上添麻烦。夜深露重,伯父伯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我们也准备告辞了。”
浮屠行踪本就来无影去无踪,此番再搜查估计十之*是徒劳无功,朱昔时也不好意再打搅张府上下清净,连忙对赵真元说到。
“赵真元,叫你的人撤了吧。”
“嗯。”
对朱昔时的提议,赵真元此时没有半点反对之声。贼人遁去无踪,他们也用不着昼夜不分地苦守在这里,留几个机灵的手下盯着张府内动静便可。
返回荣王府的路上,瞧着一言不发的朱昔时,赵真元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她。
“你放心,张府周围我安排着人暗中监视,一有风吹草动便有人前来接应,想来那张小蕊不会有事的。”
“你事办我放心,信得过你。只是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朱昔时一直闷着,不过是不想再给大伙心里添堵。此时赵真元主动攀上话来,朱昔时自然是有话想说,可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说起来。
看着朱昔时那满脸的为难劲,赵真元抿嘴一笑说到。
“让我猜猜你在琢磨些什么。嗯你是不是在想,那封匿名书信究竟是谁传来的消息,对吧?”
眼皮一跳,朱昔时脸色间的惊色难掩,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既然此刻都想到一处去了,朱昔时也是直言不讳地问上赵真元的意见。
“这封密信,我思前想后一阵,总觉得可能是那个人向我们走漏了风声。”
“你不会说是李少胤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不谋而合正好说在了朱昔时的心坎上;回味了一番赵真元话中的滋味,朱昔时抿了抿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不敢确定地问上一声。
“我想到的那个人还真是李少胤不假。但但想想他和浮屠的关系,总觉得这事挺荒诞的。”
“西施,这事情要真论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荒诞。”
猜想一致,但理解上却是有巨大的差异,朱昔时当下的迷惑怕是还未吃准其中一点。
“简单来说,李少胤不,是赤练这次是栽了,还是彻底栽在了一个女子身上。我估计张小蕊闺房里的那滩血迹,八成是赤练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说,赤练他向我们通风报信后,又急忙赶去了张府阻止浮屠下手?”
“推断地合情合理,不然张小蕊当时能安然活到我们赶来吗?”
丝毫不吝啬,赵真元给了朱昔时一个赞许的笑容。
“如今的李少胤,杀手的身份俨然是败露了。此刻各路英雄豪杰汇集的临安,他多留一日,便多一分性命威胁;他明明有机会逃,但为了那张家小姐还是留在了临安这龙潭虎穴之中,他这份真情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动情这一个细节上,朱昔时始终对李少胤抱着怀疑态度,不过经过今晚的事情,她算是彻彻底底地相信了。
原来心会跳便会动,无论那个人曾经多么的冷血无情。
“作为一个杀手,犯了自己生命里最严重的大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天下间总有这么一群人,可恨的可悲。”
可恨的可悲,朱昔时回味着,也沉默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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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